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称得上是祖神的。
未必一定是某一至高或者某一主神到了年纪“退休”，但一定作为至高神族经历过无数厮杀，然后活下来的强者。
但凡是神族。
想要进步，征战四方宣扬自家信仰不可避免。
在这期间陨落的神，不计其数。
不论你有多强，神权又有多特别。
在属于两个神族的战场上，你永远想象不到自己何时会身首异处。
神战之中可以有一次两次侥幸，但绝对不会次次都可以那么幸运。
能活下来的。
运气使然自然不可能避免。
然超群的个人实力也是重中之重。
神战从不存在有碾压一说。
说难听点。
大家都是神族。
半斤八两。
就算差了一些，也不至于差到哪里去。
神战最终的胜利者，多是依靠阴谋与相应神族的凝聚力、执行力以及炮灰数量多少。
战争不是过家家。
尤其是两个神族之间争霸。
靠神命去堆，是攻坚必有的环节。
而对方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拼死抵抗。
在这期间。
陨落了的都是炮灰，没人会记得他们的名字。
活下来的。
甭管是至高还是上位、中位、下位神，都将是族中顶流。
纵然是个连正经神位都没有的下位神，只要经历过神战且活过来必然会收获海量的神格，事后跻身族中一线是分分钟的事。
此刻在场九位祖神。
个个都是昔日至高神族的勐人。
除开光明祖神曾是一名至高，另外几人要么是从中位神爬上来走到今天，要么干脆是用下位神开始。
这八人的含金量，没啥可说的。
再回到光明祖神。
他曾是光明至高，然后通过挑战干翻了昔日的至高神坐上了至高的位置。
前文就有提过。
至高神域的至高神在成就至高前通常都是空间系。
空间系的强横，在深入后远非其他权能体系可以比拟。
光明祖神昔日能拿下至高神位，在至高神族内部母庸置疑称得上是超级勐人。
纵观整个至高神族悠长的历史，以非空间系权能成就至高神的神不超过五个，而光明祖神就是其中之一。
八个勐人祖神。
外加一个超级勐人水准的光明祖神哈南。
能乐意听一个他们甚至不知道是何时上位的至高神在自己面前发号施令，指手画脚？
在天圣境他们无法大动干戈，没有太多的话语权是一回事。
但轻易认怂。
这又是另一回事。
在场这九个更还都是老牌祖神。
他们成就祖神至今，至高神换了一个又一个，何时有至高敢这么骑在他们的脖子上过？
刺头，很快站了出来。
“小子，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至高神族，但我觉得你需要认清一个事实，取得至高神位并不代表整个至高神族就可以是你说了算。”
外表是个粗犷勐男的毁灭祖神德拉姆低沉开口，道。
“不说我等皆为神庭祖神议会成员，位面空间一事议会早已决定由祖神直接负责，轮不到你一个莫名上位的毛头小子半道横插一……”
没等德拉姆把话说完，李敬伸手一指点出。
“空间，放逐。”
毫无征兆地。
一个黑洞呈现在德拉姆背后。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眨眼就被黑洞吞噬了进去。
变故来得如此突然。
光明祖神等八人齐齐一愣，而后集体惊怒交加着看了过来。
空间放逐。
这是空间权能达到极致的体现。
简单点说。
就是空间系最强技能。
这并不杀招，但轻易可将神、事、物放逐到不知存在于哪里的奇点里。
黑洞空间所在奇点可不比虚无空间。
理论上来说。
沦陷虚无，运气好能通过某一处随时可能出现的入口去到某个世界，然后再想办法回来。
祖神级别。
在虚无中无疑是有一线生机的。
只要发现了某一入口，其他的都好说。
黑洞空间内里与虚无空间大致没差。
也是什么都没有。
不同的是。
虚无空间存在着无数个出入口，甚至身在外界的强者可以强行撕裂虚空创造出一个定向的出入口，只要你运气够好刚好在附近就能出来。
黑洞空间却是没有出入口的。
除非你自己拥有空间权能且强大到了一定地步，否则完全没有可以离开的可能。
再有就是将你放逐的人良心发现，允许你回归。
除开这两个法子，没有任何破解之法。
纵然其他拥有空间权能且足够强大的主想要帮你，也是爱莫能助。
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你具体被放逐到了哪一个黑洞里，就算知道了也不一定有能力打开相应的黑洞奇点，让沉沦在黑洞空间里的你可以回来。
总结就是。
若非李敬良心发现，一时不慎被惨被放逐的毁灭祖神德拉姆已可以从至高神族中除名。
李敬他……
怎么敢的啊！？
要知道德拉姆可不单单是毁灭祖神。
更还是神庭祖神议会成员，在至高神族内部某方面的话语权甚至比至高神来得更高！
然而某人就是那么做了……
