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绿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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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的翡翠龙舞动着身体而动。

世界刹那消逝,又转瞬清晰。

无数的灯火飞上天空,绿色、苍白色、浅红色的火焰飞舞,充斥视野,一个新的世界诞生了。

“此为冥界。”

别西卡摊开双手,磷火从他微笑的嘴角划过,巨龙游曳,乌云落下的水滴在中途就变成冰晶坠落。

程佳明握住天裁剑,凝神看了一眼脚下灯火通明的城市,却随着绿龙的出现,以此为中心,一片又一片的灯火紧接着暗淡了下去。

“生与死,不过刹那之间。这其中的刹那,就是永恒。而恶魔,就是掌握了这生与死的存在。程佳明,你明白吗?我等,是永恒存在的,即便是曾经掌控这冥界的死神,也都烟消云散了。”

“这就是真面目啊!这就是一切啊!为什么不去承认呢?为什么要握着剑冲锋?哦,对了,你没有情感。”

别西卡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对,我没有情感。”一个声音在别西卡耳边响起,别西卡红瞳一怔,但紧接着就露出笑意。

黑色的羽毛纷飞,在空中旋转,燃烧着,迤逦出火焰的长河。

程佳明手持天裁,贯穿了别西卡的身躯。

“真是的,连好好听人家说话都不愿意。”别西卡笑了笑,偏过头,注视着那双黑色的没有杂质的瞳孔。

“为什么要冲锋呢?人类。”

被刺中的身体像是烟云一样消散,这是天裁剑第一次刺中实物而没有杀死对方。

别西卡消失,而头顶上空的巨龙却是动了,它张开口,足以焚烧世间一切的绿炎从中倾斜而出,铺天盖地。

“继续我们上次的游戏吧,程佳明!”

……

“哥哥……”

更高的天空之上,云层之间,在悬浮的金丝笼里,程潇潇默然注视着一切。一扇宽广的水晶界面把下方的一切都投影了过来。

空中踏空的冷酷身影,面对巨龙也毫不退缩的冲锋,像是要刺中什么,随后却被铺天盖地的火焰所淹没。

那是她的哥哥,程佳明。那个曾经打着lol,忍着买皮肤的钱也要给他买昂贵演唱会票的少年,那个十全十美红绕肉却背后独自吃火腿肠的小男孩。

那个在大雨中出走,白发苍苍的……哥哥。

此时的他,依然是像当初一样,独自立于巨龙之前,背负着她所不知道的东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昔日的熟悉感重新涌上心头,但程潇潇看着那道身影被绿炎覆盖,即使在绿炎降临之时有大片的黑炎冲天而起,但紧接着就被更多的绿炎所包裹,吞噬,淹没了。

在这沉默的绿炎翻涌下,一切有生命的物体都不能逃脱被毁灭。

“哥哥!”

程潇潇大叫一声,狂暴的气流涌动在拳头,对着铁笼猛然砸落。狂暴的风夹杂着无数的风刃,却在碰触铁笼的一刻被完全吸收。

“魔鬼的牢笼,可不是那么好打破的。”

贝露菲格儿坐在一边,一把舒适的躺椅落在云朵之上,戴着墨镜,像是在晒月光浴。

她抬眼看了看,看向牢笼里疯狂锤铁门的程潇潇,提醒了一句。然而牢笼内的女孩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只是一遍又一遍的砸着铁笼,直到最后双手无力的滑落,整个人跪了下去,扶住栏杆泪流满面。

“你哥哥还没死呢。”

贝露菲格儿轻轻的笑了笑,转而看向水晶界面,看着那绿炎燃烧的地方,别西卡的身影重新出现,然后双手各持着一把刃剑,满脸狂笑,冲了进去。

“或者说……还没到时候。”她轻轻的说。

地面上,站在谪仙楼顶端的柳碧驰满是焦急,她看见了半空上的战斗,也看见了那从巨龙口中倾斜而下的绿炎,从那绿炎里感受到了真正死亡的威胁。那种威胁只是感受到,就会从大脑传来眩晕感,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可是她却没有逃,她看着蔓延天空的绿炎,看着黑炎爆发,冲击向绿炎,撕碎出一条道路,可是转瞬间就被淹没了。

程佳明也被吞噬了。

“他一定活着!”柳碧驰坚定的想着,就这样踮起脚尖,在这楼顶上瞭望,等待着什么,即便天空的绿炎即将要淹没这里。

一百米。

五十米。

十米。

柳碧驰全身忍不住颤抖,那是一种灵魂深处传来的畏惧,如同行人站在干旱的沙漠中,直至枯骨。

三米。

就在绿炎将要到来的刹那,一道被淡淡黑炎包裹的人影却是从中跌落出来,柳碧驰眼睛一亮,想也没想,用尽全身的力气,像天鹅那样优雅的张开翅膀,接住了程佳明。

两个人从这谪仙楼的顶端滚落,一路翻滚而下,沿途有不少的碎石和锋利的器物,伴随着重击。但柳碧驰都是死死的抱住程佳明,没有松手,她知道,这一刻的程佳明,有多脆弱。

背部碰地,柳碧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而怀中的程佳明也恢复了意识,猛烈的大喘气了两声。

“佳明!火!”柳碧驰指向头顶来临的绿炎。

几乎同时,程佳明便抬起手,黑炎如同幕布般涌现,把两个人包裹了起来,抵挡了绿炎的来袭。

“谢谢。”程佳明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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