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夜色近深,靡醉的客人相继住入了客房,陪同的女寺熄灭了灯,热热闹闹的御座也就逐渐冷静了下来。
浅女其实不必看着奴仆收拾乱糟糟的宴席,只是杯酒未尽,不愿离去。在告别了最后一位客人,浅井太郎起身,想与那客人一并离去,空空的宴席没有留下的价值,但是浅女酒未干,他还是愿意陪她喝完这杯酒。
下边的仆人不敢与浅井大家主共处一室,早在刚才就被挥手叫走,所以,现在宴席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浅浅,今日怎么突然不舍这酒了?”
浅女不能说话,但她可以在浅井太郎的手心里写字。
她写了一个‘苦’。
“苦?”
但浅女的手继续在哪上面重新写道。
“苦愁吗?抱歉啊,我知道你不喜欢在人多的场地,但是这次的客人都很重要,我想拿出我最值得炫耀的东西。”
浅井太郎吻了吻浅女的脸颊,浅女脸一红,但立刻吻别,酒色入舌,味道苦涩,并不是一杯好酒。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只是,想多跟你亲近亲近,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妻子。”
他伸手揽过浅女的腰,拥入怀中,感受那樱花样的淡香,这味道夹杂了三种不一样的气味,有书香也有酒味,这件和服该脱下来清洗了,纵然还想多看浅女穿在身上的样子。
“你今天没去茶室吗?我怎么没闻到番茶和玉露的茶味?”
浅女摇了摇头,手指粘了点酒水在桌子上写道:‘今寒茶凉’。
“也是,这樱季是个重要的日子,却没想到来了寒气,不知这南殿樱开花的日子会不会推迟?”
浅井太郎很注重他与浅女相遇的那个樱季,每逢开花的日子,这里必然就是满园的樱花,这是它的神韵,那一天整个御座就像是在一片花海中拔地而起,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诗意与唯美。
浅女的身子很弱,她需要早点休息,喝了点酒倒是显得面色红润,但浅井太郎是不会允许她一个人呆到很晚,宴席还未打扫完,况且夜已经很深了,独自一人指不准会出什么事情来。
“那我,就得去北屋了,回房的路能看清吗?”
浅女点了点头,放下了泯尽的酒杯。
“律子,带浅浅回房。”
浅井太郎喊了一个人的名字,应声进来的,是一名穿着朴素和服的女人。
“是,大人这边。”
她有着一副美丽的容貌,只是因为岁数而显得日渐平凡,可以看出她曾经也是一位美丽的女人,如果不是在浅井氏里,她一定可以嫁给更幸福的人家中。
浅井太郎使唤她当下人一样,浅女很反感这一点,所以她板起脸,站起,威严傍身,相似冷漠般无视了那股不快。
“你们可以进来了,赶紧收拾!”
随后,律子搀和着浅女在浅井太郎凶恶的呵斥中,慢悠悠的消失在红色的回廊尽头。
“大人,可以的话,请您一定要帮帮我。”
一旁的律子将浅女送到了房门前,方才停下,便开口战战兢兢的询问。
见闻律子这神态,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想必有什么事非常需要她,那么便将律子的手轻轻挽起,这是属于女人亲密时常常做出的动作,浅女愿意去倾听律子的请求。
“我每天担惊受怕,我真的很怕在这御座孤独的死去。但是,大人您是知道的,我进来这里是身不由己,我现在只想离开这里,什么方式都好,您会帮助我吗?”
律子和浅女很熟,早在几年前,便就互相熟络,律子知道浅女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甚至比起它们还要更沉默寡言,因为浅女不能说话,她需要一个可以放心下命令的仆人。
浅女的内心十分善良,甚至到了完美的地步。如何完美?曾经有一次,一位喝醉酒的客人试图非礼律子,律子百般抵抗,最终失手将对方杀死,用酒瓶的碎片割开了对方的喉咙。最要命的是,他是浅井太郎接见的客人,身份不说尊贵但也值得重视,就这么被律子杀了肯定她也难逃一死。
但没有想到,浅女却目睹了这一切。律子当时惊慌失措,握在手里的碎片溢出自己的鲜血,她也不想,如果真的最后连浅女也杀掉的话。
可浅女只是慢慢的走过来,轻轻让她放下手中的碎片,自己则躺在那个男人的尸体旁,露出一副衣冠不整的模样。
闻讯赶来的家丁与浅井太郎一看到这一幕,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最后,浅井太郎安慰了浅女一夜,并罚了律子一周的苦工,这件事方才过去。
所以,律子为了报答浅女的恩,全心全意的服侍着浅女,并为她做各种事情,甚至是偷情。
“他强暴我的那一晚,我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让我还要继续做他的奴仆,我做不到,他甚至都不愿意娶我,连个名分都不给,大人,求您一定帮帮我,我真的不想呆在这里了。”
可以想象,律子遭受过怎么样的待遇,女人在这里是不享受人权的,开治刚刚起步,从天皇的政治改革再到文明的开化,这个国家疯狂的吸收外国文化,可旧封建依旧有着很高的地位,腐败又美好的明治时期,浅女确实讨厌这国家最恶心的地方。
“大人?”
