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 未完
托比对波特一家人表现出来的态度很是不满。
但他没时间生闷气，因为安琪拉在缓了好一会儿后也明白过来——邓布利多居然又要回到霍格沃茨了？
“那我怎么办？”她疑惑的问：“我也要继续留在学校吗？还是说你打算把我安排在其他地方。”
“怎么可能。”
托比摇摇头说：“你是海尔波仅剩的魂器——或许海尔波自己不是很在意这一点，但不妨碍神秘人和格林德沃盯上你。我敢说，这两个人肯定没安好心。所以你还是得和我呆在一块才能保证安全。”
哈利朝安琪拉投去同情的目光，他可太理解这种滋味了，每天都要提心吊胆的生活，生怕一觉醒来后的人不再是自己。
安琪拉变得更疑惑了。
“那你会答应他的条件么？你真的愿意让邓布利多随时都能接触到我？”
这时，莉莉一本正经的开口道：“托比当然会答应，当上霍格沃茨的校长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仅次于变得比斯来特林还要更加斯来特林。”
托比插话道：“其实还有证明麻瓜出身者的优越性，不过这一点和这两个梦想本来就有关联——对古代魔法的追求也要包含在内，所以这些其实都是一回事。没错，我是打算答应邓布利多，而且在听到他打算回到学校的念头后，我也立马想明白过来他打算做些什么。”
“魔鬼。”
托比就这样大张旗鼓的说道，似乎完全不担心波特一家人会泄密。
“邓布利多的魔鬼很特殊，那原本就是人形的，而且还是阿利安娜·邓布利多，他一辈子的遗憾。”
“我猜他根本就不可能真的放弃不管你，而是把主意都打在了他的魔鬼身上——虽然目前还不知道可不可行，但是潘多拉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它以某种特殊的方式死而复生，但很难讲复活过来的它究竟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个人——魔法无法让人真的死而复生，这一点我们都极为清楚。”
“不管怎么样，如今留给潘多拉的就只剩下了一条路——那就是学习魔鬼，并变成魔鬼。只有这样，那根黑色羽毛带来的改变才不会消失，它也能更长久的陪伴在卢娜身边。”
“可问题也出在这里。”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伴随着托比的诉说，餐桌旁的几人一同变得安静下来。
在这片无声的沉默中，托比紧盯着安琪拉说道：“或许邓布利多也想到了相同的方法呢——他不会坐视你的安危不管，没准会尝试着让你与他的魔鬼结合起来，也许这样就能让你变回阿利安娜。”
安琪拉在听到这番话后立马瞪大了双眼，莉莉低头沉思着些什么，哈利与艾尔默默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目光。
詹姆同样震惊的开口说：“如果这种方法真的可行，那你和邓布利多之间的矛盾可就更加难以化解了......会不会是因为海尔波？他早就料到了这一切，所以才会故意留下这道口子，好让你们彼此争斗起来？”
托比在仔细想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
“虽然我不清楚海尔波究竟有什么能耐，但我觉得他应该没法料到这一步——魔鬼和其他的魔法并不一样，他很难猜到邓布利多的魔鬼会变成什么。但我相信他肯定会乐于见到这一幕的——邓布利多不顾一切想要让安琪拉变回阿利安娜，而我则是拼命阻止他。”
“我知道，”
没等詹姆发问，托比就接着解释道：“让安琪拉变回原来的那个人，这听起来似乎也没什么坏处——但是你希望自己变成这样么，詹姆？还有你，莉莉，你会愿意在某个瞬间发现詹姆与哈利都变得陌生了，自己原本的真爱居然会是弗农么？”
“这是什么恐怖鬼故事。”哈利忍不住开口嚷嚷道：“我晚上肯定要做噩梦了。”
托比隔着老远的距离朝哈利摆手说：“看见没，这就是邓布利多打算在安琪拉身上做的事。先不管我是怎么想的，但你们有没有问过安琪拉，她愿不愿意变成这样，想不想回忆起那段痛苦的经历——包括杀死自己的亲生母亲。”
托比转过头看向不安的安琪拉，伸手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然后低声说：“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噩梦，所以我当然会阻止邓布利多这样做。”
莉莉认真地思考的一小会儿的时间，她很快就明白过来托比的意思。
“你把这些事情说出来，是为了让我们帮你劝邓布利多别这样做？”
“这难道不行么？”托比露出微笑说：“自从在我和邓布利多之间闹矛盾以后，劝我回心转意的人永远是最多的。为什么就没人愿意去劝劝他呢？我觉得自己比你们都要更加了解他，邓布利多是很好，但并不完美。在这个世界上，原本就不存在完美的人，是你们把他想的太过夸张了。”
