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声地痛哭出声,"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报应,报应呀......"
看到田伯的这副表情,叶宁一步上前,一脸急迫地问,"发生了什么事?您为何要这样说?"
田伯垂下了头,"小姐,我对不起您,对不起老爷和夫人呀——"
"什么?您为什么会这么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叶宁瞪着一双漆黑的眸子,一连串问出了几个问题。
傅宴见这情形,连忙上前拉住了叶宁,"给他点时间,让他如实说来。"
于是,在众人面前,田伯哽咽着讲述了三年前的那一幕。
原来,发生火灾的当晚,管家田伯其实就在现场。
大火烧起来以后,他看到了两个年轻人鬼鬼祟祟的身影。
当他大着胆子把他们拦下的时候,才大吃一惊,发现其中一人竟是自己的养子。
"什么?您的意思是说,您的养子参与制造了叶氏家族的那场大火?"叶宁的肩膀开始颤抖。
田伯没有答话,继续说道:"当时,我正要把他们两个人抓住,揭发他们的罪恶行径。可是,我的养子死死抱住我的腿,苦苦哀求。我一时心软......"
"您一时心软?可是,他们有对我的父母心软吗?"叶宁实在听不下去,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傅宴沉着脸,一把把叶宁搂进怀里,"让他把话说完。"
田伯低着头,继续说,"事情发生以后,我知道自己没有脸继续呆在这里,我知道我愧对叶氏家族,愧对总裁和夫人,愧对叶小姐您,便立刻带着孙子不辞而别,隐姓埋名。"
"你的养子现在身在何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傅宴冷冷地问。
田伯长叹一声,"恶人终归没有好报。他自从干了那个勾当,寝食难安,惶惶不可终日。因为犯了别的事,被关进了监狱。"
"监狱?"傅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高尧。
高尧立刻心领神会,问道,"就是你刚刚从里面出来的那个监狱?"
田伯猛地抬起了头,一脸惊讶,"你们其实早已知道?"
傅宴冷眸微凝,"还有什么想说?"
田伯的头低得更深,"是我教子无方,使他犯下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来。我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们能善待我那乖巧的小孙子浩浩。"
"这个你放心。浩浩这孩子不错。我会资助他完成学业。"傅宴的眼神十分坚定。
"谢谢,谢谢!"田伯的眼角开始搐动。
"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傅宴突然说道。
田伯赶紧一脸谦卑地说,"在你们的面前,我就是罪人。有什么要我做的,尽管吩咐。"
傅宴点了点头,"希望你配合我们,做做你养子的工作。让他交代出幕后的指使之人。"
"幕后的指使之人?"听到傅宴这句话,不光田伯,正一脸悲愤的叶宁也征**看着傅宴。
傅宴继续说道,"经过我的推测,田伯的养子他们顶多是纵火者,但是,真正的策划者,背后一定另有他人。"
"对。"傅宴的这番话似乎提醒了田伯。
他说:"我的养子当时曾说,他本与叶家无冤无仇。只是,拿人钱财,****。所以——"
田伯的这番话再一次刺痛了叶宁:"好一个'拿人钱财,****';。自问,我们叶氏也待您家不薄......"叶宁一时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傅宴伸出自己修长的手指,轻轻抹去叶宁脸庞晶莹的泪珠,爱怜地说,"让我们一起找出真凶,为伯父伯母报仇可好?"
叶宁一头扑进傅宴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傅宴轻轻扶起叶宁,看向田伯,"你能带我们去监狱里找一下你的养子吗?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要弄清楚。"
"可以。"看着叶宁满脸的泪痕,田伯羞愧地低下了头。
因为情况较为特殊,傅宴早已和监狱方面做了沟通。
监狱才准予田伯和傅宴、叶宁他们再次探监。
当看到自己的养父再次出现在面前时,田伯的养子很是吃惊,"爸,刚才不是才见过面,怎么——"
田伯的眼角开始湿润,"孩子,我这次来,是希望你如实地讲出三年前叶家大火的来龙去脉。"
田伯的养子脸上一惊,"爸,您不要乱说。这件事你我不说,没人知道。"
田伯摇了摇头,"不,孩子,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还是把你知道的,全都说了吧。"
"什么意思?"男人眼神里透着一股寒光,"您是出卖我了?"
"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这话的同时,傅宴牵着叶宁走了过来。
"你们是谁?"男人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们。
一个是身材高挑,相貌清丽的绝世美女,一个是高大挺拔,五官俊朗的气质男人。
两人举手投足间,满满的贵族气质,也似乎不是他曾认识的人。
傅宴径直走到了他的面前。
这个时候,天气已经炎热,男人只穿了一件监狱的背心。
傅宴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相貌,眼神特意在他的脖子那停留了几秒。
很快,了然于心。
他冷冷地说道,"铜钱疤,你还不肯说实话?"
突然听到"铜钱疤"三个字,男人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你知道什么?"
叶宁这才有些恍然大悟,看向傅宴,"你知道'铜钱疤';?"
田伯终于说道,"孩子,你就实说了吧。叶小姐就在这,她就是当年叶氏家族的千金。"
田伯的话,让铜钱疤很是意外。
"还有",田伯继续说道,"叶小姐和傅少不计前嫌,答应资助浩浩所有的学习费用。得知我生病,还把我送病就医。要不是他们救助及时,也许你就看不到我这把老骨头了。"
田伯说完,不由得老泪纵横,憋在心里几年的话,终于可以释放出来。
"想知道什么?"铜钱疤知道瞒不过去,冷冷地说。
"告诉我,是谁指使你和张伯的儿子去放了这把大火。"傅宴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你们不是已经问过?"铜钱疤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