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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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如此匆忙,下人急急忙忙退开,把走廊大部分空间让了出来,成排着装整齐的女侍像似活起来的雕像,一个个肩碰肩好似一堵无形的墙壁。

外面景不深,雾散时才勾勒出庭院外的轮廓,隐隐约约能识别远处高高的屋檐,但走廊的光线灰暗,律子走在浅女身后,觉得非常的压抑。

“大人,家主就在里边的房间,请。”

走到尽头,方才遇见一名美丽的女人,她是这一群女侍的领头,每次宴会的招待安排都有她的功劳。

浅女对着她笑了一笑,后者轻点头,并也以微笑回敬之。

步入门厅,浅女抬起裹着白袜的脚,走在了别具气息的榻榻米上,周围是白白的墙壁,四周遍布的承重木柱相隔很远,并以屏风修饰,大量装饰由浅到深,逐渐向内部蔓延,在视野的最中心,能看到一副巨大的帛画,金色的纹边修饰,内容是武士间拼杀的画面,那刀锋细腻而锋利,在画里仍能感受到森森的寒意。

至那之下,便是一副绣着金纹的漆黑铠甲,凶神恶煞的面具,侧后翻起的幞头,上面是象征旭日的圆环,往下的挂甲看起来沉重,静静的覆盖住全身,掩盖了里面的皮革。

在哪里,还有一个男人,他单手提起一柄太刀,似乎是静静思量往日拿着它厮杀的快感,就像每一位武士都会追求银光下落的瞬间,那切断面前敌人的感觉,着实会令人着迷。

随后,他才轻轻放下,因为浅女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那一道美丽的身影比起杀戮更具备吸引力。

“听说,你方才去了小轩,做甚?”

他的语态严肃,似乎与以往的态度不同,律子不是头一次见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只有审讯犯人或者与对手‘礼’尚往来才会如此。

浅女听罢,表情略有诧异,他没有收起刀,刀的银光照在了她的脸上,逼的她不自主的合眼。

“没事,来坐,我只是关心你。”

他再次开口,同时,刀刃入鞘的声音传来,浅女睁开眼,看见了极为完美的收刀动作。浅女犹豫片刻,与律子对望了一眼,提足上前。

“就简单聊聊,这几天都太忙了,没空见你。”

浅女的身上天生就有一股香气,他轻轻的嗅着,伸出手,扶着她缓缓坐到身旁,这里是正殿最高的地方,也是所有人向往权利的高墙,纵然它只有几个脚步的距离,却叫人难如登天。

“做完这笔生意,我也该歇息了,到时候,我就能每年陪你赏樱,我要为你写诗,为你栽下最美的一颗樱树,我能把全御座所有樱花飘落的花瓣都收集给你,为你造一个花房,你一定会喜欢……”

他似乎有点陶醉,无可置信的是一脸的幸福,浅女坐在身旁没有任何表情,有时闭上眼,也不知在思索什么,两人就是这样一种神奇状态,律子的冷汗却成了这里最冰冷的东西,她大气不敢喘一下,两耳放空。

“……恩,小轩那边,还满意吗?律子,你拿的是什么?”

他话题突然一转,目光紧锁住律子拽着的册子,那明显是一本贵重的古书,不可能会让律子保管。

“大,大人,这是浅夫人……”

律子慌忙的回答道,这是去往小轩所带的《源氏物语》,说是是浅女要看,其实还是律子自己看的多。

这一切当然不能直说出来,不然就会出现很多没必要的麻烦,在这种节骨眼上。

“《源氏物语》这种书,若不是看在年代的份上,根本没有任何价值,浅浅喜欢读吗?”

浅女却摇了摇头,两眼深深的望着他。

“也是,浅浅你一身书香的气质,一定看不上这种杂粮般的俗物,我天生对字就不喜,现在做了商人,每日都很烦躁,还好有你,字都喜欢你,我也不好再讨厌它们什么。只不过,有时候,文字害的人可比人的伤害要多得多,天皇只需要写下一个字,全天下的人都要为之受罪,我无法用刀去阻挡这些伤害,我只能顺着它,让自己可以活下来。”

他话里有话的说着,双眼望着正殿的门外,这时雾以尽散,像似缥缈的云烟逐渐逝去,露出了御座那高高的塔屋。

浅女保持着微笑,姿态傲然,独有一种大思想家的寂静与睿智,这看的他相当的不舒服,这是一种令人害怕的距离感,对于他这种靠打打杀杀起家的人来说,小鸟依人才是他最喜欢的。

“你今天也累了吧,回去休息吧,律子,带浅浅回去。”

他站起来,回身望了望身后的帛画,眼神不屑,并保持着不屑,转而望向了律子。

“我知道你在背地里捣鼓什么,你也算是我的女人,我可不想亲手收拾你,像那头母猪一样。”

话传到了律子的耳中,带着最极致的冰寒,让律子从头到脚一阵哆嗦,但她强忍着,眼神偷瞄浅女,似乎在借着浅女寻求勇气。

那是给予她新生的女人,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浅女,与即将到来的火夜。

“这雾散了,樱花也该抛下处蕊,张开花瓣去接受这个世界。”

他抛下了这句话,便出了正殿的门,空留下了两女与一片寂静的空间。

浅女目光遥望他的背影,愈行愈远,愈远愈小,直到拐进一条回廊,才彻底消失。她起身没有任何动作,观望了正殿一会,才走到了律子身旁。

律子没有将想说的话告诉给浅女,她低着头,稳住了颤抖的身体,与此同时,门外的下人匆匆忙的离去,密集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但除了脚步声外,没有任何的声音。

这时律子才知道,全御座的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大人,他貌似,知道点什么?”

律子试着问道。

但浅女这一次,却没有按律子心中所想的那样,因为浅女她,轻轻的点了点头,但从她那依旧自信的眼神里,却又看不出有什么波动。

浅女意示律子该回书房了,这一路上都没看到多少下人,也不知去了哪里,待夜晚走廊全部挂上了灯笼,律子才知道整个御座已经变了个样子。

PS:抱歉抱歉抱歉,由于匆忙,写成这种程度,实属抱歉,下一章一定留足状态,让大家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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