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啊。"程咬金恍然大悟。
"攻城难打,全因有一堵城墙挡住了路,裴行俨把瓦岗军当成起义军打,肯定破不了濮阳,他很快就会改变策略,到时候你要这样做..."童云飞凑到程咬金的耳边说出计谋。
程咬金听完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说道:"这样做真的行吗,会不会被裴行俨看穿?"
"当然可以,你只要按我吩咐去做便可,不过你的演技要过关,不能让人看破,否则到时候连你自己都无法逃跑。"童云飞叮嘱道,他的计谋肯定没有问题,唯一担心的就是程咬金有可能做得不够好会被识破。
攻城战的第十天,隋军的进攻力度已经开始明显地减弱,经过十天的攻城,他们已经折损了七、八千人,有好几次都已经架起云梯,差点攻上城头,不过最后还是被瓦岗军使用滚石檑木给打了下来,最终无功而返。
看到这样子的情况,裴行俨只能干着急而没有办法,撞车用了,云梯也用了,但仍然无法拿下濮阳,他的武艺再高,打仗再勇猛也没用,一座高大的城墙就把他们彻底挡在城外,拿瓦岗军毫无办法,他们连敌人的头发都没碰到,伤亡就快近万人,一连十天几乎是不计伤亡的猛攻,让他意识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在濮阳遇到了挫折,大军士气也有了明显的下降,士兵进攻力度也不如前几天,这都是士气下降造成的,罗士信身为先锋官,他最能感受到这种改变。
他每次打仗都是亲自冲锋陷阵,勇冠三军,但是经历了濮阳的攻城战后,他意识到攻城战要远比平原战复杂得多,感觉就像是一身力气无处发泄,在碰不到敌人的情况下,他的勇武根本起不到作用。
瓦岗军的的数千弓箭手对隋军来说如同噩梦般的存在,这十天隋军受尽弓箭手的摧残,每一次攻城他们都会遭到敌人强大的密集箭矢攻击,冲到城下都会有无数的士兵死去。
今日隋军没有发起进攻,中军帐内一片死气沉沉,裴行俨召集将领商量攻城事宜,但众人商议了半个时辰,也没有讨论出一个有效的计策,濮阳就像铁桶一样,水火不侵,油盐不进,向来战无不胜的他第一次遇到了挫折,现在他想念裴仁基,要是由裴仁基亲自带领大军,说不定会想到办法破城,与父亲相比,他还是稚嫩了一点。
"你们难道就没人想到更好的法子了吗,咱们在这里坐了老半天,这么坐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裴行俨看了众人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他这些手下打仗是够英勇了,但让他们想个对策,商量半天没能提出一个可行的办法,他觉得颇为无语,在谋略方面这支兵马还是缺乏出色的人才。
"裴将军,不如我们先行撤退吧,如果继续攻城,粮草还没用完,我们的士兵就要打完了。"坐在裴行俨身边的将领提议道。
裴行俨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是让你们来商议破城之策,不是让你们来商量怎么撤退,陛下下了圣旨让我们攻破东郡,剿灭瓦岗军,要是就这样撤退,我还怎么面对陛下的责问,如果陛下怪罪下来,我们都会受罚。"
众人也觉得有道理,以杨广的脾气肯定会暴怒,他们平常打起义军都是毫不费力,所以杨广才这么信任他们,只派五万兵马给他们使用,希望他们能够尽早收复东郡。
他们刚开始也觉得不是难事,以往只用三万人马就击败了王薄联军,五万人打瓦岗军应该也不是难事,结果出师不利,濮阳久攻不下,不仅损失了大量士兵,还未能拿下一城一池,杨广怪罪下来他们都要被重罚。
"裴将军,不如我们向陛下请求支援,说瓦岗军不敢出城作战,龟缩城内,我们需要更多的士兵围攻城池,否则难以拿下濮阳。"又一人提议道。
求援不失为一个可行之策,不过裴行俨依然摇头道:"不行。"
"为何不行?"众人不解。
"放在以往或许还行,但陛下在三征辽东后就耗费了无数兵力,如今又天下动荡,需要应对的起义军不计其数,朝廷应该无多少士兵可用,应该很难再派遣援军支援我们,即使有许还要等上许久,我们等不了这么久。"
裴行俨其实更加担心的是对裴家名声的影响,他深知隋军需要一场大胜来振奋士气,整个隋朝也是如此,要是未能拿下一城就要求朝廷派遣援军,一定会给朝上那些所谓的大臣造成极大的打击,甚至觉得他们裴家也不过如此,连一个小小的起义军都拿不下,他被责骂倒无所谓,但是他不能让他爹裴仁基被人轻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裴将军,那我等应当如何是好,在这干耗着也不是办法呀。"罗士信急了,他一向没什么耐性,在这商量半天没商量出个结果,还不如直接去攻城,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说不定可以早日破城。
正在此时,营帐外有士兵进来说道:"裴将军,外面有一百姓求见,说能够让我们打赢这场仗,我原以为他来捣乱,想要赶他走,他又说曾经在东郡副都尉李密麾下当过城门官,属下不知真假,故此将他带了过来,不知将军是否要见他?"
裴行俨正愁没有破城之策,突然有人要来助他一臂之力,不管真假,先见上一面再说,他说道:"速速带进来。"
众人等了没一会,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走了进来,他皮肤黝黑,满脸胡子,面相凶恶,一看就不是个好相处的人,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程咬金。
"小人程咬金拜见裴将军。"程咬金行礼道。
裴行俨看到程咬金长得高大结实,看起来很像曾经当过兵,他问道:"你说有方法助我打赢这场仗,是什么办法,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