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芙菱未有说什么,倒是元凝在一旁听了俞太后的判决,顿时吓得几要瘫坐在地。
方才听太后指证主子宫外衣娘身份,她便觉大事不妙,如今太后竟直接要判主子杖毙。
主子是圣上最宠爱的妃子,哪怕真有罪,哪能这般轻易处死?
眼见要执刑的太监要过来拖裘芙菱,元凝顾不得三七二十一,冲爬向裘芙菱身前,拦住要来带走裘芙菱的太监,慌对地不断对在她面前威严无比的俞太后、与轻易绝不敢惹的云妃磕响头。
“太后娘娘、云妃娘娘饶命。主子在衣坊做衣娘,不过每月里给衣坊坊主交设计图纸,并无任何抛头露面一说,求太后娘娘、云妃娘娘明察。”
裘芙菱自被元凝这般不管不顾冲至她面前感动,可,没有用的。以她求情之人的冷血冷硬,哪怕她磕破了头,她们也不会因一个婢女的求情,改变她们想杀她之心的半点。
她能感动的,也只有她这个主子罢了。
裘芙菱正想拉住元凝,俞太后身旁的汤雁已上前来一脚将元凝踹开:“贱婢,太后娘娘之命,岂是你能言之左右的?再给蒹嫔娘娘求情,你亦同罪!”
元凝却仍不死心,顾不得摔倒的狼狈,亦顾不得汤雁所说她会同罪,起身抱住汤雁踹她的小腿,祈求地望着她:“汤雁姑姑,主子无罪,求汤雁姑姑明察!”
元凝明显是被俞太后与云妃咄咄逼人想杀她惊吓到,求情之声亦是吵嚷尖锐,直将长乐宫外的侍卫吸引了进来。
在裘芙菱冷瞪向踹元凝的汤雁,拉着元凝正想说什么时,侍卫已来到众人面前。
元凝自知长乐宫外的侍卫是公治祈派来保护裘芙菱的,见他们入内,又似看到另一根救命稻草,跪向侍卫、双眸含泪地道:“侍卫大哥,太后娘娘要处死主子,求侍卫大哥相救!”
还好,还好,哪怕今日圣上去了青峤山,圣上还给主子留了保护主子的侍卫,有他们在,必能拦住那起子想来架走主子的太监。
为首侍卫见这般情境大抵明白了什么,朝数个侍卫里的一人使了个眼色,又单膝对俞太后及云妃一行人行礼道:“禀太后娘娘,圣上有令,蒹嫔娘娘若有冒犯太后娘娘之处,皆需禀报圣上处理。”
“圣上如今远去青峤山祭拜,蒹嫔娘娘若有罪,亦需等圣上回来才可做决断。”
俞太后早便因有婢女出来求情而烦,如今见竟有侍卫来此以公治祈压她、阻止她处死裘芙菱,不禁怒了:“什么时候哀家处理一个犯了错事的嫔妃,还要先禀报圣上?”
云妃亦娇着嗓音出声道:“蒹嫔妹妹抛头露面、有伤皇家颜面,姑母现在处决她,也是为了让皇家颜面早些挽回。”
“圣上外出祭拜,需得明日才能回来。若是明日才处决她,让皇家颜面多蒙受一日之损,岂是你等能担得起的?”
三言两语便将她们非要今日处死她、不能等到公治祈回来全算成她裘芙菱的错。
想必待圣上回来责问,她们亦会如此辩驳,当真所有算盘皆已打好。
裘芙菱冷笑不已:“云妃好会强词夺理。”又冷笑着打压了她的话,直将云妃惊得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