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求职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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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中,王子晋分明觉得对面小丫鬟的目光多了点东西,而身后的跛爷和云楼上的无言之中,也似乎有着莫名的气氛,大约是都没有料到,王子晋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隔了片刻,楼上传出一声略带沙哑的女声:“王相公若是不嫌委屈,便请先在我楼中安身,只是帐房重地不能轻易许人,待从长计议吧。”

好么,先录用,后待岗啊?王子晋讪笑一声,好在他也没指望在这里混出什么名堂,只是先安身而已,这个云娘娘也不像是做善事的人,能有这样的结果都算不错,当即向上拱手告辞,跟着跛爷出去了。

小楼上,一双明亮妩媚的眼睛隔着纱帘看了看王子晋的背影,转过身来冲着灯下的云娘娘道:“二妹,那好歹是个读书人,你怎么也这般不假辞色?若是不待见他,客客气气送出去也就罢了,何必……”

灯花一爆,那灯下的云娘娘抬起头来,冷笑道:“读书人,不是人么?一样要吃饭,要找女人,我对旁人如何,对他也就一般,若不是这半年来此人在苏州城中颇做了些事业,我正眼都懒得瞧他!倒是姐姐你,姓沈的已经去了京城好些日子,怎么又忽然让你回来?”

这屋子里两个女子,长相颇有几分相似,只是作姐姐的已经有三十多岁,韶华渐逝,不似那妹妹云娘娘一般,正当二十四五岁,青春正茂。听见妹妹这么问了,姐姐苦笑道:“妹妹,如今朝鲜有事,朝廷用得着熟悉倭事之人,错过了这次机会,像咱们这等人,几时才能翻身见得天日?总要大家齐心协力,成就这一番事业才好……”

云娘娘又是出言截断:“姐姐,你也想得忒轻巧,那朝廷是能信得过的?再者那沈惟敬,也不是咱们自家人,焉知他不是存了过河拆桥的心思!我还是那句话,若是不能让咱们自家人在石尚书面前出头,就休想我为他姓沈的出一分气力!你呀,怎地这么实心!”

这番话倘若被王子晋听见了,心中必是大起波澜,万历一朝对外最为有名的大事,莫过于朝鲜援倭一役,位列三大征之首!而这个小小的青楼,居然能和这件大事扯上关系!

只可惜,他没有生出顺风耳的神通来,当然不晓得有这样的信息。此时天将破晓,跛爷领着王子晋又回到门房,看看王子晋面色如常,干咳一声:“王相公……”

“恩公,叫我子晋便是。”王子晋赶忙应道,这可是自己现在的主管,何况又是亲手救回自己性命的人,心中实在是感激。

跛爷嘿嘿笑道:“你这相公!人倒谦光,索性,你也莫要恩公恩公地挂在嘴边,老汉跛脚几十年,给面子的都叫我一声跛爷,看你年纪也不大,也这般叫便是,我就唤你子晋。子晋呐,云娘娘这个人呢,是面冷心热,她一个女流,肩上担着楼里上下百余口的生计,行事果决是一定要的,你初来乍到,这个……”

王子晋忙说无妨,能收容自己就是幸事,救命之恩还没报答,哪能有什么不满?事实上,他也确实就是这么想的,这等鱼龙混杂的市井最好歇身,还能指望拿高薪做高管么?一个青楼罢了!咱能有点出息不?

见他语气很是诚恳,跛爷才能说出口,原来这青楼之中,女人居多,男人能做的活无非几种,孔武有力的做护院,伶俐快捷的做大茶壶,如王子晋这般仪表堂堂的,还真是不好安排,依照跛爷的意思,只能先让他在门房吃几天闲饭。王子晋自然没有异议,刚从阎王殿走一遭回来,有一日三餐,有瓦遮头,还能有什么怨言?

于是跛爷拿了一套青衣来,王子晋一见之下当即脸色发绿,这衣服还罢了,头巾乃是绿油油的一片,如何使得!见他踌躇,跛爷笑道:“这是开国洪武皇帝定下的规矩,在青楼中厮混的男子,俱要戴绿头巾,只因妻女多也出不得这一行,外间叫绿头巾便是骂人了。好在如今法禁已没有那么严,这头巾尽可不必戴,咱们楼里的先生们也都是想怎么穿就怎么穿,只是你没有裁新衣,一时只能找到这件衣裳。”

王子晋这才松了口气,也是大为好奇,从来都听说戴绿帽子之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是这么来的,根子竟在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的身上!不由庆幸自己身处的朝代不是大明开国的时代,如今是万历十九年,听说那位大明朝在位时间最长的万历皇帝几年前就已经开始不上朝了,许多朝廷大事都没人管,更不要说这类小节了。

事实上,如果是在洪武朝,像王子晋这样没有路引的黑户,一到城里就会被抓起来了,哪能像现在这么自在!

无论如何,不用戴绿头巾总是好事,虽说这件青衣穿起来也不大合身,心理上总还是个安慰,同时王子晋也重新认识了一下自己,纵然是想着不必计较许多,这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免俗啊!