“大概就这些吧。”
托比忽然站起身来说：“我们也该回去好好应对邓布利多这些不安分的念头，我现在已经有了一部分想法了，要么让安琪拉学会自己的魔鬼，要么干脆让她学会阿尼马格斯守护神，这两样魔法都对魔鬼有奇效。”
“尤其是前者——如果安琪拉真的学会了魔鬼，没准就说明我们从一开始就想错了——邓布利多的魔鬼对她一点作用也起不到，安琪拉是完整的，没有任何记忆需要恢复。”
“希望我们能尽早看到这一天。”
在詹姆无力的挽留中，托比带着安琪拉与艾尔离开了他们的新家，开着魔法汽车消失在空中的尽头。
哈利在心里默默感慨着为什么麻烦还是这么多，估计詹姆也是这么认为的。
一大一小两个波特无奈的看向莉莉。
莉莉深深的叹了口气。
“收拾桌子吧，等明天我们再邀请邓布利多来做客，看看他会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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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邀请十分顺利。
邓布利多按时来到波特一家中做客，在吃晚餐的时候，詹姆在莉莉连续不断的眼神示意下提起托比说过的那些话题。
在詹姆述说的过程中，邓布利多耐心的听着，他没有流露出丝毫不耐烦的情绪，更没有生气或是怎样。
等全都听完以后，邓布利多才微笑着摇头说道：“他确实很了解我，比你们都要更加了解。但我还是要说，托比说的并不完全对。”
“我的本意并不是让安琪拉恢复记忆，而是希望她能够以更加安全的方式去除掉魂器这一层身份。换句话说，就是我打算利用自己的魔鬼伪造出另一个安琪拉，并把海尔波的灵魂也转移到这个复制的假人身上。”
“这些目前还仅仅只是猜想，我甚至都无法确定到时候复制出来的究竟是人，还是更接近阿利安娜的魔鬼——我只是希望她能够好好的活下来。”
“只是我无法保证这个方法是否有效，又是否会像托比说过的那样，让安琪拉痛苦的回想起所有的记忆，这些我暂时还都没法确定。”
詹姆有些紧张的问道：“那托比说的那些话都有可能变成现实？”
邓布利多沉默的点点头，算是变相承认了自己的担忧——就算这个方法有效，安琪拉也能在没有复活石的情况下成功活下来，但变回阿利安娜的她注定一辈子都将生活在焦心的折磨当中。
“这听起来真残忍。”
莉莉不满的语气把詹姆吓了一跳，哈利只敢用余光瞥着邓布利多脸上的表情——他没想到妈妈的胆子居然这么大，敢在邓布利多面前这么直白的说出残忍这种话。
但是，就连哈利也觉得这确实很残忍。
邓布利多在这一刻竟然显得有些落寞。
“其实，我还有另外一个选择的。”
邓布利多低声说：“在上学期的时候，格林德沃曾与我交换过一个问题的答桉——他告诉了我一个曾是海尔波藏身之处的位置，而我给予他的回答则是我的魔鬼一直都没有改变过，直到现在也依旧是阿利安娜。”
“我想他大概是提前猜出了些什么，就等着我会主动向他求助，好好的询问他想出的办法究竟是什么。”
“你......打算答应他吗？”詹姆呆呆的问，他没想到还会有这样一条如此令人不安的线索。
邓布利多注视着詹姆的面孔，然后是莉莉，还有哈利的。
“不，我永远也不会这样做。”
他的声音像是钟声一样在餐桌上响起。
“我更不会让他有机会接近阿利安娜——托比不愿意犯险让我照顾她，我同样也不会再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都要学会些什么，尤其是教训。”
詹姆在听到这个回答后松了一口气。
这时，他突然听见莉莉说：“我们会加入凤凰社的。”
“嗯？”詹姆疑惑的回头看过去，哈利也紧张的看着莉莉。
他们昨天讨论了一会儿的时间，按理来说，这种决定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彻底确认才对。
“我是认真的。”
莉莉分别握住詹姆与哈利的一只手说：“从一开始我们就注定没法避开可预见到的灾难，因为我们早就被牵扯进去了。詹姆，你和我都没有必要自欺欺人，海尔波肯定不会放过利用安琪拉的机会，你觉得他就会这么轻易的放着我们不管么？”
詹姆慌乱的转头看了看。
不知道怎么的，哈利突然被莉莉的这番话鼓舞起来，他大声说：“那我也要加入——”
“你得去好好上学！”詹姆瞪了哈利一眼说：“去学校上课，顺便打打魁地奇，除了这些以外你还想做什么？现在你可是好不容易恢复了自由，用不着担心那么多了......对了，如果你真这么闲的话可以让我教你阿尼马格斯守护神，再不济也得把守护神学会，没了魔鬼你在学校被人欺负怎么办。”
哈利听到最后已经变得晕头转向的，什么叫有人会欺负他？
没了魔鬼，就一定会有人欺负他吗？
詹姆放着哈利不管，他咬紧嘴唇，看得出来他此时的内心正十分纠结。
虽然他知道莉莉的话有道理，再次面对海尔波的结果也很难避免，但他们一家好不容易才团圆......
