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夫人让奴婢给您送来一些茶叶。”暖春手上拿着一个托盘进来,瞧见院子里没有人,愣了愣,站在主院大声开口。
玉兰听见声音慌忙出来,急的一头的汗,对暖春歉意的笑道:“刚回来太多东西,房间也需要重新打扫,让你等着了!”
“倒时我想的不周了,就想着早些完成任务,竟忘了刚回来都忙着!”暖春见着玉兰出来,松了口气,笑着把东西递给玉兰,嗔怪了两句。
玉兰早前已经和暖春处好了关系,这时候也没再客气,接了茶叶就带着暖春往稍间领,“少夫人可不是会随便送东西来的,你定是找小姐有什么事!”
“就你精怪!”暖春嗔笑着点玉兰的脑袋,两个人嬉笑的进了屋。
谢梁浅从里屋换了衣服,正巧听见暖春的声音,掀开帘子,正碰上玉兰和暖春。
“四小姐,夫人请您去院子里坐坐!”见着谢梁浅,暖春恭敬的行了个礼,轻声开口道。
谢梁浅颔首,吩咐玉兰带着桔梗清扫屋子,独自一人走了出去。
到了东苑公孙氏的院子,一眼便看见公孙氏脸色铁青的坐着,神思郁结,手里拿着的茶杯都在发抖。
唇角扬起一丝弧度,谢梁浅敛了神色,轻笑道:“嫂嫂刚回来就请我过来,可见想我的紧!”
公孙氏猛地听见声音,手上一激灵,茶杯里的水溅了出来,谢梁浅递去帕子,低声道:“嫂嫂这是怎么了?心神不宁的。”
“四妹,你身子可真的无恙?那些人...”公孙氏顾不得帕子,一直以来压着的情绪终于溢了出来,慌张的打量着谢梁浅。
谢梁浅压住了公孙氏的胳膊,轻声道:“无碍,幸得贵人相助,并没有损伤一分。”
“前段日子,也多些嫂嫂相帮。”谢梁浅带着公孙氏重新坐下,抬眸看向暖春,等暖春去了院门守着,沉声道:“若嫂嫂将大管家的那封信交给婶婶,只怕浅儿这几日在府中,也没有安生日子!”
“我,我怎么也没想到母亲竟然会做下这等事!那日收了信,凑巧听见了母亲和翠儿讲话,我这心里从那时候起就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公孙氏说起那天的事来,整个人都还有些慌张,毕竟慕容氏残害亲侄女这样的事她怎么都不敢信!
公孙氏端着茶大口的喝干净,目光略有些闪烁的看向谢梁浅,迟疑了一下,缓缓开口,“这事确实是母亲做错,四妹你想怎么处罚都是应当的!只是母亲这些年对你....”
公孙氏看着谢梁浅,满肚子的话到了喉咙愣是没说出口,颓然的叹了口气,但脸上依旧浮着想要劝谢梁浅放过慕容氏的意思。
谢梁浅也不说话,冷眼瞧着公孙氏,指腹捏着手里的帕子,忽然低低笑出声,“听说黄莺,在圆通寺摔断了腿,被奶奶发卖了。”
“那个丫头半夜自己出来倒夜香,滚下山头,运气不好,也实在让人惋惜。”公孙氏听到谢梁浅说起这件事,神色冷了不少,幽幽的开口。
谢梁浅眉眼含着笑瞧她,捏起一个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晃动着杯沿,轻笑道:“嫂嫂有没有想过,去掉一个黄莺,日后还会出现更多的黄莺,只要婶婶有架空你的意思在,大哥的床榻上,就必定有另外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