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书画会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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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林县书院的传统,每年都会有六件大事,分别是:一年一度的县试,一年两次的入学试,六艺的教授,琴棋和鸣,书画会试,最后一件事方家大比之前的年终考核,虽然这年终考核分量实在,也会记录在学生的档案,但是由于是对外不公开,所以其知名度却是大大不如方家大比,不过只有学子心中才知道这分量和那个分量孰重孰轻。

张德祥就是在去年入学后,各方面都显露出比上届首席更优秀的水平,由此成为方林县县学书院的无冕之王。虽然今年方意入学之后咄咄逼人,但是无奈的是,方意虽然在文识方面展露出了惊人的才华,但是在其他方面就差强人意了,因此,深知自己弱点的方意现在是积极的向其他方面发展,不过这里面先天后天的差距,确实让这位心高气傲的方家七少爷受了不少的挫折。

就如江怀若没去参加琴棋一样,方意也没有去,去了也是丢人。好在江怀若对自己的书法还颇有信心,不过话又说来,在书院的哪个学子又对自己的书法没信心了。书法是全书院学子都会去参加的一项比试。相比之下,琴棋画这三样只是少数人的强项,或者说现在是的。

张德祥为何会稳居书院首席到如今已经快两年了,就是因为他没有不会的,虽然并不是每一门都是最优秀的,但是门门优秀造就了张德祥无可争议的方林县首席。这也是江怀若特别崇拜张德祥的缘故,想想自己除了提前几年开始看书,思维似乎现在挺灵活的,加上练武时候顺带把书法练上了,除此之外似乎自己真没什么优点了。琴不会,棋略懂,画没试过,治国之道更是不会,御刚学会,箭也正在学,六艺似乎都只能算略懂啊。还有基础经义,格物致知,玄学等。。。回首晃看自己,江怀若才真的发现自己真的把自己看高了。自己要学的还多的很啊,听说郡学后会增开两门新学科:内政和军事。而州学的时候分的更细更深入了,还有还有蜀国最高学府,那才一个叫壮观,诸子百家之学都有,说里面是上有天文,下有地理也没错啊,其他国家游学的学子,通过外事管留学的学子,挤破了头想进去进修几年了。。。哎,还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江怀若,慢慢进入了梦乡,好久没有这样睡过了,许久没有做梦的江怀若今晚罕见的做了一个梦,却是梦到自己进入了蜀国太学,见识到了以前从没见识到的学术盛况啊。

第二天精神百倍起床的江怀若,默默告诉自己还要百倍努力,自己要学的还很多。不过学归学,训练依然不能放下,最近江怀若感觉到了自己的丹田气海越来越鼓,按照师父所言,这个进度下去,明后年就能内功小成了,1岁啊,自己才1岁,即使后年那也只有15岁而已啊,比起那些大派子弟也不逊色了,不过这其中付出的艰辛只有自己知道。

等到了书院,才发现大家脸上都神采飞扬的。“怀若,嘿,这边!”李宾和徐甲一眼就看到了进门的江怀若。

“今天挺热闹的啊!”江怀若摸了摸还在微微出汗的额头,询问道。

“那是啊,今天难得的大事啊,嘿嘿,怀若,上次你没参加琴棋和鸣真的是太遗憾了,那些妹子长得真是。。。”一听这猥琐的声音江怀若就知道是谁了,除了徐小胖同学没有其他人敢这样在书院说这些话了。

“好了,废话不多说,我们走吧,先去报名。我还要报画技比试。嘿嘿!”徐甲和江怀若顿时像是认不到李宾了一样,这几个月来大家也算是知根知底,不知道这小子还有这一手啊,难道是故意隐藏的?

“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吧,居然对哥们也藏拙!”徐甲不干了,这一次自己又只能当观众了,心里是极度不平衡啊。原来徐甲琴棋书画是样样不精通。江怀若他们还好嘛,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现在正在努力的学习琴棋之类的,而这厮完全没有这觉悟,还义正言辞的反驳道:“琴棋书画年终考核里只算一点点附加分,不值得啊,而且国试又不考这些。自己把时间多花些在主课上,那才是如虎添翼,强者风范啊。。。”每次讲完还要:“哇哈哈!”大笑三声,那样子是要多贱有多贱,偏偏自己还没那觉悟!