换了衣裳,他抢着从门后拿了扫帚出来,要帮跛爷去清扫,却被跛爷夺了过去,笑道:“子晋,你手脚勤快是好事,不过这青楼中的洒扫也不是那么易做,也有许多门道,何况你伤还没好,跟着我看看就是。”

王子晋不明所以,就跟在跛爷身后看,看了一会,才晓得跛爷真是好意,这青楼中的污秽简直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啊!各种腥膻气味弥漫,各种液体横流(当然是酒水居多),脚底下都不知道站哪里好,头一抬就是某种不知是什么部位的衣物——哪怕是在现代,王子晋对于女人用的衣物也有许多不明白的,更不要说这大明朝了!

“卫生纸啊,卫生纸,没有你可怎么活……”王子晋由衷地感叹,卫生纸的发明,对于风俗业真乃是一大福音,起码卫生都好搞很多啊!

跛爷显然是云楼的老资格,往来的各色人等都对他很客气,尤其是那些龟公——他们自己是自称“先生”——个个点头哈腰,连带着跟在他身后的王子晋也很受人瞩目,不一会就有两个凑上来问:“跛爷,这是哪位?你老新收的徒弟?”

跛爷把扫帚一扬,眼睛一瞪:“看见没?有徒弟在后面看老师扫地的么?你们两个都不晓得生得什么眼色,这不是你们前日从门洞里抬回来的王相公?快过来见礼!”

王子晋也是久混职场的,哪能没这点眼力,忙抢上前先给那两个施礼,口称恩公。这两个正是阿三阿四,见王子晋客气,也都客套几声,却不知是看在跛爷的面上,还是看在他王子晋读书人模样份上。

扫了一圈,等到二楼的时候,跛爷指了指东厢一排:“看见没有?这几间住的,都是楼里一等一的姑娘,有两个还是扬州瘦马出身,被娘娘买了到此,每日门庭若市,赚个十几二十两都不在话下。”

王子晋摸了摸鼻子,他也不是初到此地了,这半年来搞了几笔生意,颇知本地物价。苏州富庶,城中多织造的机房、染布的踹坊,许多人手里都有些银钱,物价堪称大明朝之最,不下京城,但一户人家一年下来,也用不到十两银子。瞧不出这云楼,也不算是那高等的烟花之地,居然不少钱赚。

刚说到这里,东厢第二间房门哗地一开,一个人影踉跄出来,却是个男子,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神情惊慌无措。王子晋正纳闷,那房中已经一道骂声冲出来:“你这瘟生,如何诓骗老娘!只说将些钗环来见我,却都是鎏金样子货!”

话音未落,房中冲出个女人来,看样子不过十**岁,样子生得倒俊俏,唇红齿白杏核大眼,打扮更是辣到不行,玲珑的身材只穿着件肚兜,披了轻纱,下面是描金撒花的散脚裤子,光着一双嫩白小脚。只是人虽娇俏,言语却不饶人,那男子捂着脸不敢作声,被骂得头也抬不起来。

王子晋啧啧称奇,心中却不由得有几分亲切,此等辣妹在现代多的是,回到大明朝还是头一回见,不觉勾起了几分追思。心里有这思绪,眼睛就多看了几眼,这女子不愧是欢场中打滚的,对于男人的注目格外敏感,立时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王子晋几眼。

王子晋本是身高一米八的男儿,在现代也经常运动,再加上营养好,长相也端正,怎么说也是个阳光型男级别的,在这青楼中,纵然穿着青衣也显得气宇轩昂。俗话说,鸨儿爱钞,姐儿爱俏,这姐儿虽说正在因为钱钞的问题戟指痛骂,见到个俏男儿却登时换了副脸色:“咦,这是哪家小哥,跛爷,是你家子弟?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王子晋并不在意,只是一笑,跛爷在一旁摇头道:“樊素姑娘,我老汉孤寡一身,家里哪有这样的好子弟?这是王子晋,要在本处暂住些时日,你莫要吓着他。”

这话一出,樊素还没怎样,那一直低着头的男子却霍地抬头,眼光在王子晋脸上打了个转,随即又低下头去,王子晋望着樊素,竟没留意到。那樊素对跛爷也颇敬重,不敢张牙舞爪,冲着王子晋福了福,道了声得罪,对那男子再不多看一眼,一阵香风便回到屋中去了,留下个火辣辣的背影。

那男子惭愧无地,抱头而奔,王子晋也没在意,正要跟着跛爷再转转,却见跛爷停了手,眼睛跟着那男子的身影,又朝自己这边看看,不觉一怔:“跛爷,这人有什么干系?”

跛爷皱了皱眉,额上的皱纹立时深了起来:“子晋,你不认得这人?”

王子晋摇了摇头,视线不由得便跟着这人一直到了门房处,只见那男子一脚跨出门槛,忽地又回过头来,望自己脸上看了一眼,和王子晋目光一对,登时有些惊慌模样,脚下加快走了。

神情如此鬼祟,王子晋立时起了疑心:“这人定是认得我的!到底是谁?”他这半年来和当地几位士绅合作,很是搞了几桩生意,见过他的人不知有多少,实在是想不起来有这么一号,看样子也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多半是谁家的家人。可问题是,这人为何见了他这么慌?难道他知道自己出事的内情?

那男子一路疾跑,穿街走巷,一路进了一户大院,到了一座书斋中,张口便叫:“公子,我见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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