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6年(乾隆六十年年),贵州省苗族石柳邓与湖南省苗族石三保等人提出:“驱逐客民,夺还苗地”的口号,起兵反抗,失败之后继续南迁, 1810——1820年之间,大约有5万多人迁徙至老挝,1850年,他们已居琅勃拉邦扎住了根;泰国的苗族是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才由老挝经缅甸迁去的。
1975年前后的越南战争,老挝的部分苗族在战争中成了无家可归的难民。在泰国和联合国的帮助下,这批难民被输入送到第三国。美国是接受苗族迁去最多的国家,现有20多万人;法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圭亚那、德国和阿根廷等国也接受了几百、几千或几万人。
历史上苗族的迁徙,大体是由东向西。经历了很多地方,历尽了千辛万苦,直到十九世纪(近百年)才定居下来。现在的东南亚,包括海南岛都有苗族母系氏族留下的痕迹,比如男人不干活,不管事,天天泡茶(功夫茶就是这样来的。)女人下地干活,挣钱养家(娘子军就是这样来的)。
家族迁徙到湘州,就要面对湘州的苗族,大家都知道湘西出土匪,那也是穷山恶水。现在刘家要把整个家族南迁,也不得不面对这些少数民族。因为刘家不是士族世家,没那个能耐从南方原住民中虎口夺食,拿下大片的土地。
赣南、岭南、闽南、广西、贵州……这些地方都是山丘,耕地极少,交通不便,疾病流行,经济不发达。《六祖坛经》有一句“有魏武侯玄孙曹叔良。及居民竞来瞻礼。”这说明在武则天的时候,曹操的玄孙曹叔良这一支就迁徙到岭南韶州,在这里安居下来,南华寺最初就是他们修建的。
即使到了民国时期和解放后,那里也是穷山恶水需要扶贫的地方。这里居住的客家人,他们就是北地南迁人,他们南迁的历史,可以说是血泪斑斑。南方最大的问题就是气候、蚊虫和疾病,古代叫瘴气,其中杀伤力最大的就是疟疾,也就是俗称的“打摆子”,那是会要人命的。在古代岭南和海南都被作为流放之地,那里的生存条件太险恶。古代为什么没有征服安南?不是说安南人能打,而是军队开到那里,时间久了就会发瘟疫,最后不得不退兵。
这次家族会议当然不可能有什么结果。散会之后,刘昊四人了解到家族里新兴的这些工厂都是弟弟刘丹的产业,弟弟还开了一个学堂,还准备办一个学校。刘昊有些好奇,弟弟这是神灵附体了?办学校,你有这个资格?刘昊在习门求学的时候,弟弟的一些传闻也流传进来,大家都是一笑置之,都没当一回事,一个寒门的小子搞出一些笑话,不足挂齿。
晚上刘岩和两个儿子聊天,同时检查他们的学业,刘丹在一边陪着。虽然现在刘丹根本不学经典,但是刘岩慢慢感觉到刘丹的影响力,也许小儿子在经学中开了窍也不是不可能的。
说起魏晋的玄学,不得不提到王弼。王弼是三国曹魏山阳郡人,经学家、哲学家,魏晋玄学的主要代表人物及创始人之一。其作品主要包括《老子注》、《老子指略》、
《周易注》等数种。但其成就,不在于著述数量,而在其质量,在于其创见。王弼在哲学上奏出了时代的最强音,虽然他像流星一样匆匆闪过,只生活了二十三个春秋,却以其不可思议的天才智慧之光,照亮了整个时代,指明了魏晋玄学的理论航向。
魏晋时期的士大夫中玄风炽盛,给佛家提供了传播佛教的机会,一些高僧如支谦、支遁等将佛教教义渗入玄理,有效地利用了的玄学概念、命题来阐发自己的思想,以便使这种思想更容易更迅速地进入上层统治阶级和士人阶层。其中与玄学内容相近的般若类的经典,得到了空前的流传。
释家性空之说,有似于老庄之虚无;佛之涅盘寂灭,又可比于老庄之无为。但是由于过多地使用老庄玄学概念、命题去比附译解般若经典,则使佛学在某种程度上被玄学化了。这个问题从佛图澄的弟子道安开始纠正,一直到鸠摩罗什来到东土,才真正让佛教从玄学的影响中独立出去。
修行佛法一般先讲“有”,有生死可了,有涅槃可证,有佛道可成,这就是小乘佛教。然后再进一步,讲空,般若性空,这是大乘佛教。大乘佛教的空性和外道讲的空不同,外道讲的是断灭空,什么都没有。而佛法讲的是妙有真空。
