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莘从远处看过来,他不动,只不过他自己面前摆上了不少的空酒杯。
灵儿看着红线上的结,她捏着自己手腕的手紧了两分,嗓子里像是被灌入了风,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脸上的笑容悄然不见。
授莘又拿起了一杯酒,他没喝,酒拿到自己眼下,酒水上印着自己的模样,微微得晃荡。
声音从远处被带过来,落入了耳朵便消失。
“这红线便是由帝君亲自系上的。”
话音还没有落下,耳边传来叮铃叮铃的声音,不知从何而来。
月老没有去看灵儿的表情,他看着红线上的结,红线没人能斩断,不过他断了,最后他还是自己亲手系上。
月老松开手,手中的红线一下缩了回去,就和其它的红线一般,纠缠着。
谁也没有说话。
月老从未觉得天朝的夜也会这样静得可怕。
“他的红线在何处?”
许久,一句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
月老转过身,却没有去看灵儿,他伸出手到灵儿眼前,手掌上出现了一根似有似无的红线。
红线在手掌上蔓延,似延绵到看不见尽头。
灵儿松了松自己的手,她伸手去抓月老手中的红线。
她手指直接从红线上穿过,她抓不到。
灵儿抬头看着月老。
月老说道:“帝君的红线和别人的红线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灵儿冷着眼看着。
入眼的红色就像是刀刃上被沾上了血,刺到她眼中,就感觉直从她眼中到了她心口上,那一道红变成了自己心上被划开的伤。
她忍不住缩起肩。
仿佛有点疼。
月老不经意瞧了她一眼,又匆匆移开眼,他收回自己手中的线,“你应该知晓帝君的意思。”
“我不知晓!”灵儿硬生生的反驳,她瞪着眼看着月老。
月老望着灵儿,沉默不言,他朝着桌边走去。
灵儿还站在原地,她在众多红线中找到了那一根有结的红线。
月老继续喝着酒,放在桌上的酒已经不多了,几乎全进了授莘的肚子,他拿起一杯酒,对着授莘举了下。
授莘没有应,他站起身,一闪身便到了灵儿跟前,带过了他一身的酒气,可是他没有醉意,他不想醉,喝酒不过是想看她时,眼前能稍稍模糊些,好像正好相反。
授莘仰起头看灵儿。
她在眼前,可他早已经看不懂她的心思,比以前还要不懂。
这世间他唯一想弄懂的人,他早不知道她心中所想。
“不管何时,有些事情改变不了。”授莘只说了一句话。
灵儿视线往下,平视着他,微勾起唇。
再没有任何一个笑,比她此时的笑更让人觉得冷寒。
灵儿转头看了眼月老。
月老等着两人离开,他才看向迎风飘浮的红线,他喝着桌上最后一杯酒,低喃,“你想让我说的,我已经说了,只是这样做……当真是对的吗?”
月老喝完手里最后一杯酒,人已经醉了,“我还是难以看懂帝君你,以前是如此,现在还是如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