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84年的春天，院里三位大爷早就退休了，现在每天都是溜弯下棋打发时间。

何雨柱除了每天跑下饭店，也没什么事做，经常看看他们下棋。

现在是二大爷和三大爷在下棋，形势对三大爷有利。

二大爷的水平明显比三大爷差了一大截，平时他基本都是输的份，看来今天也不会例外。

不过二大爷也是有绝招的，要不然天天输棋，下得也没什么意思。

三大爷都七十多了，注意力不怎么集中，又是个近视眼，即使戴着眼镜也不好使。

二大爷虽然也是一样的岁数，但他这个从事体力劳动的工人身体，比三大爷这个教书的先生要好很多，精力相对也比较充沛。

他就趁二大爷晃神的功夫，连走几步，把三大爷的马给吃了。

耍赖就是二大爷的绝招。

三大爷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急了：“老刘，你这不对啊，你的车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的，这是走了多少步？”

二大爷强词夺理：“谁让你下棋都走神的，到你了，赶紧下！”

三大爷怎么肯吃这个闷亏，他问旁边看棋的何雨柱：“柱子，你来评评理，老刘刚才是不是趁我一不留神的功夫，偷吃了我一马？”

“没有，我没看到。”何雨柱肯定道。

总是看三大爷赢棋也没什么意思，他帮了二大爷一把。

其实相比看棋，他觉得看别人斗嘴更有意思。

三大爷在何雨柱这里得不到答案，又跟二大爷争了起来。

“这步棋不算啊，你退回去重来。”

“我说老阎，落子无悔啊，这都是你经常说的，怎么还有重来的道理。”

“老刘，你这不是耍无赖吗，你再这样，我不跟你下棋啦！”

“好像我多喜欢跟你下棋一样，你不下就退位，让柱子来。”

“我就不！”

两人没争出个子丑寅卯，这时一大爷吃完早饭，溜弯过来了。

自从去年一大娘心脏病复发走了之后，一大爷就把退休金交给了秦淮茹，吃饭洗衣服这些事也交给了秦淮茹打理，他现在也是挺清闲的。

三大爷看到一大爷来了，又拉着他评评理，“老易，你看老刘，一点棋品也没有，竟然耍赖，哪有他这样的。”

这两人下棋是一笔糊涂账，加入进去的话，也只能扯个没完，一大爷只是来散心的，不想卷入他们的口舌之争。

他笑道：“我才刚来，你们怎么回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们再这么吵下去，这棋也别下了。”

“老易，我发现你跟柱子一样，不会明辨是非，算了，我也不指望你们了，少一个马我也不怕。”

没人替他说话，三大爷又不想轻易认输，他就继续跟二大爷走下去。

又来回二十多个回合，二大爷被将军，死棋无解。

靠耍赖好不容易有点优势，竟然又被绝杀了，二大爷感觉脸上无光，把手里吃的棋子往棋盘上一扔，急道：“不玩了，不玩了，你太阴险了！”

三大爷看他这样乐了，转向一大爷和何雨柱，笑道：“瞧见没有，老刘又急了，一不顺心就急，他是在院外急，在院里也急。”

一大爷和何雨柱只是微笑，没有附和三大爷的话，但那微笑在二大爷看来，就是在笑话他。

不只是你会挖苦别人，别人也会还回来的。

二大爷就马上还了回来，他对三大爷笑道：“老阎，你也别得意，你应该比我还急。”

三大爷不明所以：“你这怎么说？”

二大爷调笑道：“你不是说没有梧桐树，引不来金凤凰。你那两间房子盖了也有好几年了吧，金凤凰引来没，你儿子呢，女儿呢，回来了吗？”

这话一下子调出了三大爷的伤心事，几个儿女倒是没来打他房子的主意，但也不说孝敬他点什么，常年见不着人的。

感觉这几个儿女比他还能算计，不占他便宜，但也绝不吃亏。

就连同住在前院的大儿子阎解成，跟他也是分得明明白白。

阎解成紧跟何雨柱之后，开了一个饭馆，钱是挣了不少，可是三大爷一毛钱的光都没沾着。

三大妈跑到饭馆给小两口帮忙，两人不想要她，又推不过去，就按照一般工作人员给她结算工资，其它一概没有，连带一个菜回去都不行。

这些都得算得明明白白，谁都不吃亏。

三大爷不是被动挨打的人，他也揭了二大爷的伤疤：“老刘，你别说我，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你两个儿子倒是在家，但那又怎么样，光见天地气你了。”

二大爷被说得也不好受了，一想到那两个儿子就来气，他脸都耷拉了下来。

三大爷看他这样更来劲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跑我这里下棋，就是躲清闲来了。我好心收留你，你不请我喝酒就算了，还想赢我棋，惹我生气？”

二大爷越听越难受，他起身拿上水杯就要走人，“我跟你说，我就不爱搭理你，下棋都不清净，你自己一个人下吧。”

二大爷拿上水杯，提起折叠凳，晃悠悠地回家了。

一大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对旁边的何雨柱问道：“柱子，你去年开了饭店，现在生意怎么样？”

何雨柱随口回道：“一般般吧，跟三大爷家的老大差不多。”

三大爷笑道：“柱子，你这就有点谦虚了，以你的手艺，饭店生意肯定比我家老大的红火多了，什么时候请我们去看一下？”

何雨柱笑道：“三大爷，就是再红火也跟你没关系，你没沾着亲儿子的光，还想沾我的不成！”

三大爷道：“柱子，我是认真的，你看你不是很少到饭店去吗。饭店没一个信得过的人看着怎么行，你觉得我怎么样？”

何雨柱急忙拒绝道：“三大爷，你打住，你都多大岁数了，出点什么问题，我可交不了差。”

三大爷笑道：“你可以让我当经理啊，不用干多少活，我替你把关就行。”

“不用，谢谢，再见！”何雨柱不再跟他废话，直接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