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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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琴盒是个弧线的圆底,斜靠在墙上容易往外溜,路荣行就在盒子外面拦了一摞十来厘米高的书。

然后他每天取琴放琴,将书蹭出了一个梯度,自己看得见,又因为它们暂时倒不了而懒得伸手去扶那一下,天天让它们那么歪着了。

可是今天放学回来,路荣行发现这摞书忽然变整齐了。

奶奶眼睛不好,即使有心给他整理房间,应该也看不见低处的这沓书不笔杆条直,而汪杨已经有几年都不闻不问他的内务了,他爸又不在家,路荣行想不出谁会蹲下来帮他收拾这一沓不起眼的书。

而且昨天才听关捷说有人偷钱,今天房里就出了怪现状,路荣行根本克制不住心里那条有贼的思路。

他检查了一下房里的其他东西,每一样东西精准的摆设他记不住了,感觉位置像是变了又像没变,越想越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路荣行干脆就不想了,他看了下自己房里的钱。

零钱罐里的硬币路荣行没有倒出来数,掂了掂感觉分量差不多,整钱也都还在墙上的世界地图后面。

这藏钱的法子他还是从关捷那儿学来的,这货在跟他姐争夺家庭资源的斗争中练出了一手优秀的藏宝技能。

关捷以前经常将零花钱藏在关敏的枕套里,或者将吃的白天埋在他姐的被窝里,等天黑了再转移出去,他没少跟路荣行分享心得,后者也就一边无语一边受益良多。

零钱太碎可能有人看不上,大钱不好找在也应该,但录音机、小鸟闹钟和沙画盒子之类的也都还在书桌上,路荣行看完发现什么也没少,不得不打消了有小偷来过的猜测。

他将琴盒提出来,划开拉链看见琵琶没有损伤,便合上盖子出去找他奶奶。

他想说不定是他妈下午回来没事干,过来校验过琵琶的状态,然而奶奶又说他妈下午没有回来,家里也没有来人。

路荣行琢磨着是不是老人没注意或者是上厕所错过了,就决定等汪杨回来了再问问,接着他一转身,就见关捷蹲在隔壁的水泥地上,伸着右手在脸盆里戳。

路荣行过去一看,发现他在用咪咪虾条喂乌龟。

那乌龟根本就不想吃,他指哪儿它就往别处爬,在盆里逃得团团转。

路荣行看不过去地说:“哪有给乌龟吃虾条的,它不想吃,你别喂了。”

关捷哪儿知道它想吃什么,不过就是瞎喂,希望它能张嘴,好让他看看它嘴里到底有没有伤口。

谁知道这乌龟这么拒绝,他用虾条戳了下龟壳,恨铁不成钢地说:“虾条都不吃,这么挑剔!那它要吃什么,蟠桃吗?”

路荣行也不知道,但他屋里有一系列百科,当中就有动物百科。

两人到他房里取来书,转出来对着乌龟翻到“背负盔甲成功进化的龟”那一章,对着几大页密密麻麻的叙述找食物。

关捷看见大面积的字就头晕,立刻跑去给路荣行和自己搬凳子,然后坐在旁边看大标题。

路荣行的阅读速度还不错,不到三分钟就从茫茫字海里挑出了昆虫、蠕虫和熟透的果实等关键字,接着两人又到书里去找什么叫昆虫和蠕虫,最后从蠕虫里的环节纲里选择了最为唾手可得的蚯蚓。

然后关捷拿来他的小铲子,在门口的花坛里挖起了土。

他还挺有常识和逻辑,想着大鱼吃小鱼,小乌龟也要吃小蚯蚓,就将容易挖到的大蚯蚓全抛弃了。

路荣行坐在脸盆前面等,看着那只乌龟蹬着后腿和尾巴,坚持不懈地将自己往盆壁上贴,一副想要逃出生天的架势,他闲得无聊,就把乌龟从盆里拿出来放到了地上。

乌龟落地后在原地静止了半分钟,忽然开始发足狂奔。

那速度和狗比不了,但却绝对超过了路荣行从龟兔赛跑那篇课文里学来的印象,他呆了一瞬后回过神,惊叹地笑着说:“关捷,你的乌龟跑了。”

关捷循声看去,眼睛立刻也瞪圆了,震惊地从花坛上站起来说:“我草它怎么跑得这么快?哈哈哈不对,它是怎么出来的?”

