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褚雅悠悠达达在走廊中散步,路过的老鼠成员对她投去莫名的眼神。等到她彻底离开,成员们开始窃窃私语。
“她就是三当家带回的女人。”
“是那个三当家先看上,但被大当家横刀夺爱的?”
“应该是吧,咱们也不好议论上面的事情。”
“你们想死啊?!等大当家追究起来,咱们都得死!”
成员齐刷刷打个冷战,做鸟兽散。
谢褚雅从拐角处显出身影,瞧着几人离开的背影,勾起微笑。看来老鼠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啊。
她笑眯眯地继续散步,完善计划。谁也不知这笑模样背后隐藏的巨大危机。
伏东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背后。谢褚雅下意识停住脚步,她对视线非常敏感,她警觉地回头。
五米处,伏东幽幽地打招呼,“何云,你好。”
谢褚雅:……
二当家是这种性格吗?她不免得疑惑,上次见面的时候,伏东表现的很正经,如今为何感受到一股沙雕,是她的错觉吗?
她思考一瞬,同样幽幽地打招呼,“你好,伏东。”
伏东一愣,随即笑了。他慢慢走进,若有所思地打量下,“你倒是与我想象的不同。”
谢褚雅笑眯眯地靠近,“你也同我想象的不一样。”
伏东来到她身边,环顾四周,突然问:“你认路吗?”
谢褚雅扭过头,没回话。
伏东冒出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他确实听说谢褚雅是路痴,但他对此抱有疑问,直到现在。他开始有些相信了。
他迟疑地问:“你迷路了?”
谢褚雅抿起唇部,扭头恶狠狠地瞪眼他,蹬蹬离开。
伏东伸出尔康手,等等。他追在谢褚雅身后,“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谢褚雅气鼓鼓地大吼,看也不看对方,径直向前走。
伏东追在后面,追着解释,“我不是故意,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谢褚雅丝毫不顾,在路过成员诡异的视线中,她大步离开。
伏东紧赶慢赶追在她身后,也不知到对方哪里来的爆发力,居然令他都追不上。他可是会武功的人,心法与耐力都比正常人要更加厉害。
他瞧着谢褚雅走进死胡同,高呼阻止,“那是死胡同!”
谢褚雅浑身一僵,停住脚步。瞅着面前的死胡同,她奔溃了。直接扭头扑倒伏东面前。
伏东伸出要接住她,她却回身一转,躲过伏东的手臂,警惕地瞪着,“男女授受不亲。”
伏东慢吞吞地收回手臂,后退几步。他抱着胸,冷冷地瞧着。比起冷漠,更像是呆呆的。
谢褚雅再次感受到他的呆萌,非常呆萌。她捂住胸口,脸色潮红。
伏东以为她是害羞,略带抱歉,“我并非故意,请您见谅。”
谢褚雅仍旧矜持着,轻微地颔首,全当做是原谅。眼神背后隐藏着慢慢的趣味。
伏东环顾四周,小心翼翼提问,生怕再次激怒,“请问您能否允许我陪您散步?”他礼貌而克制,实在不像是强盗,倒像是谦谦君子。
谢褚雅越发有兴趣,她同意了伏东的请求。
伏东领着谢褚雅离开死胡同。若非他方向感不错,怕是很难找到正确道路。对谢褚雅的迷路,他信了一多半,隐蔽的怀疑仍在。
谢褚雅哒哒前进,瞧眼身边人的衣服,她突然问:“你念过书?”不等回答,她继续补充,“像个秀才。”
彬彬有礼,风度翩翩。不光光是他,包括大当家和三当家也是一样,不像是落草为寇。他们也并非通缉犯。她记住通缉犯的名单,但唯独没有看到三人的,甚至连有些擦边的无名者也对不上号。
老鼠的头目隐藏着秘密,她有种预感,这秘密通向最深处的秘密。
她笑弯眼睛,迷题令她兴奋不已。
笑容却令伏东不解。他像是秀才有什么不对劲,他无法理解,但仍旧要否认。“我不是秀才,也没有读过书。”
“真的吗?我不信。”谢褚雅淡淡反驳。
伏东没有继续解释,反问:“你像是高门大户的娘子。”他看似疑问,实则十分肯定。
谢褚雅笑嘻嘻地点头,“是呀,我确实是。”她不会隐瞒。
伏东看向前方,眼眸微暗,“你丈夫没护住你,你不怨恨?那些狗样看人低的东西,你不想报复?”
谢褚雅不犹豫地回答:“我恨,但更狠自己。我若是在强大一些,他们又怎会对我动手?”怨天尤人从来不是她的个性,比起哭泣怨恨,她选择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老鼠接受雇佣。”她冷静地开口,“你对高门大户很熟悉,看来他们没少利用你们做事。”或者你们本就是高门大户。
伏东无法否认猜测,老鼠很大一部分的资金来源,正是来自背地的阴死。他们是权贵手中的刀剑,是好用的棋子,唯独不是人。
谢褚雅与伏东拐弯,重新回答正确的道路上。身边日夜不息的烛火点亮没尽头的走廊,两人的背影拉着身后,微妙地融为一体。
“啪!”前头一个蜡烛熄灭。伏东略到前方,从怀中掏出蜡油重新添上。
谢褚雅悄声问:“你很熟悉。”在伏东身后,她幽幽发问。空灵的声音敲击墙面,一圈圈回荡。尾音一点点蔓延,最后被走廊吞噬。
伏东直起腰,收回蜡油,瞧着凑近的谢褚雅,他抱住胸口,“男女授受不亲。”又把谢褚雅的话语重新还给谢褚雅。
谢褚雅瞧瞧两人之间的距离,噗嗤笑了。她后退几步,给两人留出距离。
站在另外一端,她神色微妙地瞧着,“你倒是很有规矩。”
伏东没否认,率先向前方走去。谢褚雅哒哒跟着身后,“老鼠最近派人截杀了。”
伏东停住脚步,回头狐疑地看眼她,心中的怀疑慢慢增加。何云与大理寺有关系?不对,大理寺不收女子。那她为何问此话?
面对伏东的怀疑,谢褚雅丝毫不惧,面色平静,“我就是听见他们议论,一时好奇,你不告诉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