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宝琳两个人重重的点点头，除了营帐掉了兵马离开了军营。

“郭老，随我进城如何？”程怀亮嬉笑着看着老郭。

“你就不怕我一文人拖你后退？”老郭白了程怀亮一眼，他算看出来了，程怀亮对这些毛毯势在必得。

“我记得大唐立国之时您是御史言官的头头，对吧？”

老郭点点头，“御史大夫。”

“那就行了，随我进城去见呼儿节律齐，不管他说什么你只要站住一个理就行。”程怀亮看着一脸疑惑的老郭，“大唐境内的东西就是大唐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别说那些货物了，就是呼儿节律齐这个人都是大唐的，别的话不用说也不用讲。郭老，我这人词穷，这种口水仗还得您上。”

我呸！老郭气的浑身发抖，“程家的混账，你还要不要点脸？”

“郭老，占理是您的强项，我这也是再给大唐的军队谋福利，我可以肯定的说，只要您能一直占理，我会让您看到一只不一样的军队。四千人我就能去灭了党项。”

“你没骗我？”老郭还是不相信，“党项一直和吐谷浑结盟，你真的能灭了党项？”

“给我一万兵马我敢打吐谷浑。”吹牛逼是一种病态，尤其是在程怀亮身上表现的更是淋漓尽致。

“行了，你就别吹了，占理是老夫的强项，老夫随你进城。”老郭也算是豁出去了，这辈子，没当过兵没打过仗，好不容易来了一次行军，居然喜欢上了军营。

“大哥，后方就靠你镇守了。”程怀亮看向王玄策。

“万事放心。”

程怀亮带着老郭进城，一路上都是挨家商户走，先是看看做衣服的，又看看做帐篷的，最后才到呼儿商号。

商号的掌柜是汉人，见到程怀亮和老郭之后急忙上前问号，“二位要来点什么？”

“随便看看。”程怀亮看着呼儿商号内物品摆放都十分整齐规矩，还把商品分类，简直就像是后世的超市一样，里面琳琅满目的摆满了进口的物件，一件大唐生产的东西都没有。

“毛毯有吗？”程怀亮问。

“有，不过不在此商号，在呼儿商号清水城总号，城内西南角最大的商号。”掌柜的一施礼，“不知道官人要多少条？”

程怀亮伸出五根手指。

“五条？”掌柜的脸上露出一种罕见的笑意，大主顾来了，五条毛毯的提成都快够掌柜子一家一辈子的花销了。再想想家里的黄脸婆……恩，如果恨得买五条毛毯就去崔红楼给小倩赎身，养一房妾侍也不错。

程怀亮摇摇头。

“五十条？”掌柜的喘气都有些粗重了，脸色也变得通红起来。

程怀亮依旧摇头。

“五百条？”掌柜的简直要语无伦次了，五百条毛毯的提成，那我能包养多少个小倩？

程怀亮依旧摇头。

“官人，五百条已经是售卖的极限了，每年呼儿商号的总量也就是五百条。”

“五千条。”

程怀亮说完，掌柜的险些跌倒在地上，脸色从红到白，“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要请示大当家的。”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掌柜的听完，急忙招呼人上好茶，一个人去了城南。

程怀亮不喝茶只喝水，老郭倒是对清水的茶水感觉良好，混着油盐酱醋的茶叶水倒进嘴里，程怀亮看的直作呕，老郭咽下去之后，居然还叫好连连。程怀亮甚至都觉得老郭是不是打肿脸充胖子，硬着头皮喝的茶。

恩，有机会应该给老郭好好上一课了，这是茶水吗？这就是泔水。好好的人喝什么泔水呢？

不一会儿的功夫，掌柜的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凶神恶煞的还带着清水衙门的五名衙役，一进屋就用手指指向程怀亮，“就是他来我呼儿商号闹事。”

掌柜的开始被钱财冲昏了头脑，一味地以为遇到了大主顾，可是离开商号之后才回过味儿，五千条毛毯是呼儿商号的秘密，很少人知道呼儿商号的真正库存，再加上五千条毛毯的价格可不是小数目，一条毛毯三千贯，五千条是多少钱？这些钱都快能买下清水城周边的一个县了，再看看程怀亮和老郭的穿着，怎么看也不想那么有钱的人。

就算是门阀世家在呼儿商号也最多只买了十条毛毯，这两个人张嘴就要五千条，怎么可能去相信？这一定有问题。

掌柜的去城南刚走了一半，招呼人去总号报信，掌柜的就去了清水府衙，招呼来衙役就要绑了程怀亮和老郭。

老郭狠狠一拍桌子，伸手一指衙役，“我看谁敢？”

衙役们先是一愣，可很快就缓过神来，“老杂碎，这是清水城，不是你嚣张的地方，乖乖让兄弟们绑了，不然……嘿嘿，有你好果子吃……”

老杂碎？这帮混账居然骂老夫是杂碎？老郭的火气腾地一下就上来了，站起身对着说话的衙役啪啪啪就是一顿大嘴巴，“把你们小小的清水县令找来，他也不敢绑老夫，你个衙役算什么东西？”

大嘴巴抽的程怀亮直咧嘴，到底是干过御史言官的。瞧瞧这暴脾气，还不是一般的烈性。御史言官连李世民都敢怼，何况你小小的清水衙役？

被打懵的衙役怒火也上来了，擦了擦嘴角的血，手放在腰刀上就要动手，程怀亮怕老郭吃亏，起身一脚踢飞那名衙役，几个回合就把其余的衙役打倒再地，拿过衙役们手里的绳子，直接把五个人绑在呼儿商号的门口。

“郭老，消消气，和这群仗势欺人的狗东西升起犯不上，您喝茶消消火气，别气坏了身子。”程怀亮到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老郭一撂衣襟，坐在椅子上，气呼呼的开始喝茶。

掌柜的彻底蒙了，这都啥人啊，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殴打捕快？还扬言小小的清水县令都不敢绑他们。掌柜的看着门口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衙役，顿时没了底气。

“五千条毛毯，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程怀亮用手指有节奏的敲着茶桌，“如果你做不了主，就把你们大掌柜的给我找来。”

“不用找了，小女已经来了。”一声娇笑，一个带和粉红色面纱的女人迈步走进屋，对着程怀亮一施礼，“我就是呼儿商号的大掌柜呼儿节律雅，不知道官人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