这时关敏刚好从屋里出来,就听见路荣行面不改色地在骗她的弟弟:“它自己翻出去的。”

可惜这种鬼话关捷竟然也信,他乐不可支地从花坛上跳下来,追着乌龟感叹它也太厉害了,都能去借只兔子来搞比赛了。

关敏听得只想翻白眼,觉得哪一天路荣行把他卖了,关捷帮他数钱的时候也差不多会这么欢。

因着这只乌龟的介入,两个口口声声要写作业的人绝口不提正事,一起失忆地围在脸盆旁边,喂蚯蚓、拍照片,东拉西扯。

关捷现学现卖,指着乌龟背上的错甲向路荣行科普,可他的口才和学识都差靳滕一大截,讲得乱七八糟。

路荣行听他的意思,好像是这个乌龟得了一种独一无二的畸形皮肤病,还好死不死被他逮到,不由对它充满了怜惜,拿指腹在乌龟背上摸了又摸。

关捷却以为他是喜欢它,大度地说:“我们可以一起养,一人一个星期来。”

路荣行却不想跟他一起养,婉拒道:“我马上就要去上初中了,没有时间养它,你好好养吧。”

他以前养过一条狗,关捷天天追着狗喊小可爱,隔三差五问路荣行借回家玩,小狗因此两边当家,特别不见外。

后来它前后咬了关捷三次。

第一次是关捷非要喂它吃肉包子,狗自己吃还不行,逃到床底下照样被他用包子怼着嘴,忍无可忍地咬了他一口。第二次是他突发奇想,想要数狗有几颗牙,最后那次是他用脚撩它的嘴,弄得两家因为打疫苗的事都有点尴尬。

路建新最后没办法,背着儿子把狗给卖了,结果关捷哭得稀里哗啦,路荣行听见这个建议就怕,怕他这回又被乌龟咬了,自己没法交代。

关捷“哦”了一声,比起独自抚养乌龟,让他难过的反倒是马上就要跟这人分开了。

路荣行见他不吭声,以为他是有情绪,就没话找话地打破了沉默:“刚刚你家里来的那两个人是谁?来干什么的?”

关捷“嘶”了一声,回忆道:“好像是什么李云的爸爸妈妈,来跟我姐聊天的。”

路荣行越听越迷糊:“聊什么?李云又是谁?”

关捷耸了下肩:“不知道,我问关敏,她说跟我没关系,让我甭问。”

连弟弟都是甭问了,他一个外人更该住嘴了,路荣行点了下头,终于将作业提上了议程。

两人迎着暮色写了会儿作业,大院里务工的人们就慢慢回来了。

汪杨回来的时候7点还差一些,路荣行正在练琵琶,还是弹他的茉莉花。

都说十年琵琶三年筝,这是一样异常难学的乐器,以至于学者凋零,想学的人不到大城市都找不到老师。而且因为指法复杂而急速,一首歌有时练上一年,都能难听得自己都听不下去。

路荣行就觉得自己是在制造噪音,但难得的是关捷竟然不嫌弃,从来没说过他弹的垃圾,只要不是急着出去玩,基本都会“啦啦当当”地哼着调子捧场。

这会儿他就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在他姐的淫威下居家的摘豆角。

路荣行的奶奶则坐在两人中间的位置上,左一下、右一下地给两人赶蚊子。

“哇,我们小捷好勤快,”汪杨是个看脸的人,喜欢他这种长得乖巧的小孩,只要看见他干一丁点正事,都会忍不住地夸他。

关捷挨骂很熟练,被夸的经验却不怎么足,汪杨一笑他就不好意思,用捏着剥落豆筋的右手蹭了下鼻子,咬着下嘴唇小声交代:“没有,是关敏逼我我才弄的。”

汪杨觉得他太老实了,笑着说了句“是吗”,回头无缝衔接地去批评路荣行了。

“你这个大拇指挑的没爆发力,单独练一练再弹曲子吧,还有轮指也不流畅,卡音卡得还是厉害……”

关捷在旁边看着都觉得她这全是打击,但是路荣行无所谓,不痛不痒地“嗯”了一声,话题转得毫无预兆,他说:“妈,你今天是不是进我房间了?”

汪杨简直莫名其妙:“嗯?没啊,你都这么大了,我进你房间干什么?一不小心翻出你的小秘密了那你多尴尬。”

路荣行一直觉得她没个妈样,在心念电转间坦白道:“我没有小秘密。”

既然不是他妈,也不是奶奶,那书是怎么归位的?源于自然界里的某种神秘力量吗?

