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线缝合？”李世民根本没听说过这种事情，“程散，你们可不要诳朕。”

“陛下，程家在西郊的铁匠铺已经开始打造这种医用的钢针，成型之后会亲自试验，成品出现后会直接呈交陛下。”程散说的都是程怀亮离京之前交代过的。

“那朕就等等看。”说着李世民看向那名受伤的侍卫，“找到你们的录事参军和军医，记录你每天的伤口愈合情况，伤势痊愈之后，呈交与朕。”

侍卫施礼之后离开，程散随后也离开了。

汾州。

这是个好地方，充满龙气的地方。李渊造反的时候，去西河郡首先打的就是汾县，因为得到了汾州百姓的支持，李渊造反成功之后，把原本是县的汾县一步化成了汾州，有把汾县周边四县画到汾州名下，汾州成了名副其实的州。

城外十五里。一只四千人的军队再此驻扎。汾州城内的跑出来四名骑哨前来侦查，被关少军的布置的暗哨生擒活捉。当审讯之后才发现是一个美丽的小误会。汾州县令没有接到大军过道的命令，突然之间来了一只四千人的队伍，汾州县令还是有点心惊胆战。

放回了骑哨之后，程怀亮和王玄策看着地图直发呆，“咱们这一路行军才走到汾州，不知道什么会后才能到洮州。”

“路途漫漫，谁又能说得清呢。走一步算一步吧。”王玄策开始安慰起程怀亮来。

吃过午饭之后，王玄策开始对着汾州城发呆，还时不时的走出营帐抬头看看天，有心和程怀亮说点什么，可最终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没说话。

程怀亮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叼着一根稻草，想到王玄策欲言又止的模样，也同样看着汾州城的方向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一直到了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一个肥嘟嘟的身影才跌跌撞撞的跑到了程怀亮等人的临时营地。

“程校尉，救我。”肥嘟嘟的身影，开始在营帐外大声呼喊。

程怀亮走出营帐后，看着跑来军营的人，一点都不认识，甚至连见都没见过，这个人正被两个士兵按着肩膀，跪在地上痛苦的嚎叫。

“你是何人？你要找谁？”程怀亮总觉得这个人有点面熟，可就是想不起来。

“我是汾州县令穆宗峰，我要见游骑校尉程怀亮。”穆宗峰想摆脱两个士兵的纠缠，可是被两个士兵按得死死的，竟然不能动弹分毫。

“穆宗峰？”程怀亮又端详了穆宗峰一眼，“你可有本家兄弟？”

“雍州刺史穆宗贤是我本家哥哥，一母所生。”穆宗峰急忙喊道，他收到过哥哥的家信，在信里不止一次的提及程怀亮。

“松开吧，自己人。”程怀亮不怕遇到行刺的，至少这个穆宗峰就是一介书生，尤其是身上虽然没穿官袍，可那双官靴已经应尽了程怀亮的眼帘。

把穆宗峰迎进营帐之后，程怀亮不解的问，“穆大人，为何知道程某再此？”

穆宗峰尴尬一笑，“实不相瞒，上午的四名骑哨其实是在下的护卫假扮而成的，下官就是想看看来的人是不是程校尉。”

“你一直在等我？”程怀亮很奇怪，他和穆宗峰一点都不熟，而且行军路线都是不固定的，来汾州也只是意外。

“恩，一直在等。”穆宗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仅汾州，就连周边四州我也拍了护卫打探你的消息。皇天不负有心人，你真的来了汾州，汾州的百姓有救了。”

说到这，穆宗峰一下子跪在地上，“程校尉，请念在我大哥穆宗贤和汾州十九万百姓的份上，救救汾州。穆某下辈子愿做牛做马侍奉左右。”

“起来说话。”程怀亮扶起穆宗峰，“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尽力而为。”

汾州城内有三害。

第一害是开妓院的王三，背地里被人都亲切的称呼他王三犊子。

第二害是汾州折冲府折冲都尉高士荣，这个人专门祸害良家妇女，祸害完了直接卖给开妓院的王三。每当霸占别人田产之后，都会在霸占人家的妻女，祸害完了继续卖给王三。

作为一州之令，汾州最大行政长官的穆宗峰自然不允许这样的祸害出现，于是在穆宗峰就任汾州县令的第一年，抓了王三也没审讯，因为根本就不用审讯，穆宗峰也是下了决心一定要看了王三的脑袋。

可就在这时候，高士荣带着汾州仅有的一千五百府兵，直接包围了汾州县衙，在抢走了王三之后，一把火少了汾州县衙。

程怀亮听这话气的拳头攥的死死的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这两个杂碎，可很快程怀亮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就算是你处理不了，你也可以上奏朝廷的？难道朝廷会看着一个小小的折冲都尉肆意妄为？就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拉皮条的货色徇私枉法？”

谁知道，程怀亮说完，穆宗峰居然哭了，“程校尉有所不知，这汾州的第三害其实是陛下的堂侄李坏。这个人真对得起他的名字，简直坏到了骨子里，他和折冲都尉高士荣、王三三个人是连襟，王三的姐姐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嫁给了高士荣，高士荣的妹妹嫁给了李坏。因为李坏的身份，我送出去的折子都被半路拦了下来，甚至是就算到了长安也难到陛下的手里。高士荣专门祸害别人妻女，这个李坏专门喜欢祸害黄花大闺女，现在整个汾州城，半数以上的女人已经离开，剩下的几乎都是被这三个人祸害过的。汾州每年的税收，穆某一分都收不上来，都在李坏的手里。”

“穆大人来汾州为官几年？”

“还几年？”穆宗峰无奈的摇摇头，“今年才第一个年头，我都不知道这一年来是怎么过来了的，他们根本不拿我当人……”

“你就留在军营吧，等我解决了李坏，你在回城。”

穆宗峰点点头。

“尉迟宝琳、李崇义……”程怀亮的怒吼声在营帐内响起，眨眼的功夫两个人就进了营帐，“你们两个人是李坏吗？”

尉迟宝琳摇摇头，倒是李崇义想了一会儿问程怀亮，“是我们家的亲戚，也是陛下的堂侄。”

“李崇义，我给你一夜的时间，给我把李坏带来，见不到李坏，我一个时辰打你三十军棍，直到打死为止。”程怀亮的眼睛里充斥着愤怒的火焰，“你们李家的人真的都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