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坏在汾州？”李崇义用屁股想都知道，这是李坏又作奸犯科了，急忙对着程怀亮拱拱手，“程将军，李家人口众多，有作奸犯科者也属正常，毕竟天高皇帝远，再加上有皇亲这层关系难保有不自爱的人，我这就带人去找李坏。”

李崇义出了营帐，太阳都快落山了，无奈的找来关少军，“少军，跟我进城一趟，带十骑就行。”

关少军点点头，招呼来十骑之后，随着李崇义奔赴汾州城。

“折冲府的兵营在哪？”程怀亮问穆宗峰。

“就在城西三里破，今天我在城内看到了高士荣，他应该不在军营。”穆宗峰回答。

“尉迟宝琳，给你五百人马，现在就去打汾州折冲府兵营，把那些杂碎都给老子绑了，排成一排，跪在城门口。”

尉迟宝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立刻出了营帐，点齐了五百人马，直接开赴三里破。

“穆宗峰，我再给你二百人，你带着二百人进城，王三的妓院我不想在看到，至于王三的家人……按照大唐律法是不是可以先斩后奏？”

“可以。”

程怀亮走出营帐，点了二百兵马交给穆宗峰，“王家上下不留一个活口，我不管你们是烧还是杀，一个不留。作孽之后就要有被报应的觉悟。”

穆宗峰没想到程怀亮会这么果断的出击，带着十二万分的感激，带带着二百人明目张胆的就进城了。

“哥哥，你知道汾州城内的事情对不对？”程怀亮看着身边一言不发的王玄策。

“知道。”王玄策点头承认，“和汾州县令穆宗峰说的一致，甚至是李坏做的事情有过之而无不及，穆宗峰说的仅仅是大河中的一滴水而已。”

“中午吃过饭之后，你想和我说的事情是不是这件事？”

“是。”

“我程怀亮不是什么见义勇为的人，也不是胆小怕事的人，在我心里只有天地良心、天公地道八字，什么皇亲国戚、勋贾贵胄，在我眼里就是屁，李家的一个远方堂侄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程怀亮说完看着长安的方向，“天高皇帝远，作奸犯科者难免会有。这一路上我爱管闲事的毛病是板不住了。”

“你就不怕陛下怪罪？”王玄策奇怪的看着程怀亮。

“怪罪？我还真就怕陛下不怪罪。”程怀亮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陛下巴不得我去惩治这些人呢。很多事情陛下不能去做，需要一把搅屎棍去和稀泥，去恶心别人。”

“所以，我杀了黄水县的果敢都尉，陛下一直没杀我，而是在等响应的机会放了我？”王玄策似乎明白了什么。

程怀亮点点头，“民心这东西很复杂的，陛下最关心的还是民心。就算是我不拿一些东西交换，时机到了陛下也会放了你。”

“接下来怎么办？”

“等吧，尉迟宝琳成功了，咱们就进城。”

尉迟宝琳的速度很快，左威卫的这些老兵油子，这些年在李银环的教育下，暗杀行刺的事情做得简直到了熟能生巧的地步，左武卫的军营的明哨暗哨都找打不误，何况是一个小小的折冲府了？连日来的行军，让这些老杀才们憋了一肚子的火，以往李银环行军的时候，还适当的搞点事情，遇到了有匪患的地方，都会让他们去露露脸，可程怀亮行军就是行军，一点乐趣都没有，这帮老杀才们手痒难耐，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肯定会发泄一番。

尉迟宝琳刚到三里破，刚下令拿下三里破军营的暗哨和明哨的时候，却发现这些个兵痞，居然自发的分成四队，一队左翼一队右翼，一队保护尉迟宝琳，一队抛出去十几个人，瞬间拿下了还在酣睡的暗哨，随后就听见几声像是布谷鸟的叫声响起之后，三队人瞬间冲进了军营。

等尉迟宝琳进入军营的时候，一千多人衣衫不整的跪在三里破军营的校场内。

尉迟宝琳曾经带着二百人在晋州占山为王打探军情，虽然见识过这帮兵油子的战斗力，可现在看来，尉迟宝琳发现，左威卫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东西存在。

一千五百人绑在一起，直接赶赴汾州城的城门口，程怀亮收到消息之后，只带了王玄策和二百人走向汾州城。

“这战力真心不是盖的。”尉迟宝琳看到程怀亮之后，直接竖起了大拇指。

汾州城内这时候火光冲天，城墙上亮起了无数的火把，有人看到一千多衣衫不整的士兵跪在城门前的时候，立刻敲响了城门上的警钟。

还没睡觉的百姓们也开始慌乱起来，可当他们看到着火的地方是王三的妓院的时候，立刻安静下来，汾州县令穆宗峰包围了王家，百姓们还自发的组织起来帮助穆宗峰守住那些包围的漏点，甚至是王家墙下的一个狗洞都被人看守起来。

李府。

李坏今天迎来了以为贵客，那就是河间郡王李孝恭的独子李崇义。李坏比李崇义年幼一岁，见到李崇义之后亲切的称呼哥哥。

“哥哥远道而来，也不提前招呼，好让弟弟好好安排安排。”

李崇义的脸色一直发黑，李坏刚走出李府，就被关少军擒获。

谁知道，就在这时候，李坏府里的胡远门也直接抄家伙包围了李崇义等人，这些人足足有五十人之多。

“李崇义，我对你以礼相待你怎么害我？”李坏被关少军踩在地上，口中早已经问候了李崇义的十八代祖宗。

“你愧对陛下，愧对李家，愧对皇族，在汾州作恶多端，你当天底下就没人治得了你？”李崇义蹲下身子，揪住李坏的脖领子，一把拉了一起来，大嘴巴啪啪啪的抽在李坏的脸上。

主子被打，那些做奴才的也炸开了锅，挥舞着手中的刀枪就要和关少军等人拼命。

“把他们拿下。”关少军一声令下，十名军士抽刀扑向那些护院，“不记死活。”

左威卫的士兵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关少军在点兵进城的时候，恰恰找了十个参加过阴山战役的老兵，这些老兵最开始跟着李靖南征北战，后来跟着李银环四处剿匪，手里面站满了鲜血，不知道有多少正规军的生命栽倒他们手里，看家护院的和江湖上的游侠不同，这些人几乎都是当地的恶霸，手上根本就没什么真才实学，被砍死了十几个人之后，其余的人直接抛下武器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