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是工业的粮食。
要想让一个国家实现工业化和现代化,钢铁的生产始终都是重中之重。
虽然夏军对于钢铁的需求直线下降,但是在夏国内部的其他产业领域,钢铁的需求始终旺盛。
左梦庚结束了军事方面的相关工作,立刻开始关心起钢铁问题。
他亲自视察了东平钢铁厂,并且在这里看到了可喜的变化。
“新式的冶炼炉经过多次改进,如今已经逐渐完善。这种新手段使得钢的产量大幅度提升,如今三个钢铁厂足够满足全国的建设需要。”
蒋巍陪同左梦庚行走在浓烟缭绕的钢铁厂里,一边自豪的向他介绍着如今的产业变化。
夏国的钢铁冶炼,终于走到了平炉炼钢这一步。
以往的高炉炼铁,虽然经常性的能够产生出钢水,但是产量和效率都十分感人。
为了得到足够用的钢,只能采用千锤百炼的办法。哪怕有水力锻锤的帮助,但产量和成本依旧居高不下。
幸好夏国一直注重对于工匠的发明进行奖励和保护,使得工匠们的热情非常高。
有钢铁工程师结合在大学里学到的东西,苦心钻研数年,终于制造出了平炉。
有了这玩意儿,钢铁的工业化生产终于变成了现实。
清北大桥能够投入建设,就是因为钢铁产量的爆发。否则的话,那么多的钢筋就足以让项目破产。
如今夏国共有三大钢铁厂。
除了脚下的东平钢铁厂之外,还有来阳钢铁厂和徐州钢铁厂。
因为交通运输的限制,现如今的钢铁厂都依托于矿石产地。就地开采,就地冶炼,就地深加工。
带来的好处就是,三个地区聚集了大量的产业工人,也让周边变得异常繁华。
虽然钢铁厂连同配套企业向空气中排放了大量的烟尘,令附近空气质量非常恶劣,但没有人在乎这个。
左梦庚也不可能去搞什么环保。
如今摆在中华民族面前最大的任务,就是要用钢铁洪流尽可能的强盛国家,占领更多的土地,为孙后代的繁衍生息打造足够富饶的领土。
除此之外,其他的都不重要。
“目前的产量能有多少?”
东平钢铁厂厂长林简臣对于数据信手拈来。
“现在每年的产量可以达到钢二十万吨、铁五十万吨。我们东平钢铁厂的设备使用的年头比较多了,就连平炉也是最初的型号,不算太大,因此只能生产这么多。像徐州钢铁厂那边,所有的设备都是新的,产量是我们的三倍还多。”
左梦庚亲自查看了数据,发现三大钢铁厂已经创造了历史。
每年一百万吨钢的产量,就已经傲视当世。再加上铁的产量,是如今全世界各国总和的二十倍以上。
大明在万历年间钢铁产量最高,也不过才九千多吨,连夏国的一个零头都不到。
就凭这个对比,真的发生战争,大明只有被平推的命。
林简臣还顺口汇报了一个喜讯。
“秦国士和栗国士那边已经将蒸汽机应用于纺织,我们亲自去看过,效率非常惊人。就等着他们能够将蒸汽机制造的更大,好投入钢铁冶炼当中。”
左梦庚这才看到,平炉的预热空气推送竟然使用的就是蒸汽机。
只不过单台蒸汽机的功率太低,完全跟不上平炉的空气消耗。因此钢铁厂这边一口气安装了五台蒸汽机,采用联合动力往平炉里面推送预热好的空气。
他连忙凑近过去,想要看看蒸汽机是怎么投入使用的。
傅新垣却赶忙拦住了。
“殿下,按照安全制度,这等有危险的事情您是不能靠近的。”
左梦庚一口气没上来,刚想要训斥,蒋巍和林简臣竟然是同样的态度。
“现在蒸汽机的运行还不够稳定,三天两头就会坏。上一次最严重的时候,甚至发生了爆裂,导致两名工人丧命。您是千金之躯,绝对不能靠近。”
左梦庚的气这才消了。
只是在远处有些看不太真切,不免令他分外遗憾。
林简臣察觉到了,连忙打起精神,进行了详细的讲解。
“为了克服蒸汽机运作时不够稳定的缺点,秦国士和栗国士发明了一种方法。他们借鉴建筑的办法,将蒸汽机用砖石围拢起来,从外面加以固定。如此一来运行便稳妥了许多,这才能够投入到工业生产当中。”
左梦庚远远看去,这才发觉平炉所使用的蒸汽机,很像是普通农户家里做饭用的灶台。
中间有一个类似于铁锅一样的椭圆形物体,四周则是砖石、水泥搭建成了架子。蒸汽机的绝大部分都掩埋在这样的建筑当中,然后伸出若干个管道与平炉进行连接。
原来历史上的蒸汽机,在投入工业生产当中时,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就是采用的这种办法。
电影《黄飞鸿之狮王争霸》中,就曾对这种蒸汽机进行过复原。
这也是在工业制造水平不足时,维持蒸汽机稳定最好的办法。
只可惜在陆地上可以用这样的办法,对蒸汽机加以固定。但是在海上,波涛汹涌的海浪面前,暂时就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听说蒸汽机应用最多的地方是纺织厂,左梦庚一刻也坐不住了,又赶紧去视察了后勤部的服装生产部门。
当王秀芹陪着他走进纺织厂的厂房时,左梦庚不由站定。
在他的眼前,热火朝天的生产场面终于让他有了熟悉的感觉。
只见空旷广阔的厂房中,一排又一排的纺织机如同长龙一般纵向排开。
纺织机上的飞梭卷着丝线正在飞速旋转,一条条的连线就好像是数不清的细流一样,朝着固定的方向汇聚。
上百个女工在这些纺织机中间来回走动,不时检查着丝线和织机的状况。
巨大的机械转动轰鸣声令人的双耳十分不舒服,但又好像这个世界最美妙的旋律。
看着那些不停流动的丝线,左梦庚就仿佛看到了中华大军的脚步正在不停前进,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