路荣行不信这个,所以他看鬼片的时候从来都不眨眼,不像关捷每次全程啊地最厉害,转头一看他根本都没睁眼。

汪杨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像是遇到了什么事,连忙收起玩笑,醍醐灌顶地问道:“怎么啦?你丢东西了?”

“没有,”路荣行说了下书的事。

汪杨在某种程度上和关捷一样心大,她说:“可能是猫啊老鼠进去了,溜墙根的时候撞到了,你别多想。”

路荣行本来想说撞歪了他信,可从歪的撞到整整齐齐,这是不是有点太扯了。

可下一秒他从眼角的余光里看见关捷在点头,又不得不劝自己必须释然,毕竟说起那些稀奇古怪的可能性,这位才是最有发言权的人。

关捷还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说服性,一次掐三到五根豆角,也不管有没有虫眼,打算迅速糊弄完任务。

旁边的路荣行知错就改,翘着右手的大拇指,在弦上单调而重复地挑。

只有劝完儿子放宽心的汪杨进到屋里,片刻之后又跑出来,全盘推翻了自己的态度。

她捂着额头气道:“还真不是猫和老鼠,家里来小偷了,丢了四百块钱,小路你去院子里通知一下在家的叔叔阿姨,让他们点一下财物。小捷,你也让你姐看看,家里有没有丢东西。”

两个小的对视一眼,各自在对方脸上看到了惊讶。

关捷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游戏厅里的对话,才听到要偷,马上就有人丢了钱,这让他产生了一种小偷很多的错觉,虽然他自己没几毛钱。

路荣行则是松了口气,比起有人进过他的房间而他却不知道,这种知道的结果更让他放心。

两人放下手里的东西,很快就一人一边通知到了每一户。

当家人正巧在的立刻就做起了检查,接着陆续聚到了路荣行的家门口,你一句我一句地安慰汪杨,又提起一中丧心病狂的杀师案,综合感叹这世道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变得这么乱。

这时李爱黎正好回来,奇怪地问大家怎么都在这里,有人跟她说院子里遭了贼,她赶紧停稳二八大杠进家里去了。

他们家本来就穷,钱也很仔细,平时都锁在柜子里,李爱黎点了点发现没少,这才放下提起来的心,出去跟汪杨说宽心的话。

像他们这种小地方,一没监控二人多手杂,丢了东西大家都知道该报警,但也明白不能有什么指望。

丢了钱日子照样要过,7点半前后大家陆续散了,回去准备晚上那一顿。

这个突发的插曲让关捷家的晚饭比平时晚了半个多小时,使得不速之客上门的时候,他们一家还在饭桌上,说着发生在关敏班上的命案。

“一中出事的那个老师,”李爱黎观察着女儿的表情,不忍心但又止不住好奇地问道,“是你们班主任吧?”

关捷眼睛一动,莫名其妙想起了那句“老师让我们别跟陌生人说话”。

关敏正准备扒饭,闻言顿住筷子,将两样东西放了下来,她抿了下嘴唇说:“妈我不想说这个,你别……”

“问”字还没出口,隔着堂屋的大门忽然被人拍响了,有人在门外喊道:“宽哥、爱黎姐,在不在屋里?在就来给我开个门哪。”

那声音对关捷来说陌生,但他父母却听得出来,是街道办上的劳保站长。

关宽站起来去开门,打开后被站长背后的三个陌生人弄得一怔,但是出于客气,他还是将人迎了进来,并招呼李爱黎来给人搬座位。

李爱黎从厨房过来,看见站长摆着手说:“我还有事,我就不坐了,给你们介绍一下我就走了。”

“来,宽哥,这位呢,是你们家大姑娘的同学的爸爸老李,这是他爱人和儿子,过来想找你们家姑娘解释一下学校里的误会,你们聊,我走了,诶别送,烟也不要。”

说完他毅然决然迅速走了,留下两家陌生人在屋里面面相觑。

既然是丫头和同学的矛盾,关宽请对方落座,李爱黎去喊关敏。

只是不等她走到厨房,就在堂屋和厨房的狭道上撞见了听见前面动静的姐弟两。

关敏冷着脸往前面走,关捷跟在她屁股后面,从她身侧探出头,看见门口站了个有点驼背的少年。

那大哥的头发有点长,长到不像他姐的正经同学,关捷细细一打量,蓦然就感觉这人有点眼熟。

不就是昨天在游戏厅,扬言以后见他一次就打一次的三贱客,里面的一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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