浅女点了点头,挽起律子的衣袖,在手臂上慢慢写下一段简单的话。
‘樱开夜,火满院’。
“这是?”
浅女微笑着,继续写到。
‘明日,门前,读信’。
待理解了意思后,律子才兴奋起来。两人踌蹴了片刻,浅女才彻底告别了律子,这个可怜的女人,浅女内心的盘算倒也有了几分踏实。
随后,她没有回房,而是迈着步伐朝别处走去,木质的走廊走起来会有响声,但她没有,她就像夜晚的魑魅魍魉,有着别的目的。
北屋的灯火亮起,两人的喘息夹杂在急促又沉闷的抽水声中,幽香入鼻,可以唤起更加澎湃的精力,这就使得两人像似停不下来一样,借着火烛投下的影子重合,组成了一个诡异的形状,印在花纹华丽的和服上面有种深邃的淫靡。
添水的竹敲响半个夜晚,她被突如其来的噩梦惊醒,枕边空无一人,想必自己在那过程中便昏睡了过去,她伸手抚摸,下面的玉门还很湿润,应该是那幽香的缘故,得赶紧熄灭掉才行。
月光透过卷帘的缝隙投了进来,照在她赤裸的肌肤上,那上面有几处淤青,应该是最近留下的,她拉开卷帘往外望去,添水的竹击又一次响起,这让她没有了心思休息。
待熄灭掉幽香,她又回到了卷帘旁。
北屋的外边,是御座的一处小花园,这里不通玄关也不通走廊,是单独属于北屋的一处天地,夜晚这里很亮,因为月光会先照亮整个园子。
但正在这时,门外,却有了动静。
“谁?”
她叫了一声,只见一人推开门便进了来,畏头畏尾的样子,这么晚来到这里想必有什么特殊的事情。
“大人,我找到了,我找到浅女偷情的证据了。”
“什么,你说你找到了?”
那是一个消瘦的男人,他说完,眼睛在她裸露的肌肤上顿了顿,才拿出一件东西。
“一个镇尺,这有什么用?”
她不以为然。
“这是今夜,直江氏送给浅女的礼物,我方才跟踪浅女一路来到东院,便看到了她与一人秘密谈话,离去后,我搜查那处,便发现了它。”
“哦?真的吗?”
男人点了点头。
“好,很好,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夺回我失去的东西了……”
她接过那镇尺,像似握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眼神全是无比的兴奋与愉悦。男人的目光一直盯着她,他脸色的贪婪却胜过了她的喜悦。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男人什么也没有说,直到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赤身裸体的样子,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是吗?”
她叹了口气,蹲下身,俯前,慢慢爬回了被褥边。
“点一下那个香,一会小声点。”
北屋此夜平静如常,只是幽香泛起,卷帘透进来的月光照在了两人的身上,被褥被她用力的抓着,卷作了一团,与身后的男人一致的律动,声愈来愈响,她开始有点奋不顾身,捂着口不敢发出声,但闻着那幽香又像是催促她释放一样。
而男人全身心的投入到玩弄中,夜还很长,苦涩的痛苦只能慢慢品尝,待幽香烧尽时,月光也早已比之前要淡了许多。
两人来到窗边,淋漓的汗水与交融的腐香混杂,她躺在窗台抬头望着月儿被乌云遮住了半边,摇晃的玉足被抬起,突然就令她不由自主的呻吟了出来。
当连明月都彻底消散的时候,她早已经带着沉重的疲惫昏昏沉沉的睡去。
“抱歉啊,大人,我会,我会记得今晚的……”
男人推开门,蹑手蹑脚的离去。
PS:不写了不写了!我只是还记得我曾经也是个社情作家来着。之后该正经一点啦,混蛋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