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他旁边的村长忙道:“快挖,把人挖出来。”说罢用手用力的扒,心跳扑通扑通的像是要跳出胸腔,不多时,便露出了被埋在里面的人儿,那是一个女子!
村长媳妇看清是云木瑶后,心情一阵失望,随即火气上涨,手拍打在云木瑶身上,“你个贱蹄子、扫把星,昨天刚把你迎进门,房子就被烧了,如果我家栋哥儿出事,我饶不了你!”
尖酸刻薄的声音穿透耳膜,云木瑶皱起眉头,视线落到村长媳妇身上时,透出一抹寒芒。
那已经被她刻意遗忘的打压,无止境的谩骂,不顾场合的羞辱,随着村长媳妇的出现越发清晰了起来。
如果说陈家栋于她来说是仇,那村长媳妇便是恨!
压下心底涌起的杀意,她装出初醒的模样,茫然无措的看着四周。
村长媳妇横着脸,气势汹汹的吼道:“醒了就快起来,别装死!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木瑶垂下了脑袋,让人看不清她冰凉的双眸,声音娇娇弱弱:“我也不知道,昨夜家栋和人喝酒,不知道为何突然就吵起来,吵着吵着还动起手来,……然后、然后那人把房门给关上,把房子给点燃了。”
村长媳妇惊得瞪大眼睛:“啥?谁把房子点燃了?”
“当时我睡的迷迷糊糊,只依稀听到有人在喊陈二狗。”
“不可能!”村长媳妇脸色极其难看,陈二狗和家栋关系好着呢,怎么可能放火?这贱人一定是在胡说八道,她还想再说什么,恰在这时,不远处又传来喧哗声,依稀还有人在叫家栋,村长媳妇忙收敛了心神,狠狠的瞪了云木瑶一眼:“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说完拔腿就往那处跑去。
云木瑶看了眼所在的地方,嘴角微微上扬。
与此同时,那埋在底下的人也被拖了出来。
男人被烧的面目全非,可体型身量以及贴在身上的衣物,都让村长媳妇明白这人到底是谁。
村长媳妇眼前发黑,整个人险些栽倒在地,“栋哥儿?这是我的栋哥儿啊,咋一天没见着,你就成这个样子?你这是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你咋就这么狠心?”边哭边抹着泪,手拍打着地面。
这是她的长子,宠爱自不用说,此时看着他直挺挺躺在那里,村长媳妇只觉得心如刀割,“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害死你,娘一定不会放过他,娘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就在村长媳妇痛哭流涕的时候,村民们又陆陆续续从废墟里挖出人来。
包括陈家栋在内总共七人。
这七人统统没了呼吸,尸体皆是被烧焦,只能勉强辨认出身份来。
这几家人早就在旁边等着,看到尸体后,有的痛哭流涕,有的却是面露算计。
“村长家的,我们亮哥儿是去你家喝的喜酒,现在人没了,难道你们不准备给我们个交代吗?”
其余几家人听罢,也纷纷附和,一个二十出头的妇人陈吕氏尖声道:“我们一家子就靠着我那男人养活,如今你让我们怎么活?”
村长媳妇本来还难受着,听罢顿时蹦了起来:“我呸!没见我们栋哥儿也死了吗?你们还想怎么样?”
陈吕氏不客气的道:“当然是赔钱,你要不赔钱,我就把尸体抬到你们家门口去。”
村长媳妇被气的胸口痛。
倒是旁边站着的村长,忙站出来安抚在场的人:“大家伙这么闹也不是事,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找出凶手,为这些死去的人报仇。”
陈吕氏嗤笑,不过心里还忌惮着村长,所以没有说什么。
等大家伙都平静下来,村长看向了云木瑶,一字一顿的道:“房子着火了,那些人高马大的男人一个没跑出去,全部被烧死,而你一个弱女子却安然无恙?”
这话让在场所有村民的视线,同一时间汇聚到蹲坐在地上的云木瑶身上。
云木瑶怯生生的,手抚上了满是黑灰的脸,“房间里有个浴桶,我跳到浴桶里了。”浴桶里放满了水,是为了新婚夫妇‘办完事’清洗用的。
“你知道跳到浴桶,栋哥儿他们就不懂吗?”村长严肃的看着云木瑶,“这火,到底是不是你放的?”
村长的眼神很是锐利,云木瑶却没有半点惧意,她摇着头:“我没有,我……。”
“你和她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村长媳妇咬牙切齿,“要我看就是这个扫把星干的,杀人偿命,大家伙把她捉起来,烧死她为死去的人陪葬!”
那几家人中不妨有爱闹事的,听罢围上了云木瑶,伸手要去拽她。
云木瑶心底闪过杀意,脸上却尽是害怕,大声道:“真的不关我的事,这些都是陈二狗干的!陈二狗说陈家栋分给他的银子太少了,那一票明明劫了……。”
“闭嘴!”围着的人齐齐吼了出声,更有甚至想要去捂住云木瑶的嘴。
云木瑶丝毫不惧,继续道:“要我说这件事就该告到官府去,一命偿一命,这陈二狗害了这么多人,就该把他交给官府处置!大家伙放心,我一定会把昨晚他们说的话,如实和官府的人复述,绝不会让各位的家人死的不明不白。”
这话让众人脸色大变。
要把事情捅到官府去,那还得了?
这云丫不能留!
陈吕氏不管不顾的想要去拽云木瑶,只还没碰到云木瑶,便见她漫不经心的道:“我听说官府的人就在隔壁村,这儿闹出的动静这么大,想来已经惊动他们了吧?”隔壁村闹出杀人案,官府的人昨日便在那里查案,昨晚突发暴雨,想来还没离开。
本来准备悄悄弄死云木瑶的几人,听罢纷纷停下了手来,脸上都是惊惧。
村长媳妇也吸了口凉气,她怎么就忘了这茬?现在可怎么办?村长媳妇看向陈吕氏他们。
陈吕氏也有些无措,要真这样,那暂时还真不能动云木瑶,只能再等等,想到这,陈吕氏挤出抹笑容来:“云丫,我刚才也是脑子犯了浑,仔细想想,你又怎么会烧房子呢?家栋死了对你也没好处不是?要我说,一定是那陈二狗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