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褚雅倏地回头,李彻领着张小果在远处直直地盯着。谢褚雅瞧见李彻,心头一软,眼眶发酸,飞速扑倒李彻怀中,“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混蛋!混蛋!”
李彻软下神情,抚摸怀中的乌发,默默安抚。
张小果扭头看眼胡同墙壁,疑惑爬上眉间,“娘娘从哪里出来?”他指着光滑的墙壁,满心不解。他小跑到墙壁前,细致的抚摸,从中期待找出缝隙。
但那面墙壁如此和谐,上面的青苔都没有丝毫不对,张小果郁闷地松手。看到一旁的贺邓,以为这是谢褚雅救下的人质。
他好心地打招呼,“你也是老鼠的人质啊?”他打量一下浑身血迹的贺邓,不算特别认同。谁家的人质满身是血啊?
任云悄无声息地出现,指着贺邓,幽幽道:“老鼠头目。”
“什么?!”张小果嗷地蹦起,想也不想,高呼,“老鼠头目在此,快抓!”
副官最先反应过来,领着属下把贺邓团团围住。贺邓想逃,但已经来不及了。连伸出拿住张小果作为人质也没有机会。任云早把张小果带走,团团保护。
贺邓瞧着张小果,眼眸中满是惋惜。张小果毛了,后退几步,躲进任云身后。任云面无表情,挡在张小果面前。
贺邓拿出折扇,打开轻轻扇动,“任云,给官府做狗,感觉如何啊?”语气轻柔,内容尖酸刻薄。一下子激怒张小果,他上前一步,挡住任云,怒目圆睁,“你才是狗!杀人狗!少在这里挑拨是非,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他叉起腰,骂的起劲,“丑人多作怪,自己都落在我们手中,还搞些有的没的,你等死吧!”
他护短,虽说与任云认识没几日,但已经把任云纳入庇护范围,不允许任何人欺负。
副官忍住笑意,看向李彻。谢褚雅赖赖唧唧窝在他怀中,时不时低语几句。李彻耐心回复,对谢褚雅极尽温柔。
贺邓也注意到这幕,忍不住问:“她到底是谁?”居然有人叫她娘娘?王妃娘娘吗?有点不可思议。
他能承认谢褚雅出身尊贵,但王妃?不可以。她的仪态不到啊,顶多算是有礼,距离皇室的要求差很远。她也能是王妃?
太宗什么眼光啊!
副官没回答,他与将死之人无话可说。张小果不!他要说,也要骂,“留着那双招子做什么?如此尊贵的人也是你可是侮辱的?!还不快快谢罪!”
贺邓握紧折扇,骨节发白,他从未受过如此侮辱,恨不得直接送张小果去世。“你倒是很自信?不怕我杀了你!”他的杀意逼真,切切实实想要动手杀人。
张小果无所畏惧,还嫌刺激不过,上前一步,“我乃是长孙家族嫡子,你若敢伤我,我阿爷必然将你碎尸万段,扒皮抽筋!”
贺邓冷下脸,眸色复杂。半晌后,他轻笑一声,“长孙家族好生威风!”他叹口气,折扇轻轻敲击掌心,“可惜,我平生最讨厌贵族!”一边说,折扇向着张小果扔去。
任云飞身上前,踢开折扇。借此空隙,贺邓欺身向前,五指成爪,直取张小果性命。
张小果眼睛睁开,身体僵硬,半点动不了。眼见他即将命丧此地,副官横插一脚,反手抵挡。贺邓被拦截,停住脚步。副官与其对峙。
任云飞身放回,拎着身体僵硬的张小果移动到李彻身边。他松手放开,张小果瘫软在地,他离死亡从未如此接近。想起惊险一幕,他仍旧后怕。扑在李彻轮椅下,哀嚎,“殿下,殿下为我做主啊,为我做主啊!”
鬼哭狼嚎打断了李彻与谢褚雅之间的暧昧空间。谢褚雅起身,踢踢张小果,“闭嘴!”
张小果倏地停住哭嚎。谢褚雅满意地点头,随即推着李彻前往。张小果再一次见到谢褚雅,他心中对于死亡的后怕立即消失。他重整旗鼓,气势汹汹地跟着后面。
谢褚雅瞧着李彻的发旋,低声问:“无事发生?”
李彻点头,反道:“你在外面辛苦了,我准备了……”
“是本王。”谢褚雅没忘记两人的约定,认真纠正李彻的口癖。
李彻知错能改,及时改口,“是本王,本王准备了大餐,炸鸡,奶茶,小面,本王都准备了。”
不光光是今天准备,自从谢褚雅失踪,他一直准备,等到着谢褚雅回家的时候,不让她失望。
谢褚雅噗嗤笑了,几日的阴霾消失在灿烂的笑容中。第一次觉得炸鸡和奶茶也无所谓,李彻的心意更加重要。她从来没这么想过。
李彻同样忐忑,在失踪的时日中,他发现了内心。他是如此害怕谢褚雅出事,如此害怕永远找不到谢褚雅。从未有过的心情出现在他的心中,使他翻然顿悟。
他开始回想两人的关系,回想两人相处的一切。谢褚雅无羁无束,像是漂荡的风,捉不到摸不着,可风栖息在他身旁,引着他起舞。以前他与风共舞,现在他想把风握住手心中,死死的握住,不允许任何人觊觎。
谢褚雅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盯着眼下的发旋。李彻不太对劲。她看不到李彻内心,但可以隐约感觉到。
她的敏锐出乎李彻想象,李彻试图转移话题,“老鼠被人围攻,大理寺决定在背后围攻两方人马。”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大理寺要在背后将地下势力一网打尽。谢褚雅的出现出乎意料,但确实好事。除了大理寺的一块心病。
谢褚雅对于计划可有可无,她告诉李彻关于老鼠的猜测,“老鼠或说贺邓,他们手中握有的秘密,值得太宗布局多年,或许你也会对此有兴趣。”
用不着点名,李彻立即了然。他想要找到的档案或许在老鼠手中。尽管结论不可思议,可他从不怀疑谢褚雅的判断。远远地打量贺邓的五官,一个念头颤颤巍巍地浮现。
谢褚雅重新推起轮椅,慢吞吞向着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