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决不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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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涌动?”江怀若明显有点愣了,似懂非懂的。仔细感受了一下,好像没什么东西在涌动,看着师父一脸急切的样子,江怀若有点不知所措了。“说啊,有没有了?就是一股热流,你记住它在你体内运行的路线没了?”田海看到徒弟的表情,刚刚失而复得的心情有纠结起来了。今晚还真是精彩,自己还是第一次给没练过武的人跑周天,今天一试才知道原来以自己功力居然连三圈都没跑到,也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感觉什么。

“师父,额。。。刚才是有一股热流在身体,后来就像针在身体里面跑一样,再后来就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在痒,至于运行路线。”看到明显紧张起来的田海,江怀若也不禁紧张了,回味了一下,嘿,还真记得从哪里开始疼的,痒的,“是的,好像,好像晓得它跑过的路线,这是怎么回事啊?”看到田海明显松了一口气,江怀若却紧张起来了,完全很迷茫啊,自己不会真的不是那块料吧。“可是,现在感觉不到了!”说完,埋下了头。“呵呵,没关系,只要你还晓得就行,待会回想一下,就休息吧,明早记得按时起来”话毕,步履蹒跚的出去了!

其实今天的田海精神已经蹦到了极限,自己瓶颈的刺激,徒弟以后的希望,现在不到三成的真气,让这个远离江湖十几年的汉子也扛不住了。“额,是,师父!”望着出去的师父,虽然不是很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就凭着现在身上还挺舒服的,江怀若也猜出了,应该是师父为自己疗伤吧,虽然自己的不是伤,但是看么师父的样子应该是很耗元气的吧,想着想着江怀若觉得全身都绷紧了,要是师父为了帮自己而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会一辈子不安的!好在,好在师父看起来没什么事了。那刚才又是怎么一回事了?难道那就是传说中的真气?带着一肚子的迷茫,江怀若沉沉的睡了过去。

田海回去之后继续运功了大约两个时辰,再合衣休息了两个时辰,在破晓中把以前学的拳法腿法之类全都打了一片,虽然到目前为止只有四成内力,不过想到至少到今晚能恢复五层,至少能在为徒弟运行一周天,也就释怀了,至少没掉下去吧,呵呵,还能算个二流高手嘛。其实内力恢复是越到后面越慢,,但是好在田海还没伤到根本,一天也能恢复个四五层,想回复六七成要多花两三天,想要回复八九成起码十天半月了。想到现在情况还不算坏,接下来再配合食疗,药浴,自己的真气温养,推拿等,应该能让这孩子坚持下来有大大的收获吧。看着初升的太阳,田海仿佛觉得这样也不算太坏,至少现在有了希望,目的,比起以前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好多了。

一觉醒来的江怀若,看到外面初阳已升,就知道肯定是睡过去了,胡乱把衣服穿好,马上跑去后院把爷爷教的套路打了一片后才发现,本以为今天会走不动,会全身酸痛,但是现在除了觉得有些飘忽外,腿脚手有些带不上力还好。立马明白了这肯定是昨晚师父给自己行功的好处。觉得师父对自己多好,现在却起来迟了,正不好意思的江怀若也没看见田海正端着一壶早茶过来。“傻小子,还不去吃饭,想挨打啊”过来的田海就吼了一声江怀若,觉得生活有意思的他觉得每天练练自己这徒弟,吓下这孩子,其实也不错嘛。正在思考的江怀若突然被吓了好大一跳“啊,师父,哦,是”立马灰溜溜的跑去吃饭了,不过却也注意到了今天师父虽然精神头还好,但是脸色却是没有昨天好。心里暗暗发誓要好好训练,也不要师父再为自己耗费功力了。

待到辰时末,田海又带着江怀若出门了。经过昨天一天的观察,田海心里对自己这个徒弟也有了一下了解,不过随之而来的却是:“快点,这么慢,你蜗牛啊。”“注意自己的呼吸,笨蛋。”“想象呼吸进去的气,正随着昨天你记着的线路流动”。“你个棒槌,你这是蛙跳啊,没耍过青蛙啊”。。。诸如此类的话开始不绝于耳。不过,在到了刘家山脚的时候,田海才反应过来,今天这个徒弟似乎又不一样,除了“是,师父”之外,没有别的话,看似歪歪斜斜的跑,战战栗栗的游,连走带爬的跳,都没有抱怨过一下。田海突然觉得鼻子一酸。看着正在狂扫餐桌的江怀若,看着这个稚嫩的少年,看着阳光下这个倔强的脸庞,好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自己的师父当初不也是如此教自己的么,只是当初的自己,哎。