“我也答应。”
最后，詹姆无力的说：“总有人得保护这对母子才行，我可不希望你会把这项任务交给斯内普——对了，你还得保证以后让我们少碰面，我自己也不想看见他，哪怕他也曾是海尔波的手下。”
面对詹姆的要求，邓布利多平静的回道：“我想这一点任何人都用不着担心——因为斯内普已经拒绝加入凤凰社了，而是还是十分彻底的拒绝。”
莉莉皱了下眉头，她意识到邓布利多远不像他内心表现得那样平静。
“他是怎么说的？”莉莉慎重的问道：“难道他打算彻底斩断这边的瓜葛，和托比站在一块？可托比就不是凤凰社的人了吗？”
邓布利多的表情变得缓和了不少。
“这个笑话确实很好笑，估计没几个人知道托比确实接受过我的邀请——但并不是这样，西弗勒斯不打算再投靠任何人了，他已经彻底完成了自己的心愿——也就是把你找回来，莉莉。”
“我也不知道现在有谁能说得动他......其实就连我自己也在想，或许并不是必须把他牵扯进来——如果他希望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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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庄园。
穿过铁门后幽深的小径，到访的客人一路来到辉煌的大门面前，然后将门推开，在历届马尔福家主肖像的注视下穿过长长的走廊，最后来到一间带有长桌的会议室里面。
这这间屋子里，卢修斯·马尔福已经在等着对方了。
他站起身来与来客拥抱了一下：“好久不见，我的老朋友。”
斯内普微微点头说：“是好久不见了。”
他的反应很冷澹，这让卢修斯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但这没法阻止卢修斯内心的焦急，他没等坐下就问道：“我听说了一些消息，包括黑魔王的......那些消息都是真的吗？”
斯内普安稳的在扶手椅上坐下来，两侧的长发掠过他的脸颊，半遮不遮的挡在眼前。
“真实的情况比你想象的更加糟糕，卢修斯，像你我这样的叛徒很有可能都会在劫难逃。”
“但是我帮不了你。”
在卢修斯开口前，斯内普抬手打断道：“我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在可预见的未来当中，我也无法保护好你们一家人。而且，说实在的，我完全没兴趣这么做。”
“你不能这样！”卢修斯立即上前一步，他的嘴唇抿的紧紧的：“我以前帮过你，在上学的时候——”
“我知道。”斯内普的眼神像是钉子一样，震得卢修斯说不出话来。
“我能给你的建议就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也可以像现在这样，继续投靠托比·海默，他不会亏待自己人的，而且也要比邓布利多更加适合你——这就是我能给你的全部建议了。”
卢修斯没想到斯内普在说完这几句话后就要离开，他大声询问道：“那你呢？你又打算投靠谁？”
斯内普的背影短暂的停顿了一下。
“我受够这样的生活了，”他转过身冷不丁说：“我也受够了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一辈子都生活在不安当中。”
“我想明白了，我的老朋友，我有自己的挚爱，那原本就不止一个，而且我也有专门属于自己的感受。”
“就算有一天我死了，我也只希望是死在黑魔法的实验里面，是死在自己的手上。而不是像一条狗一样被人随意践踏，抛弃在路边，连尸体都没人惦记。”
卢修斯被斯内普的语气吓到了，他战战巍巍的不敢上前阻拦，眼睁睁看着斯内普离开了庄园。
斯内普从未曾改变过自己，哪怕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他也希望自己不是再活在愧疚与痛苦当中。
他将彻底为了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