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莘往月老身上瞧了一眼。
月老突然大笑起来,“哈哈……”他拿着一杯酒,笑得手都在抖,酒水似乎都要从酒杯里荡出来。
天朝的夜变得不平静起来。
灵儿盯着月老,她没有任何表情。
月老的笑声不断在耳边回荡,许久他才停下来,他手里的酒没有滴出一滴,他笑够了,一仰头又是一杯酒。
授莘也扯了扯嘴角,他又拿起一杯酒,和月老喝起来。
月老放下杯子,看向灵儿,眼神深沉,里面有太多想说的话,可是不能说出的话来,他张着嘴,久久只有一句话,“你真是……一点未变呢,不愧是在他身边长大的。”
心思重得很少有人能猜透。
方才反问她,她脸上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一丝犹豫的神情,没有多余的表情,让人不得不认为她所见便是自己心中所想。
他倒是忘了……“太久了……从那时候已经过了太久了,老夫都忘了你原是怎样的孩子。”月老又拿起一杯酒,他将手里的酒,又是一仰而尽,看着灵儿,“是,老夫认输了便是。”
灵儿听不懂月老话中话的意思,她看向姻缘树,“哪一根是爹爹的红线?”
月老喝酒喝得眼睛有些红,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你真不想你自己的红线另一边牵的是何人?”
灵儿没有说话。
月老站起身,将身后的衣袍往后甩了下,他手里还拿着那一杯酒,看着灵儿说道:“你随我来。”
灵儿站起身,她没有动桌上一杯酒,她跟着月老走到树前。
授莘坐在桌子前,喝着酒,没有动,他就从那边看着灵儿。
月老绕着树走,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他手一抬,树上缠绕得红线乱颤,像是被风吹得凌乱,可是不见风。
灵儿看着月老手中捏的是那一根打结的红线。
“红线牵,牵红线,这本就是命中注定的,缘灭线断。”月老看着手里的红线说话,“你可想过你自己红线另一端牵的是何人?”
灵儿望着月老手里的红线,她瞳孔中的颜色微闪,心有一丝异动,仿佛自己心的一头就是背红线给牵着的,红线一扯,直接扯到了她的心。
月老注视着她脸上任何一丝一毫微弱变化的神情,他将手里的红线递给灵儿。
灵儿并没有伸手去接。
月老也不恼:“你这般冰雪聪明,定能想到是何人,而且……你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不是。”
月老笑着看她,眼眸中的浑浊已经被酒气给散开,酒气到了眼中,他脸上却不见丝毫醉意,“你此时心中所想之人便是红线牵着的另一头的人。”
“爹爹?”灵儿说了两个字。
月老看着她,他微怔,随之摇摇头,“你何须这般骗我呢?你骗得了我,可你骗得你自己吗?”
灵儿手不自然捏了捏自己的手腕,她笑起来,“我此时想的是爹爹,有何不可?”
月老不与她一般争论,他眼睛落到了红线的结上,“你可知这红线是谁給系上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