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好疼！

贺邓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昏暗的暗道，微弱的烛光。发生了什么？

他回想起昏迷前的一切，麻溜起身，抬头就跑。

“我要是你就不会犯蠢。”谢褚雅靠着墙壁，双手抱胸，脚部踩在墙壁上。她眼眸中是满满不屑。

贺邓猛然回头，他死也没有想到老鼠的密道内，谢褚雅会在。他上前一步，折扇冲着谢褚雅脖颈而去。

谢褚雅举刀直接捅向贺邓。兵器一份短一份险。贺邓的折扇与谢褚雅的长刀相比落了下逞。

谢褚雅可以直接戳在贺邓腰部，而贺邓也可扔出折扇，结束谢褚雅。但两个人谁也没有下手，只是彼此警惕。

贺邓慢悠悠地收回折扇，扫了衣摆的尘土，细致打理自己。

谢褚雅收回长刀，放下腿部，拄着长刀站直身体，“你在打理身上的血迹也不会消失。”

贺邓慢条斯理地打理好，幽幽看眼，“你倒是不装了，楚楚可怜？”他嗤笑一声，对谢褚雅的两面派显然不满。

谢褚雅摘下一边的烛火，向着前方走去。走了大约五十米，她笑眯眯道：“我骗了你，你也没了损失。”转了圈，回头，“你白得一个大美人在面前撒娇卖乖，还不够吗？”

她轻笑一声，显然十分自得。她蹦蹦跳跳向前行走，身后的影子拉长，贺邓踩在影子前行。

谢褚雅通过余光瞄到，忍住想笑的冲动，还是不要继续在死亡线上蹦迪了。贺邓的脾气可没有那么好，回头真对自己下手，她可没法反击。

她主动解释，“我从一开始就躲在里面，伏东进来的时候，我在里面，他嘱咐我照顾好你。”

贺邓倏地停住脚步，扭头看眼封闭的密道门口。

谢褚雅在前方丝毫不停歇，“别感时伤怀了，战斗还没有结束，你要是继续感伤，可白瞎一份苦心了。”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有什么秘密，但我知道你不能死！”

贺邓握紧手中的折扇，快步追上谢褚雅，并且拉住她的衣袖。她不解地回头，似乎不明白贺邓的意思。

贺邓长叹一口气，指着一旁的方向，“走错了。”他怅然地抬头，“路痴别乱走。”

谢褚雅无言以对，诺诺跟着后面。

贺邓庆幸地长舒一口气，还好这段路是仅有一条的直线，但凡有个拐角，他也要开始迷路。他从不小觑路痴的功力。

谢褚雅察觉到了他的庆幸，冷哼一声，“我只是不擅长认路，总比你这个敌人都打到眼底才发现的糊涂蛋要好！”

贺邓：……

同时天涯沦落人，何苦互相伤害。

他平复心情，听着哒哒脚步声，突然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谢褚雅反问：“真话？假话？”

贺邓再一次无语，他没在过这个憨的女人，说假话还要告诉他。不过……

他笑着摇摇头，“真话。”

谢褚雅即刻回答：“最开始”她回得风轻云淡，但贺邓内心却涌起巨大波涛。“最开始？怎么会？”

谢褚雅哒哒超过贺邓，昂着脑袋走在前面。贺邓加快步伐，再次领路。谢褚雅还要加速，贺邓认输，“姑奶奶，姑奶奶算我求你了，你不要领路。”他双手合十，卑微到极点的哀求，“你要是在领路，我们怕是一辈子也找不到出口。”

谢褚雅听得怒火燃烧，她是不认路，可也不需要这般侮辱。她举起拳头，放在脸边，威胁地呲呲白牙，像露出大门牙的小白兔。

可爱，想撸！贺邓目眩神迷想着。

谢褚雅愈发生气，但自诩是文化人的她不会打人，只会从心理方面击溃敌人。

“你当我是你这种蠢货，居然能对敌人一无所知！”她抱着胸，冷哼一声。

贺邓愣了一秒，从明白谢褚雅的意思。随即被蠢货两字激怒，“我不是！”

“你是不是！你比蠢货要蠢！”谢褚雅目光冷冷地扫过，“可以从口号上藐视敌人，但战术上要重视！”

她隔空点点，怅惘地叹气，“我见过蠢货，你这种的还算第一个，你算是刷新了我的记录。”

“你也不是没读过书，也不是没见过世面，怎么能这么天真？”

“你真当人家是白送啊，谁家会白送？你也不想象，人家在眼皮底下发展，你都没发现。如今人家冒头了，你还不警惕？！居然主动撞上去？说你蠢，还真是蠢啊！”

贺邓：我竟无言以对！说的太有道理了，他当时为什么没发现可。抱着虚心求问的想法，他小心翼翼问：“你会如何解决？”

谢褚雅毫不犹豫回答：“打游击！”

“游击？”贺邓疑惑，“那是什么战术？”

谢褚雅骄傲地挺起胸脯，连脚步都更加有力，“一位伟人的杰出战术！”对着虚空竖起大拇指，“优秀！”

贺邓反问：“具体的实施方案？”

谢褚雅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眼，她拍拍胸脯，满脸无奈。“你怎么能这么蠢！怎么能？”她砸砸手掌。

贺邓为了战术解释，忍了。“我蠢，我笨，你能告诉我了吗？”

谢褚雅撇撇嘴，脚步放慢，“很简单，敌进我退，敌退我扰，”说完纲领后，她闭上嘴，任由贺邓思考。

贺邓把这句话放在嘴里左右咀嚼，他眼睛越来越亮。他不是没见识的人，游击战术对于熟悉地下管道的老鼠简直是最合适不过的战术。无需与敌人正面战斗，避免了老鼠 的身体疲惫。更妙的是，老鼠经过这种战术可以发现敌人的真正战斗力。

他越想越开心，恨不得直接返回，进行一番指挥，绝地反击。

“想太多了。”谢褚雅破盆凉水。

贺邓想起老鼠目前处境，有些失落。但只要他没死，他就能重整老鼠，一切还有希望。他燃起熊熊斗志！

谢褚雅对此不置可否，悠悠达达跟在身后。

贺邓燃烧了一会，冷静下来后，突然问：“你不是普通人。”

谢褚雅笑眯眯道：“大家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我有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