由于玄学的熏陶,东土震旦能跳过小乘,直接接受万法皆空的佛理。达摩的师父对达摩说“东土有大乘气象。”这个大乘气象怎么来的?就是这些玄学开辟出来的,后来达摩到中原才能把禅宗弘扬开来。禅宗传到西藏就不行了,跨越太大,人家接受不了。藏民对“有”的认识还不到位,到底有没有佛?修佛能不能解脱?这个问题没有解决,你就跟他说“空”,是要出大问题的。
禅宗可不是一般的门派,禅宗叫宗门,又叫祖师禅,其他佛宗是如来禅。所谓祖师禅,就是佛家历代祖师之间传授的,一般人没有资格学这个法。因为这个法对师父和弟子的要求太高,一般人传不了,也学不了。禅宗的传承方法是以心传心,心心相印,听起来很玄,不为人们所理解。第一代祖师从原始七佛开始,释迦牟尼佛是第七佛。释迦佛传法的方式就是有名的拈花微笑,把法传给迦叶祖师,迦叶传给阿难……历代祖师往下传的时候都会作付法偈,传到达摩祖师,达摩祖师到东土,把祖师禅也带过来了。达摩传给慧可法师,最后传到六祖惠能大师这里,一花开五叶,这就是禅宗的法脉传承。
现在东晋的经学很多都是以王弼的注解为主,荆州则加上刘表的《五经章句后定》。刘昊和刘毅拿出自己的读书笔记,论文和写的诗。刘丹的老爹看过之后脸上也是有些失望,看来老刘家的祖坟还没有冒青烟,改变家族的命运任重而道远啊!看来这一代没有指望了。刘丹也看了,论文只能说正规正矩,至于诗,则少了灵气,也够难为他们了。不过这也不要紧,反正刘家也不指望这些学问存活。其实几个人花了大代价去学堂,一个是拓宽人脉,结识一些士族弟子,一个是想扬名,能够和高门世家联姻。
书稿里面也有一些他们的同窗写的诗,有些格调高雅,情
真意新,很不错,看来襄阳也有不少人才。
“你怎么看?”老爹突然问小儿子。
刘丹有点懵圈,什么叫我怎么看?现在有我说活的份吗?
老爹板着脸道:“你别以为你能置身事外,你这么久有没有看经典?还有,你那个情歌王的名头对你的哥哥影响有多坏,你知道吗?还不想办法挽回过来?我告诉你,你哥哥要是出不了头,你就顶上去替你哥哥读书吧!”
哥俩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父亲无语了,刘丹则是一头黑线,饥不择食了都,没这么严重吧?叫我顶上去,还不如把我给宰了。
看着黑着脸的老爹,刘丹也是没办法,老子骂儿子,天经地义。刘丹又拿起两个哥哥的笔记手稿,看了半天。最后问道:“大哥,二哥,现在你们要想出头,需要怎么做?”
刘昊见三弟问起,父亲又在一旁看着,也实话实说,道:“首先当然是对于玄学的深研,其次是对于儒家经典有独到的见解,有了这些,加上思维敏捷、辩才无碍,出名就不难了。如果再加上诗赋,琴棋书画,那就是名士风流了。可惜我是中人之姿,辩口利辞,纵横捭阖非我所长,诗赋和琴棋书画也不通,让祖父和父亲失望了。”
刘丹思维片刻,道:“对于玄学和儒家经典独树一旗,标新立异的阐述都是不难,这诗赋也容易,只是思维敏捷、辩才无碍,还有琴棋书画这个难办,这是天赋,强求不来的。”
额?什么情况?这么大的口气?什么叫“不难”、“容易”?咱哥几个深自砥砺、十年寒窗才到现在不上不下的境地,你没念几天书就不难、容易?这不是扯淡吗?
刘岩倒是两眼放光,问道:“丹儿,你说说看。”
刘丹道:“现在的玄学以《老子》、《庄子》、《周易》为本,大家都有注释,要出新意的话就要从佛家入手了。现在佛教传入东土,很多人用道家的词汇翻译佛经,其实佛经有更深的含义,远不是道家词汇所能概括的。现在我们可以取巧,就是用佛经里高深的佛理来解释道经,这样就能把玄学推到一个更加高深的层次。”
哥俩眉头紧皱,刘岩奇怪地问:“佛理你也懂?”
刘丹举起右手竖起食指,微笑不语。这个手势高妙莫测,刘岩楞了一下,豁然大悟,报以微笑。两个哥哥懵逼,不知所谓,不明觉厉。其实刘岩哪里是开悟,只不过想起儿子是被观音菩萨点化,能通佛经不是很正常的吗?
其实哪个穿越众不是融道释儒三家于一身,学贯中西,博古通今?后世的大儒、高僧注释经典的人多去了,探幽烛微、鞭辟入里,简直不要太多。诗赋就更不用说了,穿越众做个文抄公不要太简单。至于和人辨经那就难了,临时作诗作赋也不容易,这需要急智妙才,临机应变,这不是一般人学得来的。你看那三个秀才和刘三姐对山歌,一败涂地。对歌不是考验人的学问,这是抖机灵,你一个死读书的秀才能比得上大山精灵一般的刘三姐?以己之短攻彼之长,这是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