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的确进入过驱神者的位面世界，也是就是在那里，他遇到了两名队友。

其中一位，便是此刻沉默着坐在他身旁的老虎，而另一位，已经被驱神者位面中远古巨人的泯灭光束扫成了灰烬，而他的轮回代号是……“雪崩”。

所以，当波纹说出自己拥有驱神者位面的详细信息时，琉璃才会露出那种表情。过了片刻才说道：“你说的驱神者世界，我曾经去过，也就是在那里，我获得了S级的评价以及超高的任务完成度，但却永远的失去了我的一个兄弟。”

波纹愣住了，表情第一次出现了错愕，随后便是有些惆怅了：

“那也就是说，你本来就拥有着这个世界的详细信息……是么？这个空间权限实际上是白费了？”

虽然这么说，但仔细想来的话，空间的做法却也无甚错误，因为是下个任务世界没有规定会是什么，所以空间自然可以动用一些权限来做手脚，而关键的是，旁人没有证据。

就像是你明明知道对方出千了，作弊了，可那对方使用的却是魔幻侧的能力，只掌握着科技侧的你无论如何都检查不出什么错误一样。琉璃他们并不知道空间的运行规矩，自然也不知道空间如何使用规则，如何安排世界，你可以猜测是空间做了手脚，也可以说是一口咬定，甚至空间它本身就是这么做的，光明正大。

但那又怎么样？

你没有证据，连亲眼所见都做不到，光凭猜测可无法判罪，就像是极少数犯罪手法高明的家伙，他们总是能在别人一脸无奈甚至绝望的注视下，被无罪释放。

“大致上是这样吧……”琉璃露出歉意的笑，“这个权限虽说不是完全浪费，但大致上是没有物有所值的……连累你了。”

“没关系。”波纹很快就镇定下来，他还是对未知的探索更有兴趣，这些小动作或许很恶心人，但大致上影响还是不大的，“既然如此，看来我也不得不和你合作了，把你了解到的和经历过的更详细的消息，和我手上这份比较详细的东西组合在一起，这次任务如果能拿个SS，那大概就差不多了。”

琉璃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按照空间的标准来算，S当然不是顶级，在这之上还有SS和SSS，那可是真正代表顶端的等级，SS级，那至少是十世界轮回者才能够做到的程度吧？直接扭转整个剧情，整个主线，让未来变得不可控，所谓的“主角之位”也会变得非常模糊……等到那个时候，几乎可以说人人都是主角了，甚至轮回者也可以参与其中。

当然了，回报越多。风险也就越高，所以琉璃对此也只是笑笑，先不说空间会不会和上次一样使绊子，总之要达成那么高的成就，他自认实力是不够的。

接下来，众人又协商了一些细节，并且表示在任务进行时会签订轮回契约，大概是说两队不能互相伤害，违者将扣除大量轮回点，等等等等。

虽然说明模糊，规则不透明，但好歹是定下了两队合作的基础，不信任的问题大致上也解决了。

接下来又过了几天，因为琉璃很熟悉驱神者位面的信息，故而他的采购都有足够的针对性——每人标配三个B级子弹防护牌，反器材狙击枪一把，火箭筒一个，弹药和炮弹若干，还有雷达等清一色物品，都是偏向于科技侧的东西。

买这些东西的时候，他是这么说道——

“虽然驱神者世界是一个高魔位面，神明和巨人偶尔会出来清下场——别担心，那大多数都是些伪神，至少在这一点上，空间是进行过削弱处理的，但那里的现代军备也是非常充足的，面对巨人和神明，我们尚有可战之力，甚至还能侥幸地逃掉，但万一被现代军队锁定，那可是烦不胜烦，被包围并歼灭也很正常……我没有说笑，那些巨人和神明也有因此被消灭的案例。”

“真是个可怕的世界啊，既有科技，又有魔幻，不过冲突是什么呢？任务主线又是什么？剧情？甚至是主角？”听他这样说着，冷夏不由得愣愣地发问。

“主线当然是活下去了，不是说空间发布的那种主线，而是我们必寻遵从的主线，只要是为了活着，那么变强和执行任务就是我们要做的。”琉璃淡淡地回答，“无论是什么时候，这才是我们必须要遵从的主线，或许有点自私吧，但没有办法，每个生命都是独一无二，都有着其独特的意义，为了让这些东西不消散，我们就必须活着。”

冷夏当即就愣了，她对此感到有点懵，本来只是对那个世界存在着好奇才上去询问的，没想到琉璃居然不由自主的深沉/中二/装逼起来了，一时间情绪难言。

她小声地嘀咕：“我不是问你那些东西啦……”

而过了片刻，琉璃才反应过来，得知自己说出了耻度这么大的话，当即脸色就有些发烫了。两人对视，一时间沉默无言，从双方的瞳孔中，读取到的都是迷茫和无措。

“好吧，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主线就只是让我们跟着军队混，并且活下去，剧情大概是类似救世吧，我见过主角了，一个挺逗比也挺傻气的家伙……但是结局会如何我也不知道。”最后，还是琉璃率先开口了，但也只是粗略的为冷夏解释着驱神者位面的信息。

他眯起眼，长长的额发垂下来，有些遮住眼了。冷夏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替他拂开发丝。

“谢谢……对了，一星期的时间已经快要过去了，估计就在后天，任务就要开启，记得做好准备。”琉璃对这个小动作没有在意，反而冲冷夏笑了笑。

这还是冷夏第一次看到琉璃露出这样的笑——当然不是因为少女心发作感觉到什么酸臭的恋爱味道，而是感到奇怪，或者说开始了解琉璃的另一面。

……脆弱的一面？

如果是以往的话，因为性格相近的原因，两人倒也有过不少交流，虽然那时候的琉璃也是说着中二的话，但今天不一样……总觉得，感叹太多了，有点矫情，也有点哀伤。

这一切在接触到“驱神者”这个名词后，才悄然发生了变化的，虽然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冷夏依旧什么都没有问。

她吸了吸鼻子，说：“嗯，会加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