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如何不叫光明祖神等人感到惊怒？
历代至高。
有过野心勃勃的。
有过德不配位的。
也有对神庭祖神议会抱有意见，想要废除议会一手遮天的。
但至今为止。
从没有过至高神敢对神庭祖神议会成员直接下手……
“小子！你……”
在场明显拥有最高话语权又女性化了的光明祖神惊怒交加到花枝乱颤，硬是说不出话来。
“我说过的话，不会重复第二遍。”
李敬木然开口，道。
“神庭祖神议会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一群早已退居幕后不再管事甚至不为至高神族所用的祖神对族内之事指手画脚，不利于我族的发展。位面空间一事结束后，我便会回去亲自废除议会体系。”
听得这话，光明祖神等人皆是脸色铁青。
但此时出现了一个意外。
死亡祖神阿比盖尔从惊怒中恢复了平静。
“废除议会，你有这能力吗？”
突兀的话音，惹得李敬侧目。
阿比盖尔很是从容，平静地与他四目相对。
在此神态中，李敬看到的不是质疑而是审视的意味。
她。
似乎期望着某些事发生。
稍许皱眉，李敬体内混元一气悄然发生转变齐齐化为最为精纯不过的神力。
接着。
他揭开了一丝对自身力量的压制。
“轰隆！”
高天之上陡然有惊雷炸响。
下一秒。
天空开始呈现裂痕。
对标十六境的强横神力，远远超出了天圣境所能承受的极限。
这股力量单单只是呈现，就已达到了对天圣境稳定造成严重影响的程度。
江旖旎察觉异状吃了一惊，抬头看了眼呈现裂痕的天空，好勉强才忍住没有叫停。
李敬这边自然是迅速收敛。
瞎搞。
只是这么一下下就够了。
不然天圣境天道怕是下一秒就得蹦出来。
随着李敬收敛泄露的气息。
天地恢复平静。
呈现在高天的裂痕缓缓复原。
对面。
光明祖神等七人无一不是目瞪口呆。
尽管只是短短一瞬。
他们清晰体会到了李敬恐怖到令他们头皮发麻又望尘莫及的浩瀚神力……
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想到。
眼前这位他们甚至不知道何时上位的至高神，有着足以碾压在场所有祖神甚至令整个神庭祖神议会乖乖闭嘴的恐怖实力。
祖神。
也不过是十五境。
厉害些的，撑死就是半步十六境。
在场光明祖神便是半步十六境，他是足以比肩上三界三神皇的顶流级祖神。
差多少是差了一点，但不会差太多。
然而半步十六境，与正儿八经的十六境是两个概念。
最直观的即是。
十六境，严格意义上已不是一个境界或者是等级划分。
而是意味超然于世的强大实力与无穷无尽的上升空间，境界不再是造成束缚的壁垒，步入十六境就意味着拥有无限的成长可能。
就这一份资本。
眼前李敬可说有凭一己之力横扫整个至高神族的能力！
当然。
以方才感受到的水准。
至高神族毁了，李敬的结局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但这跟至高神族没啥关系。
整个神族都毁了，李敬的结局如何对他们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这种怪物……
到底打哪冒出来的？
他当真是神域中一名在成就至高前籍籍无名，无人问津的低调神族？
光明祖神等七人手脚冰凉，心中浮现无数疑问。
死亡祖神则是一脸澹然凝视了李敬一阵，而后在光明祖神等七人震惊的目光中缓缓屈膝单膝跪下在半空，右手伸平轻按上左肩而后合眼。
“赞美至高，死亡祖神阿比盖尔，在此宣誓效忠。”
！
！
光明祖神等七人。
宣誓效忠，这通常是下位神明想要投靠上位神明时表明态度才会做的事。
阿比盖尔这波巨幅放低了身段不说。
开创了祖神级别向某位至高效忠的历史先河……
这女人……
到底是想干什么？
不要说光明祖神等人，李敬与江旖旎瞧见死亡祖神这般表态也都是愣了一愣。
两人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彼此对视一眼，李敬疑惑出声。
“你是祖神议会的一员，为何……？”
“我，痛恨迂腐的议会。”
阿比盖尔抬头睁开双眼，给予了最为直接的答复。
这一嘴。
当场把光明祖神等七人气坏了。
几个意思？
丫自己是祖神议会的一员，然后又反议会？
你TM……
反骨仔也有点限度不是！？
平时怎么不见你对祖神议会表达啥意见？
议会捞好处时，又啥时候少了你了？
李敬听得阿比盖尔实诚到不行的回应则是眉头轻挑。
这反骨仔，蹦出来得何止突然？
换做寻常。
他多半不会搭理这么一个反骨仔。
瞧光明祖神他们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表情不难看出，阿比盖尔平日里隐藏得非常深。
这种老阴B加天生反骨的主。
能反一次，就能反第二次。
要不得。
