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梁浅被桔梗埋怨的一头包,默默地站着听桔梗说完,这才抬头笑道:“我们可以回去了?”
“小姐!”桔梗嗔怪的扶住她的胳膊,皱眉道:“您别怪奴婢啰嗦,这里实在都没有好人,奴婢不放心!”
“我知道,下次我定不会一个人来此!”谢梁浅含着笑应和着桔梗的话,回头看了一眼公孙氏寂寥的院子,摇了摇头。
“少夫人的娘家在地方也算得上人脉广,她又极为敬重大夫人,会不会...”桔梗见谢梁浅望着公孙氏的院子,也忍不住开始担心。
谢梁浅轻轻扯了扯唇,低声道:“今日起,应当就不会了!”
“安平侯府传来消息,说是侯爷身体已经大好,让小姐不用担心!”桔梗见谢梁浅如此说,很快揭过公孙氏的事,低声对谢梁浅道。
谢梁浅怔了一下,点了点头,眸光掠过低沉,“只希望父亲莫要在关键时刻搅局。”
“侯爷再顾及谢府,也要念着小姐和五少爷的平安。东苑已经有如此动作,侯爷若还阻拦小姐,就连奴婢,都看不起。”桔梗愤懑的开口,向后退了两步,朝谢梁浅行礼,“奴婢言语有失,请小姐责怪!”
“你明知我不会罚你,行的什么五花八门!”谢梁浅心知桔梗说的都是真的,好笑的瞥了一眼,对她伸出手,桔梗迅速扶上,不好意思的浮出笑。
与此同时,慕容氏和陈姨娘正沉浸在深深地恐惧之中,大管家寄来的书信不翼而飞,马贼命人带来事情办好的书信,还有谢梁浅像是知道又像是不知道的样子,都让她们浑身发抖,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动作!
“娘,您快去和祖母说说,谢梁浅何德何能,居然能请来宫里的教习嬷嬷教她规矩?”谢南絮愤怒的声音响在门口,慕容氏慌张的让大管家退下,喝了茶定了心神,对急匆匆走来的谢南絮恼怒道:“又是什么事咋咋呼呼的?”
“我方才去青萝院,听到祖母吩咐成玉嬷嬷去碧玉斋请黄嬷嬷,那可是从宫里退下来的教习嬷嬷,轻易不去人家!祖母好好地给那位嬷嬷送了拜帖,让她管教侯府嫡长女一段时间!”
谢南絮无视慕容氏铁青的脸色,劈手就从翠儿手里夺了茶杯扔在地上,跺脚道:“凭什么要为谢梁浅请教习嬷嬷?怎么,她以后要嫁给皇家吗?祖母值得这么培养她,为她着想!”
“你说老太太要请黄嬷嬷过府,教习谢梁浅?”慕容氏闻声大愕,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皱眉问道。
谢南絮重重的点头,愤怒道:“娘,您去和祖母说说,让那黄嬷嬷来教习我!”
“你知道的,那几日,分明林小将军和三皇子都对我有意,这眼看着我就要及笄,再不学这些,以后就晚了!”谢南絮摇晃着慕容氏的胳膊一顿撒娇,眼睛都急出泪来。
慕容氏神思复杂的闭上眼,恶狠狠地将手从谢南絮的怀里抽出来,恼怒道:“那个贱丫头都已经取的老太太这么大的宠爱,你呢,你就知道在我这撒娇,有用吗!”
“那你这么和我吵嚷又有什么用!在圆通寺的时候祖母就不待见我,连我请安都免了!导致这一切的是谁,不是你吗?要不是你带着我偷看三皇子,想要造出一个巧来,会发生那么多事,让祖母厌弃了你还厌弃了我!”
谢南絮从来就不是任人欺凌的性子,这时候听到慕容氏这么说,登时就炸了,气的把桌椅都推在地上,铁青着脸转身就走。
“六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匆匆从外面来的查嬷嬷被谢南絮重重的撞了肩膀,忍着疼着急的问道。
“管她去哪!翅膀硬了,急着想要自己飞,一点都不懂为娘的心思!”慕容氏被谢南絮说的那番话伤透了心,伸脚踹了地上的桌椅,恶狠狠的盯着查嬷嬷,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一切都好,夫人您放心!”查嬷嬷被慕容氏这幅暴怒的样子吓到,慌忙让翠儿重新倒一杯茶来,弯腰扶起地上的桌椅,对慕容氏安抚道:“六小姐想来也是在外面受了气,夫人您可别和六小姐计较!”
“她受了气还能找我吵嚷,我受了气能去哪里发泄?我筹划了这么多年,一步步走到主母的位置,一下子就被没收,这会子连这个坏丫头都这么对我,我容易吗!”
慕容氏越听查嬷嬷说话越气,咬牙道:“早知道最终还是一场空,当初又何必让娘家来人对付林....”
“夫人!”查嬷嬷慌张的打断慕容氏的话,左右看看,埋怨道:“夫人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万一让人听见,岂不是自找麻烦!”
察觉到自己失言,慕容氏住了口,眼睛望向四周,冷脸道:“又没有什么人听见,你这个贱奴也要开始训我?”
“奴婢不敢!”查嬷嬷眼底闪过厌恶,垂下头顺着慕容氏的话应声。
慕容氏看着她的样子也烦,皱眉问道:“那个奴婢,现在还疯着吗?”
“该是疯的,奴婢去的时候,她还抱着奴婢的腿不放!”查嬷嬷听是正事,敛了神色,连连点头,目光一转,想到陈姨娘方才对她说的话,脸上浮出狠历,对慕容氏低声道:“最近四小姐委实奇怪,黄员外也说村里前几日多了几个陌生人,奴婢觉得心里实在不安,要不...奴婢命人偷偷把那个贱婢给.....”
查嬷嬷说着,手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下,慕容氏眼皮一跳,犹豫道:“都已经疯了这么多年,还有那家人看着,何必这么做?”
“难道夫人不觉得四小姐很奇怪吗?从四小姐那日清醒来后,不但人聪明了,还四处针对夫人,如今夫人失去主母之位,又得了老夫人的厌弃,这件事,不得不防!”查嬷嬷见慕容氏不顺着她的意思说,登时急了,咬了咬牙,下了狠心。
慕容氏闻声愣住,脑子飞快转开,想到当年的事情,一丝寒气涌了上来,握了握拳头,冷声道:“那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