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原谅我老了,我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位壮志青云的少年了。”
“可是,你明明可以的。”西达姆不甘地劝导我。
“我很清楚,虽然我也想改变人们的生活,我也想人们能够摆脱贫困,但是我的热血已经冷了,我也没有这样的力气,去抗衡一个贵族,贵族抗衡完就是这个国家了,抱歉,我可能没有这样的精力了。”
我喝完茶,起身离开了,只听到身后的房间传来了杯子摔碎的声音。
……
我回到家后,却发现一群骑士已经把我家团团围住,这时,昨天被我一拳打死的马主人认出我来了,然后他大声呼喊报信,一群人迅速策马前来,我转身逃跑,但还是被追上包围住了。
“我说过,我记住你了,贱民,敢打死我的马,这么嚣张,你现在再嚣张一个试试看啊。”
我冷冷地看着周围的人,突然,脑袋被别人重重地敲了一下,昏倒了过去。
——回忆部分结束——
一直到德兰383冬一个夜晚,现在的德劳休斯,正在监狱里等待着审判,这个冬天,的确很漫长。
他听到了狱卒的谈话,“喂,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什么?”
“就新来的那个,据说他能一拳打死一匹马。”
“哦,这么厉害,他怎么还会被关在这里呢?”
“诶,怎么说他到底还是个人,就一双拳脚,还能架住一群人吗?我听说啊,他就打死一匹马,本来那位骑士虽然给贵族办事,但毕竟也没多大的权限,所以这家伙本来就关上几天,给点教训就行了。”
“他都快被关上一个月了,这要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听说啊,好像主教也掺了一脚,本来他就关几天,后来被弄到几天,甚至现在,还要把他送上断头台。我估计他啊,知道了主教什么丑事,主教这可是要杀人灭口啊。”
“啊,这么严重!”
……
德劳休斯坐在墙角的稻草垛上,就这样冷冷地看着铁丝窗,窗外下着雪,这幅景色就和那年他和她妻子贝莎,依偎着坐在房顶上看到的一样,只是那时候,没有现在这样的冷,没有现在这样的孤独……
夜深了,德劳休斯突然被一阵响声给吵醒,监狱陷入了慌乱,“劫狱,有人劫狱。”
平时死气沉沉,只有痛苦地呻吟的地方,现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这时,关押着德劳休斯的牢门被打开了,一位蒙面男子出现在德劳休斯的面前,“德劳休斯,快和我走。”
男子扶起了德劳休斯,德劳休斯听着熟悉的声线和看着眼前男子的身形,终于回想起来了。
“西达姆,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我的手脚都被铁链锁住了,你不要管我,我会拖累你的,你快走吧。”
“哈哈哈,你们谁都走不了!”
牢狱里面的火把被点燃了,漆黑的监狱亮堂了起来,德劳休斯和西达姆看到牢房外已经被几十名卫兵给堵住了,这回德劳休斯和西达姆真的是陷入了绝境,插翅难飞了。
在士兵为首的一位长官怀里,正躺着西达姆最熟悉不过的人了,她就是酒馆的劳板娘,西达姆愤怒地嘶吼着,“竟然是你,我终于算是知道为什么酒馆里的会员都会莫名的失踪,原来都是你干的,你这个贱人,竟然敢背叛我们,我要杀了你!”
