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眼中满是对她母亲和哥哥的眷恋。

可惜，母亲只活到六十三岁，早已笑着离开人世。

哥哥做了皇帝整日殚精竭虑，熬干了心血，也已经去世了，不在了。

"再后来，我在舅舅家与他家那个小表哥熟悉了，那小表哥喜欢上了我。我深知，是我害得他父亲抛弃他出家做了十五年和尚，害得他从小就没有爹，我欠了他，我便与他成亲了。"

"我哥登基后，碍于我那人渣父亲当年对我下过追杀令，我哥他无法将我这个妹妹认回皇族册封公主，便封了我夫君为藩王，赐惟州城以南四座城池为我们的藩地，让我虽然没有享受到公主的尊荣，却也能在惟州城与我夫君做个逍遥自在的'土皇帝';，潇洒恣意一生。"

"而你们如今看到的赵王，赵黎川，便是我与我夫君唯一的孩子。"

"在他十二岁的时候，我夫君受命上了战场阻击外敌，不幸战死沙场。"

"我是个不称职的母亲，这些年我没有教育好川儿，才使得他变成了如今这讨人嫌的模样——"

...

老夫人将自己的经历娓娓道来，然后慈祥的看着慕容离。

她知道她那个愚蠢的儿子川儿与小阿离之间有了不愉快，所以她才会将自己与舅舅家和夫君的事全都告诉小阿离，希望小阿离能明白，她的川儿对她而言很重要。

她希望小阿离能够看在她的面上，对她的川儿多几分忍耐，不要与她的川儿刀剑相向，杀个你死我活。

而她之所以敢腆颜求小阿离别计较，是因为她曾经对小阿离有恩。

她这多少也算是挟恩求报了吧。

她摇头无奈的笑，儿女都是债，为了川儿，她只能腆脸求小阿离了。

"小阿离，我儿子虽然蠢笨了一点，讨人嫌了一点，可他不是个坏人，他只是有点拎不清——你看在我的面上，别为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厌恶他，别对他生出杀心，好吗？"

慕容离看着这个命运多舛的老人，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他盯着她良久，缓缓问道，"姑祖母，您说您十三年前见过我...那么我这些年一直没有显现出蛇形，能够在皇宫平安长大，是因为您保护了我？"

老夫人也没有隐瞒，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她将往事告诉了慕容离。

"没错，我和我母亲还有你皇祖父关系特别好，我时不时就会回京城住一段日子，即便后来我母亲和你皇祖父驾崩离世，我也会京城回京城去他们陵墓前坐一坐。"

"十四年前我去京城时，在皇宫里察觉到了一丝同类的气息，顺着那气息走，我便找到了你母妃宫里，当时她身怀六甲，肚子里就是你。"

"我知道，既然你能给我一种同类的气息，那你生下来十有七八也是与我一样的蛇，说不准我曾经险些被生父害死的遭遇也会落在你头上。"

"怕你出事，我便没有离开，一直在京城里待着直到你出生那日。"

"如我所料，你生下来后就是蛇形。而你母妃不如我母亲幸运，你生下来时她是清醒的。她痛了一天一夜，承受了莫大的痛苦才将你生下来，她对你满怀期待，却亲眼看见一条蛇从她身下摇头摆尾的钻出来，这刺激过大，她被你吓得尖叫崩溃，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