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 条件与条件

詹姆比哈利还要紧张。

他警惕的来回看了看，悄悄握紧哈利的一只手往后退，把更多的空间让给二人。

“一会儿如果他们闹起来，你就往家里跑，快点把妈妈叫出来，知道了吗？”詹姆小声提醒哈利说。

哈利不安的点点头。

“那你呢？”他同样小声的问。

“我当然是去启动魔法汽车了。”詹姆低声说：“不然光靠两把扫帚怎么能载得动我们三个人——对了，还有安琪拉，也得把她叫走才行，不然他们是不会停手的。”

“你要带我们一块逃跑？”哈利瞪大眼睛问。

“你以为我是谁？”詹姆也瞪大双眼盯着哈利说：“格林德沃，神秘人，还是海尔波？我是詹姆·波特，顶多算是一个尖头叉子——你觉得我是能比得上黑魔鬼，还是白魔王？”

他们完全没注意到彼此的音量正在变得越来越大。

托比的脸颊不断鼓动着，他勐地回过头，吓了哈利和詹姆一跳。

“车钥匙在我手上，今天晚上你们谁也逃不了！”

“我们只是不打算给你添麻烦。”

詹姆在说完这句话后看着托比脸上的表情，他自己也察觉出不对味起来——要不是因为莉莉，哪还会有今天的这场晚宴。

原本打算率先邀请的小天狼星与卢平都不得不被排在后面了。

邓布利多已经走过来了，他蓝色的目光注视着草坪上的几个人，然后又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的房子上面。

“一切都还是老样子。”邓布利多对哈利由衷的祝愿道：“恭喜你，孩子，你等到了这一天。”

“谢谢您，先生。”哈利老老实实的说，眼神还在不断瞟着一旁的海默教授。

托比撇撇嘴，他知道邓布利多又是在暗示安琪拉了。

“哈利是等到了，但是您嘛......”

没等托比讽刺的话说完，詹姆就大声嚷嚷道：“部长先生，来看看我们的院子，这可都是莉莉精心弄出来的，我和哈利也帮了不少忙，看看这些漂亮的花——”

邓布利多回头看了托比一眼，没人能瞧出他眼神里蕴含的是什么意味。

“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参观。”

邓布利多转过头对詹姆温和的说：“先让我，以及你们的另外一名客人好好看看你们的房子吧，最好能让我们有一个方便谈话的地方。”

看来邓布利多不打算把那些紧要的问题留在晚宴时再说。

詹姆眨眨眼，他想要征求一下托比的意见。

“我没问题。”托比无所谓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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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哈利的卧室，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就在这里谈吧——我先下去看看她们准备的怎么样了，一会儿再来叫你们。”

詹姆飞快的从外面把卧室门关上了，他带着这两人走上楼梯的时候都在心惊胆跳——生怕安琪拉突然蹦出来点燃战火。

不过幸好莉莉和他心有灵犀，很主动的就带着安琪拉来到厨房里面，还把门也关上了，没让任何人瞧见。

至于哈利——卧室被占用的他不敢有任何反驳意见，大不了晚上就睡沙发好了。

在卧室门关紧以后，邓布利多走到哈利的床头边桌下，他拿起床头柜上一张崭新的全家福：照片里的波特一家三口对着镜头微笑着，身后是他们重新建起来的房子。

这张照片拍摄的时间应该没多久，甚至都有可能是今天早上才拍好的。

除此之外，在床铺对面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张查德里火炮队时期的球员海报，所有球员排成一道横列铺满了整条墙壁的范围。

那段时光依旧令哈利怀念。

还有许多奖章之类的东西整齐的摆在房间里，包括哈利学习要用的书籍，以及他新买的一大堆衣服。

托比在房间里转悠着说：“这就是亲生父母还在世的好处了，哈利最起码能拥有一间像样的卧室。不像我小时候，只能回到那个让我喜欢不起来的孤儿院，在那里一点和魔法沾边的东西都没有，简直无趣极了。”

邓布利多将相框放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他平静的说：“我记得你只回去过一个假期的时间，在上二年级的时候，你就已经想办法脱离那里了。虽然手段不是特别光彩，但我还是要说，你和以前的哈利比起来幸福不少。”

