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夜宴,谭矜借口不想打扰她们并未参加宴会,慕兰籍更不想掺和进皇兄后宫的是是非非中,也不参加,陪谭矜在太后宫用晚膳。
“母后您觉得莲衣这个皇后做的如何?”慕兰籍给她盛了一碗汤问道。
谭矜小口小口的喝,一碗汤见底了才放下碗,:“没大没小的,那是你皇嫂。你既然来问我,你又如何想?”
慕兰籍娇笑着滚进谭矜怀里,“皇嫂自幼与我和皇兄一同长大,那份情谊旁人无可比拟,只是总觉得她不适合待在这宫里,担子太重?琐事压身,人也憔悴了许多。”
“身在皇家,?许多事都是身不由己,无可奈何。莲衣那孩子对蕴亭情深,又聪慧,宫里的事她处理的来。”
慕兰籍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几天发生的事与谭矜说一道。
谭矜听完有片刻的愣神:“这宫里的女人从来都只多不少,作为皇后,一国之母,要是连这些都承受不了可怎么行?”
随即又叹了口气:“终究是皇家对不起她。这宫中虽然人不多,但各个也都不是善茬,她一个人未免也势单力薄了些。”
慕兰籍想了想开口:“那母后就帮帮皇嫂呗!”
“淘气!”谭矜刮了刮女儿的鼻子:“就你知道心疼她,?巴巴的过来请我去帮她。”
慕兰籍撒娇道:“就属母后最好了,那是您儿媳妇,您不帮她谁帮她!”
“既然如此,”谭矜定了定声,拉着慕兰籍的手:“你去让阮潆泓过来,说我有话问她。”
慕兰籍不解,但还是乖乖的去了。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公主殿下。”阮潆泓低眉顺目的袖手立在一旁。
“你可知道我找你来所谓何事?”
“臣妾,臣妾……”阮潆泓深吸一口气:“知道。”
“不辩解什么吗?”谭矜撇了撇茶沫子,并不看她。
阮潆泓不知上首那人的意思,抬起头定定的看着谭矜:“皇后娘娘以下定论,此事就是如此。”
谭矜放下手上的茶盏:“很好,你很明事理。我直接挑明了与你说。皇后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是重中之重,无人可撼动,得不到恩宠的女人只有一条路:在深宫里默默无闻的老死。你可愿意?”
阮潆泓意识到,太后今日找她来并不是为了昨日那件事责罚她,而是要与她做交易,没错,就是交易,扑通一声对着谭矜跪下,目光灼灼:“臣妾不愿蹉跎此生,还请太后娘娘救救臣妾!”
“你很聪明,”谭矜笑到:“我要你辅佐皇后,打理后宫。我允诺你在这宫里自在的活下去。听闻你刺绣乃是一绝,你若愿意,现在就回宫送上一双绣鞋过来。”
阮潆泓身子僵了一僵:“谢太后娘娘恩典。”转身离去。
“金珠,传旨下去:贵人阮氏孝心奇佳,自今日起免其禁足。”
流琴在侧门看了谭矜许久,待阮潆泓走了后才堪堪现身。慕兰籍眼尖:“参加父皇。”摇摇还在沉思的谭矜:“母后,父皇过来了。”
莫瑾熙看着流琴狡黠一笑,佯装生气:“你来这多久了?也不吱个声,惯会看我笑话。”
流琴作个揖:“岂敢岂敢,太后娘娘在训人?这次哪敢打扰。”看的母女两人冷俊不禁笑出声来。
慕兰籍见此情景就要告退,被流琴叫住,对她说:“我欲带你们母后去草原走一走,你可愿意赔我们一道?”
“草原?”慕兰籍惊喜到:“父皇说的可是真的?可不许反悔!”
“就你话多!如此你便去准备准备吧,不日便要出发。”
“是?,那儿臣就先行告退去准备了。”
谭矜忙问道:“去草原?何时决定的,我怎么不知道?”
“现在决定的,你现在知道了?”流琴拉过她的手,凝视她:“宫里事太多,就留给他们小辈自己解决吧,我们管不了他们一辈子,你说是不是?”在谭矜出声前又说:“我们许久都不曾出去过了,女儿都答应了,你可不能让她失望啊!”
谭矜无奈叹口气:“真是拿你没办法。先斩后奏的,我是想拒绝也拒绝不了了!就应了你。”
门外的月光打在两人脸上,映着月光,好似白了头,两人久久凝视,岁月静好。
得知三人要出行的消息,慕蕴亭和许莲衣都惊了惊,闻风忙赶了过去。
“父皇母后,为何如此突然就要离宫?可是儿臣有何处做的不够好?”
