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塘鬼市热闹非凡,就是那阴森森的白灯笼有些瘆人,还有整条街的人似乎都在隐藏自己的声音,从而发出的声音都是阴阴沉沉的。
“姑父啊,我怎么感觉脚底板发冷啊。”朱正堂看着自己眼前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们虽然是有说有笑的,可却因为看不见脸,给人感觉阴森可怖。
“怂!怕什么,跟我学着点!一身正气,什么邪祟都近不了身。”
“那你为什么抖呀?”朱正堂戳破陆寻。
“这不是大半夜了吗!冷的!”陆寻嘴硬道,这鬼地方也太诡异了吧,每个人说话都像故意压着嗓音一般,阴沉的吓人。
“听说你们有好货!”就在陆寻和朱正堂心里发毛的时候,忽然一道极为阴寒低沉的声音传来。
陆寻不由吓了一跳,这里的人,还能不能正常说话了啊。
“你就是水晶瓶的买家?”陆寻吞咽了一口口水,缓了缓神道。
“没错,你有几只水晶瓶,我都要了!”来人口气不小。
“我这有三只水晶瓶,都是上等货色,不知你愿意出多少钱啊?”陆寻上下打量了一番来人,只见其全身罩着黑衣,一顶巨大的斗篷遮住了他的整张脸。
“我要验货。”
“没问题,包你满意。”陆寻将三只黑布包裹的水晶瓶提上了铺面柜台上来,接着缓缓掀开一角。“你看看,是不是上等货色。”
黑衣人把脸凑了过去,仔细观察了一番。“的确是水晶,不是假货!”
陆寻闻言,不由纳闷,难道自己手里的这几只玻璃瓶真的是水晶。
“开个价吧!”黑衣人低沉着嗓音说道。
“这个一只八百两!”陆寻本打算要个二三百两就算了的,可现下看这黑衣人的神状,似乎是自己看走了眼。
“不贵,我给你三千两,但你要保证青塘城里只有这三只水晶瓶。”黑衣人加码道。
陆寻闻言,不由心在滴血,看来真是自己看走眼了呀,保不齐对方这会还在偷笑呢。
“没问题!一手交钱 一手交货!”陆寻没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把买卖做下去了。
黑衣人闻言,不由朝他身旁的一名黑衣侍从使了个眼色。
“这是三千两大通钱庄见票即付的庄票!”黑衣侍从自袖口掏出一叠银票来,伸手交给了陆寻。
陆寻也装逼的朝朱正堂使了个眼色,可朱正堂却是一脸茫然,开玩笑!人朱正堂可是当朝太子,哪里懂你们这些市井暗语啊。
“装起来!”陆寻无奈,只好出言提醒朱正堂。“你这伙计,怎么如此没有眼力见!”
朱正堂闻言,不由翻了个白眼,接着还是老老实实的,把三只水晶瓶装了起来。
“您收好了。”陆寻堆着笑,对那黑衣人说道。
“我们走!”黑衣人话不多说,扭头便走了。
“唉,没想到我陆寻也有打眼的时候啊。”黑衣人走后,陆寻不由叹了口气。
朱正堂不明白,咱这不是挣了三千两银子啊,干嘛还叹气呀。“姑父,咱是不是该回去了呀?”
“回你个头,正事还没做呢!”陆寻敲了一下朱正堂的脑瓜子。“把黑陶罐摆上来!”
“哦,姑父是希望借此引出张斐等人来!”朱正堂恍然大悟。
“长点脑子,赶紧干活!”陆寻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来的。
“瞧一瞧,看一看,黑陶罐!可装茶可装盐,还可以装油嘞!实乃居家必备之精品!”陆寻大声吆喝着。
“姑父,这都老半天了,咱黑陶罐都卖了三个了,看来是张斐他们没有入城!”朱正堂不由有些丧气,要是张斐他们没能顺利入城,那咱的秘密武器可就没法完成了。
“陶罐多少钱一个,能装煤油吗?”此时忽然一道黑影冒了出来。
陆寻闻言,不由大喜,这人虽然裹着黑衣,但知道陶罐装煤油的,那一定是张斐。
“可以装,但是要小心明火。”陆寻缓缓回了一句。
“果然是公爷你。”来人果然是张
斐。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明日午时,你来悦来客栈找我。”陆寻悄声道。“三十文钱不行,最少要一两银子。”陆寻叫卖道。
“来十个!”张斐配合着给了十两银子,带着十个黑陶罐走了。
“收摊儿!”陆寻见目的已经达到,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怎么待了那么久?”鬼市口,张保等了半天,终于看见陆寻他二人出来了,不由埋怨道。
“见谅见谅,我见这鬼市人流真大,不由便想着再卖几个黑陶罐!”陆寻抱歉道。
“水晶瓶卖了多少钱?”张保才懒得管陆寻那些不值钱的黑陶罐呢,他只关心那三只水晶瓶。
“三千两!”陆寻竖了三根手指。“按约定得付张掌柜三百两。”
“四百两!”张保忽然涨价。
“咱之前不是说好了的嘛。”朱正堂见张保耍无赖,不由一急。
“三百两是牵线的钱,另外一百两是今晚带你们来鬼市的开销,你以为鬼市的大门这么好进,鬼市的铺位不要钱的吗?”张保白了一眼朱正堂。
朱正堂还欲理论,不由让陆寻拦了下来。“应该的应该的,今晚辛苦张掌柜了,四百两您点点。”
张保接过陆寻手里的庄票,满意的点了点。“不错,咱回客栈吧,日后要是还有什么好东西,你们可以继续找我。”
“多谢张掌柜。”陆寻拱手作了一揖,朱正堂却是没好脸色。
次日午时,张斐依约来到了悦来客栈。
“公爷,除了我这一队人马之外,其余三队人马都未能顺利抵达青塘城,咱们的煤油恐怕不够。”张斐一见陆寻,便叹了口气道。
“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好在你顺利进城了,要不然我这两大车的黑陶罐子,那可就真的没有毫无用武之地了。”陆寻暗自庆幸,自己当初是分批出发进藏的,要不然,恐怕早就全军覆没了。
“我那所剩的煤油,只够一百个陶罐,只怕威力不够啊!”张斐犹自担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