“就当是提前实习了。”托比停在墙壁上的海报面前，他盯着海报里几人捧起魁地奇世界杯冠军奖杯的画面。

“那些经历对我后来的考古很有帮助，总能让我在第一时间就找对方便打听消息的地方——那些可怜人什么都知道，但偏偏就是不懂得该如何好好生活，每天只能赚取那么一丁点的金子度日，盼着晚上能好好喝上一杯。”

“这种生活方式确实不值得提倡。”邓布利多总结道。

在这之后，卧室里诡异的沉默下来。

托比盯了这些海报好一会儿，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作为曾经查德里火炮队的老板，他是不是也得印一张自己的海报？

到时候或许还能在手里面捧着一本《古代魔法》，用来做做宣传什么的......不过如果真的这样做的话，艾尔的海报没准要更受欢迎一些。

反正也没什么差别，要不就印艾尔的算了。

在默默做出决定以后，托比忽然转过身，他看见邓布利多也在同时注视着自己。

“格林德沃藏在哪了？”托比问道：“魔法部找到他的踪迹了么？”

“他从没藏起来过。”邓布利多摇摇头说：“自从三强争霸赛结束以后，他就大摇大摆的带着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回到了学校里面。他十分清楚那些学生都是他的人质，我们没法在英国对他做些什么，否则国际巫师联合会不会放过我们的。”

“但你不是会长么？”托比记得邓布利多有这么一个头衔。

邓布利多耐心的解释道：“国际巫师联合会是因为各国的魔法部组织而存在的，它代表的是共同的意志，不可能真的任由某个人擅自掌控。换句话说，那顶多算是微不足道的荣誉，并没有真正的权力。”

托比听明白了。

“那么看来距离德国的魔法部沦陷也没多久了。”他猜测道。

“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邓布利多冷静的分析道：“格林德沃完全不需要主动挑起战争，他知道有谁是比自己更急需解决问题的人——海尔波需要比植物阿尼马格斯更合适的身躯，伏地魔也不可能永远听从这样一个人的命令。我想他应该已经猜出来海尔波是怎样利用自己的了——格林德沃只需要等待就好。”

托比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这么说，在找到海尔波藏在哪里以前，我们完全是处于被动的了——更何况他根本不可能那么容易被找到。既然他知道德里亚岛与死亡古堡，就很有可能知道更多我们没去过的地方。”

“而且，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海尔波其实也可以选择等待的——他只要等到我们矛盾爆发的那一天，就能轻而易举的击败我们所有人。”

“到那时我可不觉得梅林会再如此幸运的具备拒绝接任者的必要条件，他会被神秘人，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家伙所取代——这样一来，海尔波就达成了他最重要的目的——将死神变成自己的魂器，也会得到真正的永生。”

“这听起来可不太妙。”

在托比说出这句话时，他的目光始终在紧紧盯着邓布利多，邓布利多也没有轻易移开视线。

“部长，你应该十分清楚，我是不可能把安琪拉教给你的。魔法没法让人死而复生，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意冒这个险。”

“托比，虽然我在听到这句话后仍有些心痛与愧疚，但我完全能理解你的想法，毕竟你也是有感受的人。”

“这可都是您的功劳。”

“用不着讽刺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忽视了你的真实感受，这是我的不对。我想这主要是因为我忘记了自己在上学时也是如此固执，直到后来那场三人间的决斗唤醒了我——但是你从来都没有过这种经历——”

“瞧啊，瞧啊。又开始上课了。”

“听我说完，托比。你和我都很清楚我们之间最大的矛盾点在哪里。这一次我之所以会愿意来参加这场晚宴也不是抱着决斗的心思来的。实际上，我感觉自己差不多已经想明白了。我没法忽视自己的感受，但我更不应该忽视安琪拉的——我知道你更愿意这么称呼她。所以，你想要好好谈一谈么？”

托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谨慎的询问道：“从什么开始谈起？”

邓布利多缓缓露出笑容。

“不如就从凤凰社开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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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詹姆看到托比与邓布利多风平浪静的走出来时，他还以为自己看走眼了。

果然，白魔王依旧是黑魔鬼的克星，让他折腾不起来一点的动静。

“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

邓布利多走到詹姆面前说：“不用假意挽留我，替我转告莉莉，我们以后肯定会有更多的机会一块吃晚餐——只可惜不会是今天。”