女人假装害怕地在士兵长身上多蹭了几下,“我好怕怕哦,亲爱的,他说要杀我呢,你可要好好保护我呢。”
士兵长拍了拍怀中女子的背,安慰道,“放心好了,有我在,谁都杀不了你。”
“啊啊啊!”西达姆提着剑刺了过去,结果却被士兵长一巴掌掴在了脸上,西达姆被扇倒在地上,士兵长踩着西达姆的头上,蔑视地说,“西达姆,你可真是狡猾,每一次派人去都是无功而返,这一回,我就不相信你还能成长翅膀的鸟飞走,哈哈哈……啊!”士兵长一声痛呼。
原来西达姆抱着他的脚狠狠地咬了下去,士兵长恼羞成怒,拔出了腰间的配剑,一道剑光狠狠地飞向了西达姆的背部,然后贯穿了他的身体,西达姆无力地松开了口,他的胸口悄然绽放了一朵嫣红的玫瑰。
“不。”德劳休斯大声地呼喊着,这种感觉,这样的心情,他似乎在哪里经历过,是的,没错,就是和当时他的儿子要被马撞上的那一刻一样,德劳休斯爬着过去,试图堵住从西达姆胸口不断喷涌地鲜血,西达姆紧紧握住了德劳休斯的双手。
德劳休斯,再一次没有改变这一切。
他反复地问自己,为什么,这些事发生了,我却无法改变什么;他反复地问自己,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因为他而受到伤害,他到底保护过什么;他反复地问自己,为什么,他没有力量,他只能成为那一幕幕悲剧的见证者。
“德劳休斯,请您……继承我……的……意志……”
随后,握着德劳休斯的双手渐渐失去了力气,西达姆眼中的光华也渐渐黯淡了下来。
“啊……”德劳休斯悲恸地喊着,这时,他终于开始渴望力量,他需要他能够保护别人的力量!
士兵长擦了擦双手,嫌弃地看着眼前的德劳休斯,带着轻蔑地语气说道,“恭喜你,德劳休斯,你越狱的罪名也就坐实了,主教大人也能明正言顺地除掉你了,享受这最后一个夜晚吧。”
他转身向身后的士兵吩咐道,“留两个人,把西达姆的尸体按照伯爵大人的交代给我处理掉,其他人跟着我去外面会会那些虚张声势的喽啰们。”
“是!”
西达姆的尸体就这样被拖了出去,德劳休斯站了起来,看向夜空,冬天的夜空,遍布耀眼的星辰,泛着冰冷的光芒,大地多了几分荒芜与寂寥。
“西达姆,我会继承你的意志的。”
命运如果把你赶到了绝路,不代表你就得举手投降了,其实还有路,剩下的道路,还可以踩着尸体走完。
……
天亮了,当冬天的太阳迟迟地离开了地平线,德劳休斯被送向了行刑场。
人们沉默地看着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说。
西达姆的头颅被挂在了城门上面,下面贴着布告,说他是叛军之首,多么地无恶不作,罪无可恕。
德劳休斯看着西达姆的头颅,背负在身后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
“行刑的时间到了,罪犯:德劳休斯,罪名:越狱罪……”一顿颠倒黑白,荒唐的说辞之后,问道,“罪犯德劳休斯,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德劳休斯准备张口说话,但却没说出什么,只是嘴角弯起了轻蔑的弧度。
“行刑。”
德劳休斯穿破旧的囚服,跪在地上,他看向天空,天空灰蒙蒙的,没有一丝生气,他再环顾四周,行刑场周围已经汇聚了许多围观的人们,气氛有些压抑,德劳休斯膝盖抵在地上,尚未融化的雪水冰冷的刺激的德劳休斯的皮肤。
屋檐上是乌鸦“嘎嘎”地叫着,它们都知道一般在这个时候,都是能够吃上一顿饱饭的。
架在德劳休斯头颅上屠刀落了下来,人们闭上了眼睛,他们虽然习惯,但依旧害怕着那血腥的一幕。
突然,德劳休斯弯身倒下,抬起两条腿,屠刀不偏不倚地劈在了他裆下锁住他双脚的铁链上,“叮”地一声,屠刀劈开了铁链,德劳休斯鱼跃而起,一记靠山撞,顶飞了行刑的屠夫,然后,紧绷着肌肉,挣断了锁住他双手的铁链。
德劳休斯活动了一下关节,伸了一个懒腰。
“大人,贱民的遗言有点长,跪着说实在不舒服,还请您老老实实地等我,多说几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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