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是不是对大嫂子有意思,别担心,人家不会吃醋的。”
林黛玉嘻嘻一笑,趴在他胸口问道,一脸的古灵精怪。
贾蔷没好气的抓她一把道:“你家男人对所有美人都有意思,我看你能大度到什么时候。”
“切!我才不信呢,想骗我哼哼!”
林黛玉一脸不屑的瞟着他,小鼻子皱了皱,掰起手指头数起来说:“二姐姐漂亮吧,三妹妹好看吧,四妹妹可人吧,西府那大嫂子美吧,你倒是有意思给人家看看啊。”
贾蔷一脸吃了粑粑的样子,直接无言以对,这种送命题还是不开口的好,做个表情让对方去体会,这才是最恰当的。
果然,林妹妹放过了他,正经起来说道:“这事我也知道难,可咱们说好了,要改变她们的命运,什么红颜薄命,我是不信的。”
贾蔷想想也对,抓起自己的头皮道:“那你先探探嫂子的口风,改嫁也要她自己合意吧。”
黛玉点头道:“那自然要,初嫁从父,再嫁从己,就是孔圣人都不能不让的,要是不合意还不如不嫁。”
荣国府那边不知道贾蔷夫妻帮他们消弭了两件事,林黛玉第二天从娘家回来后,就去了天香楼。
秦可卿自从贾蓉死后,就更不愿住在原来的院子,索性搬到天香楼居住。
“玉儿怎么来了,今天林老爷还好吧?”
黛玉轻叹一声道:“一天天虚弱下去,二爷每天帮他放毒血,什么药都吃过了,也只能暂时保住命,多动一会儿就会累。”
两人相顾无言,真不知道如何劝慰这事,秦可卿也不好开口,总不能说又一天算一天吧。
沉默了一会儿后,可卿问道:“玉儿有事找我?能做的嫂子一定做。”
黛玉这才精神一些,伸手握住她的手说:“二爷说大嫂子太年轻了,不应该守寡,虽说咱们家规矩大,但现在他能做主,不知大嫂子合意什么样的人,他也好张罗这事。”
秦可卿被这话说呆了,自打嫁入宁国府开始,她就知道这里是她一生要呆的地方,从来没想过要离开的。
就算贾蓉死了,她也没想过离开,公侯之家岂有改嫁的媳妇,那不成了贵族间的笑话了吗。
贾家别说媳妇没有改嫁过的,就是女儿出嫁死了女婿的也不能改嫁,就得守寡到死,不许败坏家族名声。
“大嫂子!大嫂子!”
林黛玉连叫两声,才把可卿叫醒,看向对方那关切的神情,她知道对方是真关心自己。
看来刚才这话是真心的,这一想她更是不愿让对方难做了。
“玉儿,这是你的主意吧?二叔听你的,只能自己扛下族人的非议,这不好,嫂子不能害你们夫妻,珠大婶子能守寡我也能,这事别说了。”
看着她坚决的眼神,林黛玉知道她是下定决心了,可还是不甘心的再劝一次道:“大嫂子还是想想,二爷没那么脆弱,我也没有,要不是咱们太太是长辈,我都想劝她改嫁。”
黛玉还真动过这心思,毕竟自己丈夫跟她不清不楚,就算不介意了,可心里肯定是会膈应的。
可就像她说的,尤氏是长辈,没有晚辈把长辈嫁出去的道理,只能忍住让他两胡来了。
可卿惊讶的望她一眼,随即笑道:“好妹妹,这话可不能说了,被人听见会以为你们欺负她。”
这道理林黛玉知道,也抿嘴一笑道:“省的了,也就跟大嫂子你说说,其他人我是不说的。”
黛玉回去后跟贾蔷说了可卿的反应,贾蔷摇头道:“其实让她们再嫁很难的,不仅仅是咱们要面对族人,甚至整个勋贵圈的事,你想过没有,习惯了侯门生活,有几个人能再愿意去小门小户过日子,别说曾经的主母,就连咱们家的丫鬟,都不愿意出府去。”
贾蔷这话没错,贾家但凡有丫鬟犯错,说要逐出府去,给她们自由都不要,还不是在这生活的更好。
刘姥姥一家,一年有二十两银子就够生活了,可贾家的小丫鬟月钱是多少,五百文钱,两个月就一两银子了,一年是六两银子。
可她们吃穿住不要钱,等于每年纯利润六两银子,这样的收入在外面去哪找,特别是在这朝不保夕的时代,旱涝保收的收入是活命的基础。
林黛玉却不爱听这话,白了他一眼道:“你说的是没见识的丫头,大嫂子可不是这样的人。”
贾蔷只好笑道:“你说得对,大嫂子的确不是这样的人,可再嫁确实找不到咱们这样的人家了,只有继室或者是老头子,再说她娘家帮不上忙,会被人轻贱的,还不如留在家,咱们还能欺负她不成。”
“哼哼!谁知道呢,人家是不会欺负她,可有人可说不准。”
林黛玉皱起小鼻子,一副你很坏的模样,这下贾蔷不敢说话了,再说自己就惨了。
好在林妹妹没有再接下去,又变成温柔小妻子,挽着他的手臂娇笑道:“二爷再过几天该去赴任了,可想好了新官上任如何烧那三把火了?”
贾蔷摸摸鼻子笑道:“烧什么火,一动不如一静,先看清楚再说。”
黛玉马上称赞他说:“还是二爷聪明,人家都小看了二爷了呢。”
贾蔷才不信,但也不揭破她,笑呵呵的捏一下她的鼻尖,挽着她休息去了。
“对了,晴雯过来一下。”
想起一件事的贾蔷懒的起床,大声叫着在外间的晴雯。
披着外衣就跑进来的晴雯,看得他直皱眉道:“晚上天气还凉,你这毛躁的毛病改改行吗?”
晴雯才不怕他,催着他问:“二爷找我干嘛?有事说事,快说就是。”
黛玉看的直笑,揶揄香菱道:“你也学学晴雯,别整天你二爷说什么都点头,看看人家,有理就不怕主子。”
贾蔷一听赶紧说话,可不能让香菱被带偏了,好不容易自己身边有个乖宝宝一样的,都像晴雯自己不得吐血呀。
“那个静雯现在学的怎么样了,二爷打算让她去侍候云妹妹,日后当陪嫁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