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褚雅处理完前院的事情,便见高晟派人来通知。“娘娘,王爷至今不出,您是否要过去看看。”
谢褚雅冷下脸,“我还说别人不提起,真是不提起在这等着呢!”她紧缩眉头,在路途中喃喃自语,语气很是难看。
兰草怕谢褚雅与李彻再次吵架,只能低声劝着。谢褚雅全当没听见。
她望着远处的院落,倏地停住脚步,“算了,不去了!”撂下这句话,她转身就走。兰草瞅眼院中,又瞅眼谢褚雅,紧跟在谢褚雅身后。
看着谢褚雅绷紧的侧脸,她低低道:“娘娘何必同王爷置气,王爷只是希望你能去看看。”
谢褚雅抿紧唇部,眉宇间闪过一丝冷凝,“多大的人还需要人哄!他当自己是小公主啊!真是有意思!”
“或许正是如此啊。”兰草说完这句话, 闭口不言。她了解谢褚雅,知道对方对祁王小公主这一猜测没有抵抗能力。
谢褚雅眼神一亮,若有所思地停住脚步。李彻那个样子或许真是一位小公主也说不定!若真是如此,那可有还戏看了!
她勾起一抹坏笑,返回李彻院落。站在院落门口,她敲敲门扉,突然开始唱:“你想堆个雪人吗?”
啊,这感觉!这冰雪奇缘!
“快让我们出去玩?
我再也没有见过你。
从房间里出来,就好像消失一样!
……
你想堆个雪人吗?”
一曲歌毕,她深深陶醉了。果然冰雪奇缘就是最屌的!
门吱呀开了。
李彻脸色铁青,摸着胃部,颤颤巍巍才院中走出,他靠着墙壁上,用虚弱无力的声音问:“刚才是你唱的?”
谢褚雅骄傲地扬起下巴,“还能有谁!只能我这么厉害!”
李彻眼眶瞬间红了。谢褚雅充分理解他,她捂住李彻颤抖的手臂,“我知道我能牛!用不着这样的!”她狡黠地眨眨眼睛,“你一定很想听我在唱一遍吧,不用担心,我会的!”
这邀约在李彻耳中是死亡宣告,他胃部翻滚一下, 喉头洋溢着胃酸味。他虚弱地摆手,试图再次拒绝。他已经无法说话,怕一说好就会吐!
谢褚雅却误会了,以为是在给自己应援,她笑得分外开心。“哎呀,咱们什么关系,想听我唱歌直说嘛!我肯定会满足你的!”
李彻绝望了,他面前百万雄兵的时候没哭,他半死不活的时候没哭,他被迫屈辱承认自己乃是替身的时候没哭,可现在他忍不住了!他哭了!
谢褚雅的歌声哪里是歌声!那是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好似五百只大鹅与五百只土拨鼠在你眼前惊叫!
好似地府发来的死亡邀请,像是牛头马面围着你跳艳舞,对人类的刺激不是一般大,那是二班的强。
他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只希望自己能尽快死亡,不能事情真的没法解决。
谢褚雅无视了李彻的绝望,她对自己歌喉无比自信,确定无人能超过。李彻如此脸色,不过是过于痴迷于自己的歌声罢了,除了这个解释,她想不到其他解释。
她没有看见身后的兰草与侍女们已经原地去世。李彻院中的下人也都半死不活。连神出鬼没的任云都被迫扶着墙壁,呼吸一下新鲜空空气试图缓解体内的不适。
他绝望地看着天空,娘老天不带这么玩人的。我还没成婚,绝对不能死!不能死!素素,我怕是再也再不到你了!
谢褚雅轻轻喉咙,准备再次高歌一曲。李彻用尽洪荒之力堵住了谢褚雅的唇部,他忍住脑袋中乱飞的思绪,无比平静道:“夫人歌喉如此美妙,只有我听未免太过可惜,不如找来下人一起听听。”
谢褚雅扭捏一下,眼中透露出无限的向往,“当众歌唱乃是舞姬所为,我若是做了,御史们又要参你了!”
李彻无比坚定道:“不用担心,御史们绝对不会参的。”
既然御史不会管,那么谢褚雅就不客气。她蹦蹦跳跳地去找其他人欣赏美丽的歌喉了。李彻看着她的背影远离,身体一软,再也站不住了。
任云尽力扶住,他竖起大拇指,“王爷,还是您办法。”
李彻咽口吐沫,竟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王妃的歌喉果然不一般。”他擦擦并不存在眼泪的眼角,“我一定会好好记住的。”
院内院外横尸遍地,竟无人敢反驳李彻。连兰草都在地上颤颤巍巍地竖起大拇指。“王爷,祸水东流还是您玩的好!”
李彻谦虚地点头,“哪里,哪里?”他扶着门框,勉强站稳。“本王不过略进绵薄之力,当不得什么。”
任云站在远处,撇撇嘴,对于两人虚伪的你来我往不敢兴趣,他只是冷冷点出担心,“您确定无人点破王妃?”
关于这点李彻分外肯定,他拍拍胸脯,大力保证,“放心,每人敢得罪王妃,他们能会夸奖王妃。”他警告地瞥视任云,“你也少找事,婚事还握在她手里。”
任云立即没了生息,连身影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彻靠在门框上,耳朵依稀传来地狱的声音,他几乎能想到听到之人痛苦的表情,以及扭曲的面部。思及此,他轻轻笑了。
啊,建立在别人痛苦的上面的快乐简直太……爽了!
这难道就是白嫖的快乐?他立即精神振奋,想不起什么替身,什么文太子。他顺着谢褚雅的路径开始挨个慰问。
看着他们红润的眼眶,呜咽的声音,他悟了!JOJO,我不在人了!呸!不对,是文太子,我不做人了!
放飞自我的快乐如此令人着迷,只要无视众人诡异的眼神,奇奇怪怪的低语。他便是世间最快乐的人!
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李彻了,现在他是李·钮祜禄·彻!黑化令人战力加倍,不做人直接飞升!开心!
等待事情平息后,再次出现的李彻如此的不同,他仍旧冷着脸,可众人分明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质!他们暂时还无从得知李彻的不同,可等到以后他们就会发现不做人的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