流琴拍着儿子的肩膀:“你很好,这江山你也坐的很稳,正因如此,我与你母后才要去外面走走。你已经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这江山是你的江山,你要用自己的双手把它撑起来。父皇相信你!”
慕蕴亭急忙挽留:“那可否再缓缓?儿臣还……”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莫担心我们,”指着许莲衣:“珍惜眼前人要紧,莫要后悔!”
谭矜拉过许莲衣:“以后我不在了,凡事你要自己定夺,戒焦戒躁,好好照顾皇上,也好好照顾你自己。”
许莲衣眼眶含泪,握紧谭矜的手:“我明白,我都懂,可是我……”许莲衣定了定神,松开谭矜的手,行大礼:“臣妾,谨记!”
莫瑾熙点点头,心头深感欣慰:“这孩子,长大了。”
一切都已妥当,众人目送三人至宫门?,直到午门外再无踪影。
慕蕴亭与许莲衣执手而立在黄昏中,无人敢出声打扰,默默行了礼就各自回宫了。
乔静元在回去的路上觉得双面颊有些痒,结果越挠越痒,身边的宫女惊叫起来:“娘娘你的脸!”
“我的脸?”乔静元跑去湖边一看,脸上红肿一片,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顿时慌了神,得做在湖边:“叫太医?快叫太医!”
太医院院判急急赶来,细细诊断厚道:“娘娘这是过敏所致,待臣开几副药红肿便会消除。”
“过敏?”乔静元镇静下来,唇边溢出一抹微笑:“这哪是过敏,分明是有人蓄意谋害!本宫务必要请皇后娘娘彻查此事。”
后宫纷争这么多,有些嫔妃之前互相谋害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乔静元便听了孙太医的建议,去找许莲衣哭诉。
“皇后娘娘,有人想要害臣妾啊。”乔静元给许莲衣行了个礼之后哭诉道。
许莲衣不知乔静元这又是闹的哪一出,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这一上来便说有人要害你,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皇后娘娘,今日臣妾觉着面部难受,谁成想竟然是长了许多红斑,去看过太医后才知道臣妾是因为使用了蜘蛛水才会这样,可是臣妾怎么可能会给自己用蜘蛛水呢。”乔静元哭得凄凄惨惨的,始终拿手帕捂着脸也不敢抬头。
许莲衣心生疑惑,但是看乔静元哭得这般凄惨,心里念着同族情谊,放软了语气说道:“你把手帕拿下来,本宫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乔静元有些为难的犹豫了一下,而后把手帕拿了下来,脸颊上赫然有一片红色,细看来便是一个一个的红斑。果真是是用了蜘蛛水不成?
单单是这么看起来,许莲衣也看不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便传唤了太医一同过去乔静元的寝宫,检查一下是不是乔静元的宫里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你之前可是出现过这种情况,再或者这两天有什么异常?”去乔静元寝宫的时候许莲衣问道。
乔静元始终低着头,听见许莲衣问便故作思考的样子:“臣妾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容貌向来对一个女子是极重要的,臣妾怎么会拿这个当儿戏呢。”
其实想想也是,若是相貌出了问题,在这个后宫里也不好待下去,许莲衣便相信了几分乔静元的话,以为是有人谋害乔静元。
孙太医早先便和乔静元密谋好了,所以等到许莲衣派人过去叫太医的时候,孙太医立刻赶了过来:“臣参见皇后娘娘。”
“之前可是你为乔静元诊的?”许莲衣问道,语气中的警告显而易见,虽然许莲衣可以选择相信乔静元,但是真相究竟是如何不能单凭一人之说。
孙太医立刻俯首道:“是,依臣之见,乔婕妤这是因为使用了掺杂了蜘蛛水的胭脂水粉才会这样的。”
“哦?”许莲衣看了一眼乔静元道,“你去把胭脂水粉拿来,让孙太医看看,究竟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乔静元早先便做好了手脚,正等着许莲衣发话呢,听闻此,立刻把自己平时用的胭脂水粉拿了过来。孙太医仔细检查了一番,里面果真是有蜘蛛水的成分。
“回皇后娘娘,这胭脂里面的确是有蜘蛛水,若非如此,乔婕妤也不会脸上长红斑。”孙太医果断的说道,暗中和乔静元对视了一眼。
许莲衣大怒,立刻命人去查这件事。
乔静元早先便收买了阮潆泓身边的宫女萧萧,想要让萧萧替自己嫁祸于阮潆泓,这太医调查了取药记录,再加上许莲衣的调查,各项证据都指明这件事和阮潆泓身边的宫女萧萧有关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