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的宣判已经毫无悬念,被告卓飞与死者死亡事件并无直接和间接关系,但被告曾与死者有过肢体接触并把死者推倒在地,构成殴打事实,判决被告人犯故意伤害罪,特判处被告人行政拘留五日,判处罚金一千元。判决立即生效!
法官宣读完判决之后,法庭立刻炸开锅。
死者家属群情激动,大骂法律不公,嘈杂声、辱骂声不断的响起。
被告人卓飞被法警带走开始五日的行政拘留,死者家属一路跟随,要求法院严惩凶手,有的家属甚至开始推搡被告人家属这方,好在被告人这边来的人也不少,气势上还压过对方。
法官并没有对死者家属过多的责罚,说了一句“请死者家属控制好情绪。”就离开审判庭。
做为主角之一的辩护律师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一幕,宣判完毕后趁着现场混乱早就溜之大吉,他的任务已经完成,至于双方家属的争执,那和他可无关。
他虽然不在意,可这场官司早就引起舆论的注意,法庭外聚集了不少的记者和媒体,近年来校园暴力事件不断登上头条新闻,这次的案件自然让所有人关注。
一个星期之后。
周末、夜晚、某酒吧内。
“来来来,大家举杯,为卓少回归干一杯。”酒吧卡座里,几个小青年共同起身为主角卓飞庆贺。
“卓少,说说看,关在监狱里到底什么感觉?我听说那里面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一个黄毛青年谄媚的问道。
“什么监狱?不懂别瞎说,卓少又没犯法,只是治安拘留,是在看守所里的吧?”另一个短发女生开口说道。
“是啊是啊,卓少,说说呗,给我们涨涨见识。”
面对一帮小弟的期待,卓飞拿起卡座上的一跟高档香烟刁在嘴里,旁边的黄毛殷勤的拿起打火机给点上,他把动作放的很慢,故意卖着关子。
“你们呀,都猜错了,什么监狱、拘留所我都没去。”卓飞言语轻佻,满脸都是不屑。
众人睁大眼睛,“不是判了五天么?怎么一天都没待?卓少别
卖关子了,赶紧给我们说说吧。”
吞吐着烟雾,卓飞缓缓说道“我第一天去拘留所报道,然后就去了医院,我家里人早就让医院的医生给我开了证明,说我有严重的肾结石,需要在医院观察,随时有做手术的可能,所以那五天我都是在医院待着,一天牢都没做过。”
众人惊愕,还有这骚操作?
“厉害啊,卓少,你是怎么想到的?”短发女生也惊奇的问道。
“呵呵,我哪懂这个,是我们家请的高人给指点的。那家伙可让我们家掏了不少钱。这个世界只要有钱,什么都不怕,法律都奈何不了我!”卓飞言语之中难以掩饰嚣张的气焰。
“哪位高人?卓少,要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呗,万一哪天...”黄毛眼珠子乱转,也想认识这个高人,他害怕哪天也和卓飞一样面对法律的制裁,其实他们这个小团体长年在校园欺负弱小的同学,勒索、打架、扒衣服拍照无恶不作,别人不知道,他们自己可是很清楚。
不过这次卓飞能顺利逃脱法律的制裁他们也有功劳,学校被调查的时候,他们不遗余力的给每个被欺负过的学生施压,让他们不能乱说话,否则就会面对他们集体的欺凌。
那些学生本就不谙世事,而这次事件又和自己没关系,再加上他们许下承诺,只要不出卖他们,那他们将会给所有人提供保护,甚至会吸收他们加入自己的团体。
在这样的威逼利诱下,和他们一起劝阻的人越来越多,许多被他们欺负过的同学甚至开始帮他们说话,为的就是能跟着他们混,在学校里可以横着走。
有时候人心就是如此,事不关己的高高挂起,与己有关的,却有人要劝你善良。
卓飞口中的高人不是别人,正是给自己辩护的律师。当律师接到这个案子,他就给卓飞的父母出招,让他们先去医院开一份医嘱证明,说卓飞患有结石,时常疼痛难忍。
一开始,卓飞的父母还不理解,他们是想让律师给自己的儿子辩护,开医嘱证明干嘛?律师却没有解释,只是让他们照做,直到宣判后,他的父母才恍然,原来律师早就算好了,卓飞会被判治安拘留,这也让他在医院里安安稳稳的过了五天。
不过卓飞并没想把律师介绍给自己这帮小兄弟,这也是律师吩咐的,千万不要把他们商量的事情对任何外人提起,否则出了意外,那都是他们自己的责任。
这也很让卓飞心里不爽,自己的父亲是个开发商,平时对人都是吆五喝六的,唯独面对这个律师时显得低头哈腰,卓飞不明白自己父亲为什么要这么恭敬对待他,不就一个律师么?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能做的事,其他律师就不能了?
不过他对于自己父亲的话还是言听计从,无他,只因为他所有的花销都要靠自己的富豪老爹。
此时他故作神秘的开口说道“既然是高人,那怎么会轻易和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见面,你们就别想了,不过你们放心,以后要是有事,我会让这位高人帮你们想办法解决,我们家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闻言,众人先是失落,但听到卓飞的承诺又是一阵惊喜,卓飞是他们中最有钱的,他能出马,那位高人肯定就是自己人了,比现在让他们自己花钱去和高人交朋友更好,而卓飞本人则在这些人心里更加重了分量。
凌晨一点半,酒吧里的人也越来越少,许多人都找到自己的目标,离开酒吧。
卓飞他们也醉醺醺的离开,走到门口各自回家,他和其他人告别打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地址,便觉得困意袭来,闭上眼睛不一会就沉睡过去。
睡梦中卓飞只觉浑身冰冷,一个激灵醒来,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地上。
怎么回事?刚才自己不是在出租车里么?怎么一会功夫自己睡在地上了?站起身环顾四周,这是什么地方?
怎么感觉有些眼熟,这里好像曾经来过,但又记不起来。
这里像是一条小路,路边没有路灯,漆黑一片,月光中只能看到四周的房屋,路上却一个行人都没有。
卓飞心里肯定,自己来过这里,但又想不起什么时候来的。
往前走走,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突然,他想起来,这里是他殴打死者的地方,对,就是那个小孩,是他家附近。
我怎么到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