"如果你真的愿意告诉我们你知道的线索,我自然会付给你金钱。"
说话的,是一直没有说话的黛芬妮。
身为圣罗马帝国公爵的女儿,在场四人中也只有她称得上是财大气粗,因此才不会将这点"小钱"放在眼里。
"成交,五十英镑,谢谢惠顾。"
收到了前,裴上元自然要做正事:"其实我是昨天晚上来到伦敦城的,正好看见这个名叫泰勒的男人进入了贫民区的一家酒吧...实不相瞒,一开始我迷路找错了地方,这才会找到那个地方去。相信我,其实我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
"继续说!"身为金主的黛芬妮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裴上元看了眼威严满满的黛芬妮,尽管心里有些不高兴,但身体确实十分顺从:"然后我就看见他和一个女人从酒吧里走了出来。之后我就找到了正确的路,在附近的一家旅馆休息...杰克旅馆,房间号是203,你们稍微查一下就知道了。"
"每天早上我都会晨练,今天也不意外。结果跑着跑着,不小心又跑到西区去了。正巧看到警察正在收尸..."
"那个时候已经是七点了。"芬里尔适时地插了句嘴。
裴上元丝毫没有感到尴尬:"对,没错。因为舟车劳顿,我的确是起床晚了点。但这并不影响我晨练,有谁规定七点后的锻炼就不是晨练了?不要打岔,仔细听我说。"
"尽管昨天晚上我并没有看清楚女人的脸,但从她的衣服来看,那个死者正是昨天晚上和泰勒走在一起的女人。当时我就在想了,这个女人既然死在了这里,另一个男人又去了哪里了呢?带着这样的疑问,我开始了自己的探索。"
说着,裴上元拉过一张椅子,反坐在上面,小心翼翼地踢弄着地上的血迹:"其实我觉得你们与其现在听我讲故事,还不如先看看这个阵法。根据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的经验,这个阵法极有可能是一个召唤法阵。至于召唤的是什么,则要看这些祭品的来源。你们知道这些祭品的来源不?"
于清雨猜测道:"或许,是玛莎...也就是今天早上死去的那个女人的内脏?我这边有一本记载着巫术的笔记本,其中有一个阵法和这个阵法一模一样。你要看看吗?"
裴上元笑着点了点头,刚伸手去接那本笔记本,不料于清雨竟是脸色一变,转过身去:"不把你的经历讲完,我才不会给你!"
"行吧...我继续。"被吊起胃口的裴上元只能认输,"我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耐心,这一点我曾经的雇主都可以作证。其中有一个,拖欠了我很久的雇佣金,每年的圣诞节我都会准备一份特殊的礼物混在他们家的圣诞礼物中。终于,五年过去了,雇主终于将剩下的钱结算给了我。"
"好了言归正传,我花了点钱从酒吧最后一个客人的手中得知那个男人叫泰勒——别问我他为什么知道,我也不清楚这回事。不过如果你们之后有去黑色五叶草酒吧的话,应该会看见一个酩酊大醉的家伙,毕竟他将我给他的钱都用来买酒了。"
"得知昨晚和死者在一起的家伙叫做泰勒后,我便着手调查伦敦城内名字叫做泰勒的家伙。不得不说,苏格兰场的警官都很掉以轻心,我稍微刷点花招就得到了名册,并找出了那些叫泰勒的家伙。"
"好在泰勒这个名字不像张伟那样,一个城市有千百人。整个伦敦城内,叫泰勒的只有十七个。其中有三个住在贵族区,根据昨天晚上那个男人的服饰,以及他出没的场所来看,很显然他不是一个贵族。而其他的泰勒中,只有他一个人的年龄是符合三十到四十岁的,因此我就找上门来。"
"原本我是打算以看病为借口接近他,结果这家伙对我图谋不轨,打算用我的生命做祭品。在一番激烈的打斗中,他的血液滴入法阵之中,之后他便化成了一个怪物,夺窗而逃。再之后,就是你们踹门进来,拿枪指着我了。"
听完裴上元的叙述,芬里尔觉得这家伙的行程过于诡异。无论是从一开始的问人,还是只有查找居民住处,乃至最后接近泰勒,都十分顺利。
顺利到令人怀疑,他所讲述的是不是真实的。
贝尔听完这些话,沉思了几分钟,随后拔出配枪指向裴上元:"你的话中有很多漏洞,说实话我不太相信你说的话。"
"好吧...你可以提出你的疑惑,但我不能保证一定能给你答复。"
"好的,首先,你说你和泰勒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打斗,但从现场的布局来看,这场打斗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地上的脚印并不凌乱。"
闻言,裴上元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很无奈:"好吧,的确没有激烈的打斗。事实是,当泰勒打算用刀具杀我的时候,我一拳击中了他的鼻梁骨,他的鼻血像天女散花一样,喷的到处都是。正巧,有部分落入法阵之中,激活了某些功能。这样的回答,你还满意不?"
"好凑合,下一条..."
一脸找出七八个漏洞,但最后都被裴上元一一驳了回去。这下子,即便是贝尔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了。
"好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我可是订了旅馆的,要是晚上不在那里睡觉,这钱可就白花了。放心吧,你那个笔记本我压根就懒得看。作为一个正常人,还是和那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儿离远点比较好。"
这一次,无论是贝尔还是芬里尔都没有阻止裴上元离开。
当裴上元的背影在众人视线中消失后,四人这才松了口气。
贝尔不知为何,那个自称是侦探的东方人,居然会给自己那么大的压迫感。
"嗨!谁在上面?我们刚刚听到了叫喊声,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这时,两个穿着巡警制服的男子在楼下叫嚷。
芬里尔示意自己去解决麻烦,然后整理一下衣物,下楼与巡警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