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说到韵思姐姐,羲儿突想起了祈君姐姐来,遂道:“也不知宫里的祈君姐姐怎么样了,从我出宫以来,除了知晓祈君姐姐被调职到永和宫后,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消息了,不知她在宫中可好。”
说起祈君,杨氏一脸忧色,这五年来,她也在到处找人打听祈君的消息,可祈君就像人间蒸发了般音讯全无。
卫婶婶沉声道:“我也曾暗自托人带消息给宫中的韵思,让她帮忙打听一番,可也没传出什么消息来。” 这五年间,祈君怎么样了,去了哪儿,终是无人知晓。
晚餐后,虎子去看望了刘夫子顺便回周府,羲儿独自一人留下来想多陪娘亲一晚。 梳洗后,母女两人宽衣睡觉。无意间不小心将玉佩掉落在地上,杨氏骤然蹙眉。 羲儿迅速将玉佩捡起吹了吹,笑道:“放心,没事呢。”
母女两人同睡一头,羲儿忍不住心里的好奇,一边把玩着玉佩,一边问道:“娘,这玉佩到底有什么特别呢?您为何如此紧张它。” 杨氏的思绪被拉回顺治年间,神情淡然叹道:“那是你母亲生前最珍重的东西,也是一断孽缘的开始。”
“啊?”羲儿听不懂娘亲的话。 杨氏意识到自己多嘴了,掖了掖羲儿颈脖上的被子,温和道:“快睡吧,周夫人不是让你负责周公子的功课吗,明早还要赶回去上课呢。”
嗯,娘亲不愿意说,羲儿也不再多问。
“娘,你也早睡。” 一夜无话。
次日,周府得知虎子羲儿要成亲的消息,全府上下都沸腾开了,羲儿虎子为人亲和,在周府甚得人心,都嚷嚷着要喝他们的喜酒。 周培公一下朝回府,虎子便把这消息告知于他,周培公朗笑点头甚是同意这门亲事,当即就遣了傅总管准备了些金银绸缎和喜饼当作聘礼送去杨家,虎子虽说只是周培公义子,可周培公亦是把他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聘礼的厚度可见一斑。
次日上午,周夫人代表周家与虎子带着聘礼一同来到杨家,两家相见甚欢,中午亦是留下来吃了顿和亲饭,还一同选定了黄道吉日定为成亲之日,说说谈谈商讨成亲的相关事宜,直到晚上才结束离去。
这婚期的日子算是定下来了,便在这个月八月二十八日,一年一遇的黄道双吉日。 即将成亲结为夫妻的两人亦是天天粘在一起,骑着马儿在草地上自由驰聘,互相追赶,欢声笑语荡漾在蓝天白云之下。
这日,两人同骑一匹马上在草地上漫步。羲儿坐在前面,虎子坐于后面环着她的腰身拉好缰绳。
“马上就快成刘夫人了,对于我这个夫君你有何评价?”虎子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轻声细语。
“扑哧,还夫君呢。”羲儿轻笑道:“这夫君当得不合格,我照样儿休了你。” 虎子轻声一笑,玩笑道:“合着我娶回一母老虎啊,看来这辈子有罪受了。” 羲儿嗔他一下,含羞道:“若你做好夫君的本分,安分守己,我也会做好一名好妻子。”
虎子顿觉心有暖意荡漾,紧紧地搂住羲儿腰身,如果可以,他一辈子都不会放开。
倏而,虎子似想到什么一般,试问道:“假如,假如你的亲生父亲突然出现在眼前,你会怎么办?”
“我的父亲早已不在人世,又怎会出现在我眼前呢。”
“我是说假如。”
羲儿抬头道:“那就认他啊。”
虎子复问道:“若你发现他正处于危险之中,你会抛下我去救他吗?” 羲儿嗔笑:“百事孝为先,当然一切以父母为大。”
虎子神色微显淡然, “真的吗……”像是在自言自语。
羲儿心中疑惑,近来虎子哥总是问她这种奇怪的问题,疑色道:“怎么了?怎突然问我这些。”
“没。”虎子回神笑道:“我只不过想试探你一下,在你心中是父母比较重要,还是我这个夫君。”
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羲儿温尔一笑,道:“既然是我的夫君,那也就是我的亲人了,羲儿会一视同仁。”
虎子欣慰而笑,将羲儿依偎在自己怀里。
“对了。”羲儿侧头道:“我们去通知怪才先生,让他也来参加我们的喜宴好不好?”
“不可!”虎子毫不犹豫的拒绝。
羲儿瞪大眸子:“为何?”
虎子自知太突兀了,转而笑道:“你想啊,怪才先生每天躲着官兵的追捕,怎有心情来参加我们的喜宴。”
羲儿点头。
虎子续道:“就算怪才先生给我们面子来参加喜宴,你能保证宴席之上没有朝廷的人?万一认出怪才先生就是吴应雄,你让他如何逃生?”
话说得有理,羲儿也便点头同意了,只是喜宴之上少了怪才先生,羲儿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