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塘城主要以吐蕃人、羌人为主,也有不少的汉人,大多是一些具有手艺的匠人,他们在青塘城里凭借手艺吃饭,有的已经传承好几代人了。
陆寻等人入住了一家名曰悦来客栈的酒家,听这客栈的名字,就知道这肯定汉人开的,客栈掌柜的名叫张保,河南大名府人,来青塘已经快三十年了。
“列位客官里面请吧,都是汉人,来咱悦来客栈绝对错不了,快快请进!”张保年约六十了,但看起来却是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老丈,叨唠了。”陆寻客气道。
“有啥叨唠的,这两个月以来,你们可是头一个进青塘城的汉人呢,老汉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张保喜笑颜开,他的客栈主要客源就是进藏的汉人商队,可自从董义和下令关闭茶马古道后,张保客栈的生意是一落千丈啊。
陆寻听张保如此一说,不由更加担心起张斐他们了。“老丈,跟你打听个事。”
“公子请说。”
“进入青塘城,只有走城外关卡一条道吗?”
张保闻言,不由警惕的打量了一番陆寻。“公子这问题,有些奇怪啊,入青塘城只有城外关卡一条道!”
陆寻见张保神色有异,知他定是没有说实话。“老丈,你莫要多想,俺们都是正经的生意人,我这么问,是想知道,会不会有别的商队从其他地方入了城,从而抢了咱的生意不是。”
“哦哦……”张保听完陆寻的解释后,便也理解了。“你们是花了大价钱才入的藏吧?”
“可不是,走的是董家二爷董义江的门路,开口就要五成利润呢!”陆寻唉声叹气。“所以啊,我想着青塘城里如今商队少,我的货能不能提高点价钱,要不然这一趟,我非得亏老本不成。”
张保见陆寻神色凄苦,不由也跟着叹了口气。“董家二爷,那是出了名的黑心肠,你们跟着他入藏,那不得丢层皮啊。”
“可不是嘛,所以还请老丈指条明路。”
“好吧,看在你我同为汉人的份上,我便告诉你个秘密,青塘城外还有一条道能够入城,眼下已经有不少商队从那偷偷入城了,他们白天一般不出来,到了晚上,大家伙便会到城西的鬼市进行交易。”张保悄声说道。“鬼市交易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你要是有好货,我建议你去鬼市,那里的买家大都是有钱人。”
陆寻闻言一喜,连连拱手感谢道。“多谢老丈实情相告,实不相瞒,我手上有几只水晶瓶,不知能否卖个大价钱?”
“水晶瓶!这玩意只有粟特人才有,你是怎么搞到手的?”
“在亦集纳城花了二百两银子买的,听说青塘城王族十分喜欢这玩意,想着能够卖个好价钱。”陆寻神神秘秘的说道。
张保一听,也来了兴趣。“你认识赞普王族的人吗?”
“就是不识啊,老丈在青塘多年,不知可否引见引见!”
“老朽倒是认识几个王族,不过要我牵线,那得付佣金。”张保是个生意人,生意人嘛,自然要讲钱喽。
“小子明白,事成后,愿奉上一成所得。”陆寻诱惑道。
“成交,你们先去休息吧,等我消息便是!”张保贪婪的一笑。
回到客房歇息后,朱正堂不由心下疑惑。“姑父,董义江不是答应牵线搭桥了吗?怎么又要张保牵线呢?”
陆寻闻言,不由一笑。“货比三家呀,咱也不能把宝全压在董义江一个人身上,明白了吗!”
“哦,姑父果然奸诈,不愧是寻一家的大东家啊!”朱正堂咧嘴一笑。
“别贫嘴了,今晚和我一同去鬼市瞧瞧,也不知道张斐他们会不会出现。”陆寻面露担忧之色。
夜幕降临。
“江掌柜的,今晚就有一个买主,约好了今夜鬼市交易,你去不去。”张保敲开了陆寻的房门,悄声说道。
“这么快,那当然要去了,不知这位买主叫什么啊?”陆寻一副大喜过望的表情回道
。
“这个你不用管,到时候你们当面详谈,我只负责牵线搭桥,其他的我可不管。”
“明白,那我们赶紧出发吧!”
“别急,鬼市要过了子时才会开张,你先把货准备好,一会我来叫你。”张保叮嘱了一句。
“驾……吁……”
子时刚过,张保便驾着马车,带上陆寻和朱正堂,一路朝西而去。
大约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一条热闹非凡的街道上,只见整条街道皆挂满了白色的灯笼,灯笼下是一个个摊子,货物琳琅满目,行人如织,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给,带上面罩!”张保停稳了马车,顺手拿了两个面罩给陆寻和朱正堂。“一会你们到十三号铺位等着,到时候自然有人上门,我就不进去,在这等你们!”
“张大叔,咱第一次来,不懂里头是啥规矩啊,你就陪我们一起走一趟吧。”陆寻为了保险起见,不由非要拉上张保。
“不行,我是中间人,买卖双方交易之时,我是不能在场的,不过你也别想蒙我,交易结束后,你们双方都要将最后的成交价钱告知于我,这是规矩。”张保道出缘由。
“那好吧,咱们走!”陆寻抱着两只黑布蒙着的水晶瓶,快步走入了鬼市。
“大明宫的夜明珠,要不要?”
“瓦剌王妃的亵裤,想不想要!”
“兄弟,上古神兵玄铁剑,五百两银子大出血,要不要看看。”
陆寻等人刚进入鬼市,便被热情的招呼了,这鬼市还真是什么五花八门,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有啊。
“十三号铺位在那!”朱正堂一路观察着,发现这鬼市表面看起来杂乱无序,实则暗藏玄机,这整一条街都编了号,而且每个铺位大小都一致,每个人都必须蒙着面罩,如此买卖双方都不知道对方是谁,也避免了后续的麻烦。
“走,咱过去等着吧!”陆寻一边打量观察着四周,一边快步走到了十三号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