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观在京城地位超然,那些达官贵人祈福上香都会去南山观游览。
然而南山观离京城太远,从京城到南山观整整需要一日的行程,而且途中还会遇到许多盗匪的骚扰。
名门大族便也罢了府中的主子出行都有众多护卫随从,虽说日程有些远,可在重要的节礼之时,都会前去南山观祈福。
可那些平民百姓若是求神祈福之时,想去一趟南山观可是不易得很,其中除了路程远的因素外,卧虎山那一段路的不太平却是最大的难关。
既然去南山观成为了一种奢望,平民百姓只好退而其次去离京不远且相对安稳的水月庵才行。
由于去南山观有诸多不便,所以这水月庵在京城也是颇负盛名,每日来往与水月庵的游客也是沸沸扬扬,比肩接踵。
贺雅兰将要抬为平妻,对于她来说,可是人生的重大转折,抬为平妻不仅只是意味着身份提高了而已,最重要的是从此也是自由之身了,虽说卖身契闻人雅早已交还给了她。
可除了威远侯府极个别的人知晓以外,在外人看来她还是那个身份卑贱,也许只要司徒昌一句话,便会把她送人的小妾。
府中往往有什么大事,自然少不了要进庙祈福,这不是迷信,只是一种惯例,也许是为了自己心安。
水月庵中。
威远侯府的马车缓缓停在了路边,车上的人陆陆续续的掀开了门帘走了出来。
其中尽是一些威远侯府的女眷,正房夫人闻人雅脸上含笑的拉着贺雅兰寒暄着。
贺雅兰能被抬为平妻,闻人雅心中也为她高兴得很,尤其是自家两位兄长竟然满口应许,没有丝毫迟疑的态度也省下了她左右为难的局面。
最后下车的柳姨娘眼中望着贺雅兰的目光几乎都能喷出火来,自己处心积虑了十多年都未曾让司徒南那老匹夫同意自己升为平妻,这贺雅兰竟然只是因为生了个好女儿便顺顺当当的竟然让闻人府的人也同意了。
这可真是令柳姨娘大为恼火,当然随即她心中更多是恐慌,她这么多年的努力,眼看着司徒浩就要成为威远侯府的世子,自己也能水涨船高,纵然做不成平妻,可身为世子的生母,府中的下人也不敢忤逆自己的意思。
只要司徒浩顺利当上威远侯府的世子,自己成不成平妻其实都是无关紧要的事儿了。
这威远侯府马上就是司徒浩的了,怎么偏偏这时候让贺雅兰那贱人成为平妻了呢。
十多年前自己好不容易才除去了司徒睿那个碍眼的贱种,怎么此时又杀出个司徒旭呢。
贺雅兰被抬为平妻之后,司徒旭那贱种岂不是也是府中嫡子了,纵然没了司徒睿的争夺,这本来毫无一丝机会的司徒旭竟然咸鱼翻身,成了威远侯府的嫡出少爷。
无论是哪家勋贵,继承府中大权的几乎都是嫡出少爷,自己多年的努力竟然为司徒旭做了嫁衣,这让柳姨娘心中岂能不恨。
然而,在愤恨之余,更多的是不甘,她柳菁英明一世,岂能在这关键时刻让别人捷足先登,摘了她的桃子。
平妻?
哼!
也要你那个女儿真的嫁给太子才行。
其实来水月庵上香祈福,只需要闻人雅与贺雅兰还有司徒岚三人来就行了,可在出行的时候,柳姨娘却也死缠烂打的要跟着出来,美名其曰想要见识一番水月庵的美景。
有着司徒昌在旁插话,闻人雅虽然对柳姨娘多有愤恨,不过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她能拒绝柳姨娘,可却不好拒绝司徒昌,只好让柳姨娘也跟着来了。
“这就是水月庵啊,人还真是不少。”
司徒岚从未来过水月庵,陡一见到水月庵这般热闹,心中自然大感好奇,美眸翻转的左看右看,有些目不暇接的望着拥挤的人群。
“那是当然了,这还不是节礼之日,若到了节礼之日的时候,这水月庵道路两旁的松柏上,会挂满了灯笼,排成一条蜿蜒的长龙,树杈上在布满着五彩花灯,不知道有多少人来水月庵游玩呢。”
瞧着司徒岚脸上雀跃的样子,闻人雅笑呵呵的说道。
“是啊,最后一次来水月庵,还是我跟着父母兄长一块儿来的呢。”
贺雅兰却是一脸的感叹,那时候的贺府还未曾衰败,当时她可犹记得父母带着她来水月庵玩耍的情形,此时自己的日子已经熬出头了,可昔日的木府此刻身在何方呢。
“好了,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兰妹妹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咱们上去吧。”
看着贺雅兰的神色,闻人雅便知晓她心忧何事,连忙插话转移了话题。
闻人雅言罢便领着众人寻了一个人迹略有稀少的道路,她们这些名门贵族,在哪家寺庙都有特权的,不用像那些平民一样还需排着宛若长龙的队列。
“侍琴侍画,你二人可别乱跑。”
在行走间,司徒岚叮嘱着刚来她身前伺候的侍琴侍画二人。
侍琴侍画二人是司徒旭在司徒岚从宫中回府之后,特意为她安排的丫鬟,就是怕有人对司徒岚不利。
众狼卫中身手一流的只有出了杜阮之外的四只狼了,然而他们都是男子之身,贴身伺候司徒岚有些不方便,司徒旭只好退而其次的将侍琴侍画二人安排在司徒岚身边了。
司徒岚与李承钰的婚事此时虽说可以定性了,可到底还未曾行迎娶之礼,从中想要破坏的人不知凡几。
太子李承钰那边倒也罢了,他本身是个男子,况且已经是声名狼藉了,没有人会在暗中加害他了。
可司徒岚不同,她一个女子最注重名声,哪怕一点污及闺誉的事情都可能会使得这场婚事告吹,上官婉在是大度,也不会要一个闺誉有亏的儿媳妇。
经历过柳姨娘在府中让柳强败坏司徒岚闺誉之事后,司徒旭便有想法让侍琴侍画二人到司徒岚身边伺候了。
她们二人身手虽然只是二流,在京城这种高手众多的地界有些微不足道,可她们二人除了身手不错外,更是另有技艺傍身。
侍琴擅长医术,尤其是嗅觉敏锐,凡是过她鼻尖的汤药之类的,只要她轻轻一嗅,便能嗅出其中包含着哪些药材。
而侍画却擅于用毒,与人打斗之时,她的身手倒是其次,可若是冷不丁被她洒出的药粉沾上,哪怕你是一流高手,在中了侍琴所配的毒药之后,十成功夫能使出一半已经是值得庆幸了。
“知道了小姐。”
侍琴侍画二人允然应声,二人相视一眼齐齐开口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