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过?什么意思?"叶宁的眉头蹙起。
铜钱疤缓缓说道,"大概几个月以前,有个人专门找到我,威胁我说,如果我不说出幕后主使,便会找人害我的养父和我的儿子。"
"有这样的事?"叶宁担忧地看了一眼傅宴。
傅宴的双眼射出两道凛冽的寒光,"看样子,有人也在偷偷调查叶氏家族的大火一案。而且,动作还在我们的前面。"
叶宁这才想起一个细节,"是的。我想起来了,就是你和董氏千金订婚的那一天,我收到过一张字条,说,说——"
说到这,叶宁咬牙看了傅宴一眼。
"什么?"傅宴等着她的下文。
叶宁悄悄将嘴巴附在傅宴的耳朵旁,小声地说:"和董氏千金有关。"
傅宴的脸色蓦地沉了下来。
他的目光直接看向铜钱疤,"告诉我,谁是幕后主使。"
铜钱疤缓缓说道,"其实,那个人我也不熟。只是因为我好赌输钱太多,他主动找上了我。"
于是,铜钱疤便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原来,三年前,铜钱疤好吃懒做,迷上了赌博。
甚至不惜悄悄地把养父的房产拿去抵押,借钱翻本。
哪知,还是输得精光。
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这个男人找上了他。
告诉他,只要他能在叶氏家族放把大火,就承诺帮他还上赌账,还另外给他一笔钱。
无奈之下,为了还账,他悄悄找上邻村张伯的儿子,和他一起做下了这件伤天害理的事。
后来,那个人给他了一大笔钱,不但让他还上了赌账,还有钱给张伯的儿子买了一辆豪华大奔。
傅宴突然抛出了一个问题,"既然这样,为什么你现在会在监狱,田伯和浩浩还是穷困潦倒?"
令众人意向不到的,铜钱疤开始沉默。
见他半天不说话,田伯着急了,"儿呀,问你什么,你就直说,叶小姐和傅少都不是外人。"
铜钱疤这才开口,"进监狱是为了保命。"
"保命?!"田伯和叶宁异口同声地惊呼。
铜钱疤说出了实情。
当他意外发现张伯的儿子的死因蹊跷,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醉酒驾车坠下山后,就开始有意识地保护自己。
几次遇险之后,他明白了自己在明处,敌人在暗处。
有一天,他忽然想到,也许只有在监狱才是最安全。
不得已,他选择当了一名抢劫犯,把自己弄进了监狱。
只是,走上了这条路,便是苦了自己的养父和儿子。
"如果,再给你照片,你可还认得出来当年指使你们行凶的那个人?"傅宴盯着铜钱疤的眼睛问道。
铜钱疤肯定地点了点头,"当然。他化成灰我都认识。要不是他,我也不至于犯下这样的罪孽,有家不能回。"
从监狱出来,叶宁的心情十分沉重。
三年前,仅仅为了偿还赌债,管家的儿子铜钱疤一把大火将叶氏家族烧成灰烬。
以为找到了纵火之人,可以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没有想到,幕后还有真凶尚未找到。
还有,几个月前的那张字条,以及铜钱疤一开始说过的那一句话,都让案情越发扑朔迷离。
......
董氏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啪"的一下。
桌子上的一沓厚厚的文件被拍得震起来。
"可恶!"
董霜的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长这么大,还没有哪个男人敢跟她董氏集团千金耍心眼。
白白睡了她的身子,翻脸不认账?
不行,绝对不行!!
董霜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她立刻拿起手机拨出了电话,"不管用什么手段,就是用刀抵着,也要他给我把合同签下。"
那一晚,傅宴在场,她怕事情败露,不便发作。
现在,她要加倍讨回来。
不但拿下合同,还得让那个中年男人跪在她的面前求饶。
不多会,一个电话回了过来。
"什么,他说他的那份合同已经跟别的公司签下?没有更改的余地?"董霜面对这样的结果更是咬牙切齿。
她还是不死心,"查,赶紧给我查。究竟是哪一家公司敢和我们董氏集团争。"
这边厢,高尧匆匆来见傅宴。
"傅少,您让我查的视频中那个男人是一家上市企业的高管。"
傅宴顿时来了兴趣,"哦?上市企业高管?董氏集团的生意伙伴?"
谁知,高尧出乎意料地摇了摇头,"有个小道消息,不知道准不准确。"
"什么?"傅宴追问道。
高尧继续说道,"听说,前不久,这个高管明明答应和董氏集团签下资金为1000万的大楼建设项目。现在却食言,和另外一家公司签约。"
原本一双大长腿伸得笔直,斜靠在座椅上的傅宴,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此消息是否准确?"
高尧目不转睛地看着傅宴,"董氏集团员工都这么在传。"
"把当事人请来,看看他怎么说。"傅宴盯着自己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说道。
当中年男人见到傅宴的那一刻,腿不自觉地直打哆嗦。
高尧把一沓不雅照片甩到他的脸上,"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男人忙捣蒜似地连连点头,"知道知道。"
"和董氏集团1000万元的合同是怎么回事?"高尧问道。
男人看了一眼地上那些花花绿绿的照片,不敢隐瞒,"原本我们集团早已和另一家公司达成签约意向。但因为我一时起了色心,为了骗取董氏集团千金上床,便假意答应和董氏集团签约。"
傅宴漆黑如墨的眸子看向男人,"为了签约,她和你上床?"
男人不敢撒谎,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是,总裁面前,不敢说半分假话。"
一旁的高尧尴尬地笑了笑,"董氏千金知道你耍了她,没给你做化学手术?"
男人哆哆嗦嗦地说,"起初她也要抓我回去逼我重新签合同,可是当和签约的对方公司负责人通过电话以后,好像接受了这个事实,没再找我麻烦。"
"还有这样的事?"傅宴的眼神更加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