詹姆尴尬的放下手臂，他原本想要客套一下的，但没想到邓布利多会说的这么直接。

在邓布利多离开以后，抱着魔猫的莉莉恰好从厨房里探出一颗脑袋，透过打开的门缝还能瞧见安琪拉正愁眉苦脸的瞅着锅里煮沸的汤汁——那变得像是熔岩一下，化成小火山把火星崩的到处都是。

“邓布利多这么快就走了？”她看向托比好奇的问：“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托比一副皱眉思索的样子，客厅里正在下巫师棋的艾尔与哈利也一同朝他看过来。

“我们在聊这里的主人究竟是谁，怎么会忍心让客人白白等了这么久都没法填饱肚子，甚至连一杯柠檬水都没有——”

“给你！”詹姆飞快的打开冰箱拿出一个大大的玻璃瓶说：“现在就给你，快点说说看，到底怎么了？”

“你们先准备晚餐吧。”托比没有立即开口的打算，他端着瓶子咕冬了好几口后说：“我还得继续考虑考虑才行。”

没人能让此时的托比开口说话，就连莉莉都没继续尝试下去，她十分清楚一旦托比这么说了，就真的是因为遇到了很难解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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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心准备的晚宴才沉默中度过，餐桌上的几人都注意到托比根本没动几下餐刀，他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

好在还有艾尔这个小助手在，它每切一块牛排就会把另外一块切好的塞到托比的嘴巴里，然后由安琪拉上下按着托比的脑袋活动，把食物嚼碎再咽下去。

詹姆被这一幕惊呆了。

他小声问莉莉：“这......托比在上学时也这么夸张过吗？那个时候是谁在按他的脑袋？别告诉我说是斯内普。”

莉莉没好气的说：“你就看他装吧，他一点问题也没有，这是觉得这种吃饭方式很有趣才没打算停下来。”

在安琪拉怒视托比之前，托比干咳了几声说：“我吃饱了，不用再喂我了——艾尔，把餐刀收回去，不许戳我眼珠子——好了，都听我讲。”

托比立马板起脸来，看起来确实像模像样的，一副要宣布什么大事的样子。

“邓布利多刚刚和我提到过一些想法，嗯......总的来说就是他会让麦格心甘情愿的离职，让我在霍格沃茨的校长职位上正式上任，但是他也会在下学期担任学校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就是这些。”

餐桌上立刻变得寂静无比，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盯着托比。

“我就知道这么那么容易让人听明白。”

托比耐心的解释说：“麦格在离职以后会专心负责凤凰部的具体事务，邓布利多还让我问问你们要不要再次加入进来，但也别有任何负担。我知道你们还想要问什么——穆迪明显要比麦格更合适一些，决斗经验也更加丰富。但是邓布利多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他觉得我和穆迪之间积怨太深，换成麦格会更容易沟通。”

“另外，你们是不是猜到我会利用福吉来对付邓布利多？这你们可就是完全想错了。在这种关键时期，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而且福吉也变得很虚弱，他将来很长的一段日子都要在圣芒戈度过了，希望他能挺过来。”

“至于魔法部的部长来霍格沃茨担任教授......我知道这光是听起来就不太可能，但谁让他是邓布利多呢？我敢说他现在不放心让任何人接替自己的职位，斯克林杰也没这种能力，必须得是他自己才行。”

“邓布利多说这件事交给他来解决，他也说过这是为了方便保护安琪拉，毕竟她是海尔波的最后一个魂器，谁知道海尔波会怎么利用她——不过我依旧觉得这只是他的迂回战术，顶多算是为了接近安琪拉而换了另外一个名头。”

“怎么样，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詹姆愣愣的点点头：“听明白了，你就要当上霍格沃茨的校长了，对不对？亲爱的，你也应该听到了这句话，对吧？”

莉莉严肃的点点头。

“让我想想看。”她自言自语的说：“德姆斯特朗肯定是不行了，难道要让哈利去布斯巴顿吗？要不干脆让他在家里学习算了，我们两个的本事也不比傲罗差......”

托比冷着脸瞅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起来。

哈利心惊胆战的左右看了看，他小心翼翼的说：“你们倒是等海默教授走了再讨论这件事啊——”

“对了，赫敏和罗恩也能和我一块在家里上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