“师父,我吃饱了,我们继续吧”现在的江怀若只想证明自己。被打断的田海,愣愣的看着江怀若,突然暴躁的说:“你个棒槌,不知道刚吃了饭不能运动啊,你想害死师父啊”,显然没料到师父会这样回答自己。现在换成江怀若发愣了,以前在家都是看书习字,很少有运动,也没人告诉过他不能饭后剧烈运动。

昨天是想偷懒所以没急着训练,但是今天确是想证明自己,行!所以,“呵呵,先坐坐”,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口气不对头,田海干笑了两声。又看到发笑的师父,江怀若彻底蒙了,搞不清楚大人的世界。郁闷的坐着开始听师父说一些要点“你在做每一个动作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的你呼吸,要配合你的动作,一呼一吸,尤其是呼进去后不管如何,按着行功路线运行,即使气消散,岔气了,也要这样坚持下去,明白么?”江怀若看着面前喋喋不休的田海,好似又看到了自己的老爹。紧张的心里也生出一缕温情。不过“师父,好像我又忘了那个后面的路线了”说着,又低下了头,其实老早就想说的,只是怕师父生气,不过现在好像不说又不行。好在田海楞了一下就一拍脑袋:“额,徒弟,师父的错,师父的错,我把你想成了当年我训练的时候了,呵呵,没事,多来几次你就知道了。”

看到徒弟点了一下头,田海才接着说:“那你就只管你能记着的,路线嘛,我们多几次你就记住了”。不过却不知江怀若想的是:“绝对不能让师父再为我行功了。”原来他想到了以前看的一本传记说的是有位高人,为了偿还恩情,用醍醐灌顶大法,帮恩人孙子堵塞的经脉的打通了,不过自己最后却因大伤元气,被仇家一刀劈了。现在他觉得师父的行功和那些描述的醍醐灌顶大法何其相似。因此江怀若决定只要师父要给自己行功就绝不妥协。

今天逞强的江怀若最后还是没有坚持到瀑布,比起昨天还要不如,才半山就摔晕了,看着皮青脸肿的江怀若,田海摇了摇头,又把江怀若背回去了。等到江怀若醒来发现自己又在床上时候,再也忍不住的脸红了“师父,我又晕了啊”。田海看到徒弟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安慰道“哈哈,这算什么,晕,是很正常的,说明你到了身体极限,好啦,坐好,我给你行功,你记住路线,争取把路线图记下来”说着就要开始动手。

不料,江怀若却是一缩,“不要。师父,我不要,我,我,我想靠自己的力量,我不想一直借助您的力量,我可以的”,找了几下,才想到这么一个还勉强可以的理由,随带还赠送了田海一个坚定的眼神。

双手悬在空中的田海是真不知道说什么了,不过田海好歹也是江湖上飘荡了十几年的人,这话听着好像是想靠自己来克服,但其中的关爱之意,难道自己听不出来么,正是了解了徒弟这一片赤子之心,田海更加觉得要好好对自己的徒弟了。“笨蛋,你这样子,明天你还能动那就有鬼了,我是你师父,难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做?难道你才入门就要违抗师名么?”田海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主。

显然是没想到师父居然以大义名义的说服自己,正想说什么又听到“怀若。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关心师父,但是你这样让世人怎么看师父,难道说师父把自己徒弟弄得要死不活的,就不管了?你让你爹怎么看我?难道你要当不忠不孝,也要让师父陪着你不仁不义,哼”说完还哼了一声。

完全不知所谓的江怀若一片乱麻,即使看了再多书,不过毕竟是个小孩子,怎么能对付田海十几年的江湖经验,就这样又听到“凝气秉神,注意行功路线”。

感觉到了背后一股温暖气流进来,全身痒痒,暖暖的,一天的疲惫仿佛都不见了,江怀若第一次流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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