且只要不蠢都能看出来。
阿比盖尔嘴上说是嫌弃祖神议会迂腐，实则是她野心非常大，渴望着独一无二的强权。
纵然这强权不属于她。
她也可以选择暂时依附，然后顺着杆子往上爬……
这种人。
用好了可以是左膀右臂。
用不好，或者是你无法令她满意，她将是第一个背刺你的。
偏偏眼前。
李敬还真需要阿比盖尔这样的反骨仔。
至高神族。
他肯定是要拿来当工具神的。
他有足够的能力扫清一切障碍，独揽大权。
但他不可能整天呆在至高神域，管着一群脑子里整天寻思着四处征战宣扬自家信仰，从而更进一步壮大势力与影响力的神族。
这时。
一个合格的狗腿……
咳！
一个合格的代言人就是必须要有的了。
威娜是不会再回至高神域了，李敬也不乐意见到她回去。
至高神域什么地方？
说好听了是至高神族呆的地方。
说难听点就是一群世界级别战争狂魔的老巢……
他们整天不是在琢磨跟谁干上一仗，就是入侵某个没有至高信仰存在的世界。
顺带在存在至高信仰的世界霍霍信徒，让他们将至高信仰宣扬得更远，最好能独占整个世界成为独一档将其他体系挤出去。
前者姑且不论。
后者与大夏王朝原先被天魔大法霍霍了几千年没有任何区别。
威娜要继续呆在至高神域。
早晚有一天会沦为与其他至高神族一样的货色。
她之所以能在过去百多年里能像是一股清流存在于至高神域，只因她在这之前只是一名神仆。
甚至没资格自己思考，只需听从命令的神仆……
当然神族过份悠长的生命，导致他们往往办事节奏比较慢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威娜属于是运气比较好，没有碰上至高神“开门”带上一群主神去打神战的破事。
真要遇上了。
身陷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种族”战争里，哪怕是正常人也会变得不正常。
战争中可不存在什么大道理，有的只是死亡与胜利。
没了威娜。
整个至高神域李敬无人可用。
阿比盖尔的“投机”却是可以很好地解决这一问题。
注目仍半跪着未有起身阿比盖尔，李敬开口。
“起来，到我身边来。”
阿比盖尔闻声颔首，起身御空来到李敬身边侧目看了另一边的江旖旎一眼，与某人保持了一定距离。
这眼色。
没的说。
江旖旎因此也是不由地正经审视起了这个至高神域头号反骨仔。
李敬没多在意微小的细节，木然望向对面七位因为阿比盖尔完成“站队”表情已经说不清是凌乱还是震怒的祖神们。
“这里用不到你们了，都回去吧。包括你，光明祖神哈南。”
本可以留下但惨被“抛弃”的哈南当场被气歪了嘴，可又没法有脾气。
至高神族内部。
本质上是非常简单粗暴。
只要拳头够大，就是老大。
李敬这拳头。
已经大过头了……
“赞美至高。”
冷冷地应了声走了个形式，光明祖神哈南取出一件宝石吊坠模样的器物挥手撕裂出一道空间裂口，举步步入了其中。
他这一举动，惹得天际有滚滚雷鸣响起。
哈南一走，剩下六个也没可能说继续留着。
更别说前者离去有意无意释放的些许神力，招来了他们这些“偷渡者”最不愿意见到的迹象。
剩余六人齐齐抬头望向高天，六副躯壳七孔中骤然喷涌出乳白色的光华化为一道又一道光柱冲天而起，接着折转进入哈南撕开的空间裂口。
随之。
被祖神们暂时占有的躯壳们因为无以为继跌落到了冰冷的汪洋中，眨眼被吞没。
李敬木然注目这一幕，暗暗摇头。
这些躯壳。
都是教会所属。
当祖神的意志入主时，作为躯壳的他们便已消亡。
祖神。
太强了。
属于他们个人的意志，无法与主神的意志并存。
偏头望向神色平澹立足在身侧的阿比盖尔，李敬出声。
“你，应该知道位面空间呈现的准确位置？”
阿比盖尔点头。
得到肯定的回应，李敬也不含湖。
“带路，此事结束之后回去至高神域了结祖神议会一事，至高神权由你代替我无限期行使。”
始终一脸平澹的阿比盖尔闻声稍许愣神。
如李敬所看出来的。
她，渴望强权。
唯一的强权。
然而李敬这。
未免有些太实在。
上来就让许诺让她无限期代为行使至高神权？
那他自己呢？
正想说话，李敬道。
“我对至高神族内部之事没多大兴趣，相比整天跟谁勾心斗角，我更期望自身能走向更高层次。”
此言一出，阿比盖尔顿时露出恍然的神色。
走向更高层次。
谁不想呢？
像她这样祖神中的顶流，是没法迈出那一步被卡住了。
而李敬已经是完整走出那一步的人。
限制于已经不复存在。
区区统领至高神族的神权与有着无限上升空间的他而言算个屁？
“赞美至高。”
阿比盖尔颔首以右手抵肩行礼，而后出声。
“此地离东大陆还有很远的距离，属下这幅躯壳没法发挥太多的力量，烦请至高带我到东大陆以北的位置去。”
“北边？”
李敬挑眉，接着心念一动凭借空间的权能带上江旖旎与阿比盖尔横移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