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兰384年春,努克萨斯的部队惨遭重创,所有辎重被起义军缴获,这场失败努克萨斯恼羞成怒,集结了一万人的部队,于是两个月后,努克萨斯卷土重来,于此同时,起义军的部队也到了大规模地扩张,兵力超过8000.
现在是德兰384年夏,“统帅大人,根据情报,努克萨斯集结了一万大军,向我们行进过来。”
“恩,我知道了。”
德劳休斯看着两边的部下,“各位将士,看来这场战斗是无法避免的了,西南地区的库斯塔平原已经被我们占据了,库斯塔平原秋天的收成关系着我们的军队接下来是不是能够继续行进,如果我们的部队保不住库斯塔平原,那么只能拖后一年了,但是战机往往是稍纵即逝。”
皮尔笑了笑,“统帅,我们能够打败他们一次,还怕打不赢他们第二次么,不管来几次,都只是送货上门罢了!”
德劳休斯眯了一下眼,“不能轻敌,正因为我们打赢了一次,敌人才会吸取教训,他们的戒备只会更严,他们对待我们只会更认真,而我们更加不能轻敌,敌人人数超过一万,装备精良,我们处于劣势,而且他们必定是有备而来的!”
一向看不起皮尔草莽作风的克里特里不肯放过挖苦的机会,“行兵打仗,如果不在意战术搭配,打多少次都是输,你以为光靠几个人的勇猛就能胜吗?”
“呵呵,你打也打不过我,就嘴皮子功夫比我厉害。”
德劳休斯头疼地扶着头,大声呵斥,“你们都别吵了!”
这样的事情,其实也不是第一次发生。
随着部队的人数不断扩张,形形色色的各种人的加入,部队里的矛盾也开始凸显,来自托古国贩卖而来的奴隶,他们比较希望军队能够向东行进,打败镇守在特兰德山脉的阿尔萨斯的部队,回到他们的草原,回到他们的故乡,他们日日夜夜渴望着家乡马奶酒的味道。
而瑞特兰蒂的人,则是为了反抗那些剥削阶级,为了清理这个国家的污垢,消灭压迫着他们的那些不平等条例,为了瑞特兰蒂能够真正成为一个公平,强大的国度,希望军队能够捣毁这个国家已经腐败的大脑——王都。
德劳休斯也知道,军队里的矛盾,但是这种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问题,注定要在某个时候,是要做出决定的。
……
“大人,按照您的吩咐,已经部署完毕了。”
德劳休斯看着地图,“很好,接下来,只需要以逸待劳就行了。”德劳休斯疲惫地坐在椅子上,仰着头,喃喃道,“但愿这次的赌博能赢,我输不起什么了,我也不能再辜负谁了!”
努克萨斯再次集结的部队也行进到了一处关隘,“大人,过了这个关隘,前面不远就是库斯塔平原,库斯塔平原就是起义军的命脉,没有库斯塔平原秋天的收获,就能轻而易举的一扫叛军了。”
努克萨斯环顾四周的地形,“往后撤500米休整,派人前去关隘调查一下,这么狭窄的地形,起义军很有可能在这里设伏,小心为上!”
不一会儿,努克萨斯派去的探子也就回来了,“报告大人,在关隘一旁的山上,发现了人影,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伏兵的人数起码在2000人以上。”
努克萨斯仰天大笑,“哈哈哈,起义军这些笨蛋,终究只不过是乡下的土包子,还真的以为我上当吗,这一次,我要他们在瑞特兰蒂的铁骑之下,颤抖!”
努克萨斯带领部队决定从关隘一旁的树林绕过去,趁起义军不注意,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却不知道,努克萨斯的无知再一次发挥了作用,他完全不知道这是一片松树林。
夏天,干燥的气候,努克萨斯的军队正在森林里行进,“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啊!” 努克萨斯嗅着气味,好奇地问着下属,“这是什么味道这么香?”
一位士兵回答道,“报告大人,这是松脂挥发的味道。”
努克萨斯这才注意到了什么,“松脂,是不是乡下人制作火把用的松油!”
“是的,大人!”
努克萨斯正准备下令撤退时,可惜已经晚了,一名士兵指着天空,“快看,天空上有什么东西!”
“星星吗?”
“你傻啊,大白天哪来的星星,明明是引燃箭,等等,不好啦,快跑!”
……
努克萨斯的部队乱成一团,他们被伏击了!
像雨点一样飞下来的箭矢带着它上面的火苗瞬间引燃了这片森林,一片火海,一片人间炼狱!西南地区的夏天本来就比较干燥,树木和松树的分泌物——松脂都是易燃物,它们都无形地帮助松树林的火势越来越大,不一会儿,这里就成为了注满火焰的炼狱。
努克萨斯的大军被火焰重重包围,被烧死的人毕竟也不多,最重要的是,燃烧这种现象,它就像贵族对待他的奴隶一样,会不断剥夺着人们赖以生存,呼吸需要的氧气,有数不清的士兵在逃跑途中,缺氧晕死了过去。
这一场火焰跳舞着的盛宴,努克萨斯的部队就是餐桌上的菜肴,烈焰就像地底的岩浆巨兽突然张开的獠牙,而努克萨斯的部队就是置身在这张巨口之下的食物,被狠狠地啃食着,一切都将被焚烧殆尽,灰飞烟灭。
人们自顾自地逃命,却没有想到他们好不容易回到了人间,却已经重重大军给包围了,一个人在逃跑时,为了跑得更快,他还能顾及到携带的兵器吗,他还能保持在士兵的装束吗?
答案是否定的,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士兵,选择了无条件的投降,他们已经失去了继续战斗的武器和斗志,努克萨斯的部队再次被打败了!
努克萨斯被俘虏了,他已经被五花大绑,捆得结结实实,跪在了德劳休斯的面前,“我想不通,为什么你们能够在关隘设伏的时候,依旧还能注意到那片不起眼的树林!”
德劳休斯笑了笑,“或许,在你眼里,那片树林是毫不起眼的,但我认为,那片松树林比关隘设伏要有用的多,事实上,也是如此,你们输在了这片树林上。”
“没错,我大意了,带兵打仗要在意天时地利,你们成功利用了夏天干燥的气候,这是天时,你们也利用那片松树林葬送了我的一万大军,这是地利,我都输给了你,我输得心服口服,你能先回答我的疑问吗?”
德劳休斯笑了笑,“抬进来吧!”
两位士兵抬着一样东西进来了,努克萨斯看着这样东西,先是皱着眉头,然后他豁然开朗,接着他又失心疯地大笑着,“哈哈哈,我服了,我输得不冤啊!可怜我努克萨斯白活了四十年,竟然还会被骗小孩的玩意给吓到!可悲啊!啊!”
接着,德劳休斯给了一个手势,两名士兵驾着努克萨斯走出了营帐,很安静,除了人头落地的声音。
而之前抬进来的东西,只不过是农田里用来吓唬那些麻雀用的——稻草人。
努克萨斯正因为之前输过了一次,于是,德劳休斯就赌他的心态,赌他会有这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敏感心态,事实上,德劳休斯这场心力憔悴的赌博,还真的是给赌对了,如果努克萨斯再稍微粗心莽撞点,选择走关隘和起义军硬碰硬,那么,起义军就算能够取得胜利,但也逃不过元气大伤的局面。
德兰384年夏,起义军打败了努克萨斯的一万人部队,并占领了瑞特兰蒂整个西南地区,震惊了整个瑞特兰蒂,人们对早已麻木的生活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希望,而腐朽的王室,终于要面对这场风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