对此江怀若和李宾是早就无动于衷了。“走吧,胖子,我去报书法的名就可以了!”江怀若拍了拍徐甲还在晃动的肩。“江怀若,我给你说,不要以为我们很熟,你就可以叫我胖子,小心我扁你哦!”很不高兴又被叫胖子的徐甲再一次义愤填膺道,不过看到江怀若一双比起自己来说有力的多的手掌已经举起后,又弱弱的说道:“要喊也喊小胖啊!”

已时已过,江怀若他们都已经把名报了,现在都在书院大殿等待了,书院一共的人加起来才三百人,除去一些不敢兴趣的,只报了画技比试准备下午来的,大殿里也有两百来人的样子,虽然比起县试来说人要少不少,不过今天可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因此大家三五成群的在一起说着讨论着,气氛着实热烈,看起来倒是比县试的时候感觉人要多的多。

突然大家声音都小了下来,原来是三省钟的声音又敲响了,话说三省钟除了每日规定时间响后,其他时辰响都是有具体或者说是特别的事情发生。这不,预示着上午的书法会试马上就要开始了。众人按着自己报名的顺序,来到了自己的桌案前,肃穆等待。

等到大殿鸦雀无声后,站在前台上的张清夫子,朗朗声音传来:“今日乃我方林书院又一大盛事,众所周知,琴棋书画乃修身四君子,前个月我们有幸看到大家在琴棋方面的精湛技艺,今天,我们又将目睹书画绝艺的诞生。然,本夫子要告诫诸位,既然尔等知道琴棋书画乃是修身四君子,那诸位就要以君子之姿来面对今天的会试,若一味争强好胜反倒落了下乘。诸君若想分个胜负,年终考核自会给大家一个机会。今天,就请诸君以赤子之心来书画心中所修。尔等,可明白了?”最后两句威严的声音问出,桌案前的诸位学子们立直身躯且都双手环抱在前,微微躬身道:“谨遵夫子喻!”这却是在礼学的课上所学的,这数百人一起躬身,一起回答,蓦然在大殿产生了一股空明的气势,庄严而又肃穆,清澈又入心扉,江怀若这一刻才深深明白了礼的含义。

张清夫子话完后,退坐在后面的太师椅上,李成伟夫子上前道:“上午会试书法。书,如也,如其学,如其才,如其志,总之曰如其人而已。因此观其书,知其人,玄妙存乎一心。请诸君各自斟酌。今日行书只书三项。”重点来了,下面的各学子们都振奋下心思,仔细听李夫子之言,只见李老夫子徒指头顶,直指大殿名匾“明德求实”。这听说是第一任院长立下的箴言,后就将其悬在了这大殿中,寓意后生末学一定要明德求实做人。话说这书院大殿叫明德楼,明德殿,应该就是这样来的。

“此为第一项,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此为第二项”李老夫子刚说罢,下面就有数人低声念道:“《警世贤文》之勤奋篇”。这,可能是习惯了吧。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此为第三项。好了,三项已出,各自斟酌吧,时间,一炷香!”说罢,李老夫子也退后和其他几位一起端坐太师椅,看众学子表现了。实话说,这种会试,夫子们最喜欢了,又不用担心大家作弊,而且还能从这些学生的书写中看出不少东西。

李老夫子把内容念完,时间通知后,一部分学子就还是迫不及待的蘸取墨汁挥毫了,却没见到夫子们失望的眼神。

还有部分学子没有慌着写,而是慢慢的研磨。这淡然的动作却是让夫子们微微颔首。江怀若方意李宾就是属于这类人,不过江怀若这厮在研磨之前却是深呼吸,然后马步微扎。

还有极少数人,像张德祥这些明显是优秀老生的却是没有任何动作,反而是放慢呼吸,闭上了眼睛,这倒是让江怀若他们不解,这种酝酿效果很好么?

李夫子难得开口赞道:“这青书果然是可造之才啊,未写书,先写意,呵呵,是比猴急的年轻人们懂事些。”青书却是张德祥的字,原来在得知张德祥成为了无冕的首席后,李老夫子亲自为张德祥取的字,寓意清风扶书,不急不躁,温文尔雅。取字一般是由长辈或是导师赐字,本来张清想留待以后替其取字的,不过李老夫子抢先了一步。

“其他几个老生也不错,这几年的磨练不是白费功夫啊。”其余的夫子也开口赞赏了下其他几位。

“咦,你们看江怀若,有没有觉得他就像一棵盘虬卧龙的老松?”坐在前台看下面一目了然的,李老夫子恍了一眼就看到了气场与其他人迥然不同的江怀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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