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公子的计划简单极了，刺激谢褚雅。谢褚雅性格单纯，虽然手段残暴，但受不得丝毫委屈，只要刺激谢褚雅，谢褚雅进而攻击他，便可以把所有问题推到李彻身上。

谢褚雅新养的食铁兽是最好的攻击点，李彻也一定会纵容谢褚雅。计划顺利进行，唯独谢褚雅不上钩。

潘公子看着谢褚雅，平平道：“娘娘不配合，在下也自然也完成计划，请娘娘不要担心。”用最恭敬的敬语说着最狠毒的话，潘公子好似一无所察，就像在说吃什么一样从容。

谢褚雅问：“你知道这回毁了祁王。”

潘公子：“祁王与在下没有关系。”

谢褚雅轻嗤，“你在受害者妻子面前说要毁了他丈夫的话，胆子够大。”她冲潘公子竖起大拇指。

能直接在受害者说出全部计划，甚至不忌惮的放狠话，她越来喜欢潘公子，喜欢到想要彻底毁了他。

她舔舔后槽牙，压制住心中的那抹杀意。

潘公子突然动了一下，他向着谢褚雅微微福身，歪着脑袋，“您想要杀了在下？”尽管意思是疑问句，但话语是肯定句，但同样没有丝毫欺负。

谢褚雅舔舔嘴角，捂住胸口，垂下睫毛，满脸伤心，“怎么会？我哪有那么可怕？人家不过是一个弱女子，怎么会想要杀人。”

潘公子恢复姿态，“你想要杀我。”他缓慢地眨眨眼睛，“你想要在怎么杀我？割喉？勒死？砍伤？”他脸上出现难得赞许，“你一定可以完成完美犯罪。”

听到完美犯罪，谢褚雅突然笑了，那些杀气瞬时烟消云散，她搓搓手指，笑嘻嘻道：“真是小鬼，说什么完美犯罪，笑死了人。”

“中二没结束的小鬼头真难搞啊。”她自言自语，“我那时候有这么难搞吗？真是离谱！”她掀开眼帘，瞥眼潘公子。

潘公子仍旧面无表情，对于谢褚雅近乎与嘲讽的话语，毫无反驳之意，“娘娘如此觉得，在下无话可说。”

谢褚雅骄傲地点头，再次懒洋洋地依靠在凳子上，用一种长辈说服后辈的语气，慢悠悠道：“完美犯罪？完美犯罪只是幌子。有一只犯罪者逃脱了，他们开始宣称完美犯罪，但人只要做事，就会留下痕迹。”

“自以为是地清理一番，但留下的痕迹更多，更容易暴露身份。”

她接过兰草递上的奶茶，猛吸一大口。何以解忧，唯有奶茶。

潘公子的外表看不出任何被谢褚雅话语打动的痕迹，他盯着谢褚雅手中的奶茶，突然道：“娘娘的能力需要大量的能量支持，您一定会大量摄入食物。”

谢褚雅咬了咬嘴边的竹吸管没回话。

“您根本没有吃饱过。”潘公子来了一句这话。

本该不会引起任何反应的话，却令谢褚雅直接冷下脸，“嘴不严是会死的！”她阴冷冷地威胁。

潘公子平平道：“您不会杀人，您从来没……”

“砰！”谢褚雅直接把奶茶扔到潘公子脸上。她脸上怒气已经不加以掩饰，“我说了不要多嘴！你听不懂人话？还是真的觉得可以高人一等？！”

她站起来，眼睛完全睁眼，凝视着奶茶洒了一脸的潘公子，“你比大多数有本事，我承认！但要是靠着人都是猴子的想法去算计别人，你可太天真了。”

“我若非看在你还是能交流，我早就把你痛扁一顿扔出去。”

潘公子从怀中掏出手绢，擦拭着脸部的奶茶，他从油纸上站起来，气压极地，“娘娘被人戳到痛点何必这般反应巨大？那些被您戳穿痛点的人可不敢如此！”

面对潘公子的指责，谢褚雅没有愧疚。“因为他们是犯人！我从来不攻击那些无辜者，人是有隐私的，我看穿了你，我说了吗？”

“好，你要玩，我陪你玩！”她叉着腰，满脸怒气，“你自以为高高在上，以为可以掌控任何人，可你父亲不过把你当您一次性用品使用。他的私生子随时准备踩着你上位。”

“你身上的毒也不是别人给你下的，这是你那位好母亲，谁叫过于咄咄逼人，让他觉得害怕！”

“你以为你下属尊重你，他们是怕死！你敢不敢问问他们，没了潘家他们还会跟着你吗？”

随着谢褚雅的话语，潘公子脸色愈发惨白，他冷冰冰地凝视着谢褚雅，一直没有变化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变化，杀气肆意！

谢褚雅冷笑几声，给予最后一击。“你从一开始都知道，你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这话太狠了，潘公子一口老血吐出，血迹顺着嘴角滴落在油纸上，一滴，一滴，一滴，最后凝聚成一小泡血泊。

谢褚雅冷冷地看着他，没有丝毫怜惜，“这不是正是你想要的嘛？这么脆弱，这就受不了了？”

她轻蔑一笑，再次坐会原位，无视潘公子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色，潘府下人看到这一幕，想要扑倒潘公子身前，但他们又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

谢褚雅不喜欢潘公子不假，但这些假模假样的下人，同样令人生气。她抱着胸，面无表情地坐在潘公子对面。

唯独之前那位士人扑倒潘公子面前，他手里拿着一丸药急急塞进潘公子嘴中，潘公子倒在他怀中，垂下眼睑，露出几分脆弱。

“公子，公子，”他哀切地呼唤，随后他冲着谢褚雅磕头，“娘娘，娘娘，求您放过我家公子吧，求您了，求您了。”

谢褚雅冷笑几声，“他得罪了我，我为何要放过他？我何时是这般柔软之人？”

士人一下愣住了，随后哐哐磕头，“求您，求您，求您。”

“不许求！”潘公子一边滴着血，一边低吼，“子若，你不许求她！”

“可。”子若回头望向潘公子，语气哀求，“公子您的身体可撑不住。”

潘公子抓住他的手臂，一直平静神情出现涟漪，“子若，我宁愿死，也不要你求她！她不配！”

“我怎么不配了？！”谢褚雅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