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 黑湖

这一切发生的都很突然，斯内普的再一次叛变也比任何人都要想象的更加果决。

就在当初的斯内普好不容易解决掉老汤姆最后一次惹来的麻烦后，他回到伏地魔身边，听到他这样命令自己——

“我们已经被托比·海默盯上了，既然这样，还不如先回到英国解决掉他这个麻烦。在那里还有我许多的仆人在......”

在他说完这番话后，斯内普反常的没有立即按照命令行事。

“托比联系你了，对么？”

虚弱的伏地魔根本无力阻止斯内普的搜查，很快，他就在伏地魔身上找到了那一丁半点的魔法石。

直到这时斯内普才说出会如此猜测的原因。

“托比一直想要我的命，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一点——无论回到英国是否是你的真实想法，都没有办法避免我的怀疑......在找到莉莉之前，我这条命还有用处，不能这么轻易的丢掉。”

伏地魔回想起了那时的愤怒，这让他怒不可遏。

又一次的，他遭到了身边人的背叛，甚至还被斯内普当成礼物送给了托比。

“现在他是你的了，海尔波并没有告诉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只是要求我按命令行事，等待他回来的那一天。”

“那你现在为什么改变想法了？”

“因为我已经被你盯上了，不是么？在海尔波回来之前，我得先保住我的这条命才行。”

“明智的选择。”

察觉到伏地魔醒来的盔甲缓步走过去。

在不甘心的呢喃声中，一记重重的锤击声响起，让伏地魔再次陷入不知何时才能醒来的昏迷。

托比站在密室角落的黑暗中默默看着这一幕。

他将伸进口袋里的左手拿出来，然后摊开，放在眼前注视着。

一颗闪闪发亮的红宝石就握在他的手心里。

这是尼克·勒梅的魔法石，能够延长巫师的寿命，也能塑造一具伏地魔梦寐以求的完整身躯。

他站在原地思索了很久的时间。

有些事是他想错了，海尔波确实钟情于活体魂器，但他注重的时间远没有托比想象的那样久远，这一切可能都只是发生在近百年的时间而已。

于是他开始操控起伏地魔的命运，让他的人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还让他和自己的麻瓜父亲成为了死敌。

在这之后，海尔波将被伏地魔杀死的老汤姆带走，并用伏地魔遗留下来的魂器之一——冈特家族的戒指复活了老汤姆，让他就此成为伏地魔根本不知晓的活体魂器，并把他安排在了死亡古堡里面寄存着。

尽管海尔波绕了这么大一圈来隐蔽他的真实想法，但托比很清楚，这肯定与他渴望获得永生的目的有关。

海尔波甚至还在他面前展示过要怎么做——让死神成为自己的仆人，而他挑选的目标刚好就是伏地魔。

更恰好的一点是，当时哈利·波特也在场，海尔波是打算用他来试探永生的目的是否成功的——具体的方式就是把这最后一个魂器杀死，那样他就清楚这一点了。

如今，托比似乎隐约明白了海尔波那一系列行为的真正用途。

海尔波可以转移魂器里的灵魂，也就是说，他没准也有办法让哈利死后的灵魂碎片也跟着转移。

他渴望的永生，依旧没法和魂器推脱关系。

只不过这一次，在伏地魔真的成为死神后，他也将成为海尔波的魂器。

死神，将会是他的最后一个魂器，而且永远也无法毁灭。

如果不是最后的谜题揭开——成为死神的梅林依旧存有自己的意识，海尔波说不定还会真的成功。

到那时就没人能阻止他了。

在想明白这一系列原因以后，托比将魔法石紧紧攥住。

现在伏地魔，老汤姆，甚至是哈利·波特，都可以说是在他的手上。

他完全可以按照海尔波的方法继续研究下去——只要他想，只要他愿意这么做。

而且，与海尔波相比，他还有两件同样寄托了灵魂的事物，也都与梅林有关——魔法球，以及那根权杖。

这是海尔波相较于托比不曾拥有的优势，更何况托比已经知晓死神的真实身份了，这同样可以给他时间做出更充足的准备。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要将剩下的麻烦一一解决。

安琪拉的真实身份，不知所踪的莉莉，还有许多其他在暗中虎视眈眈盯着自己一举一动的人。

例如，那盏煤油灯。

“敌人实在是太多了，如果能够一次性解决掉的话......”

脚步声渐渐消失在甬道的尽头，让托比的背影全都隐没在黑暗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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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搞清楚金蛋隐藏的秘密以后，外加多比送来的那份礼物，哈利就忍不住想要试试看腮囊草的作用。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趁着一个没人的夜晚，他和罗恩披着隐形衣悄悄熘出城堡，然后独自塞下一小部分腮囊草钻进冰冷的黑湖里面。

他头一次感觉到游泳居然是这么舒服的一件事，能在水底下呼吸又是多么的美妙。

为了避免浪费过多，没用多久哈利就不得不重新回到水面，而且很快就被冻得抖抖索索的。

“快走吧。”罗恩担忧的催促道：“幸亏在来之前我管赫敏多要了几个火焰瓶，不然的话估计等不到回到城堡你就要被冻死了。”

哈利浑身都裹在事先准备好的毛毯里，他的牙齿不停打着寒颤，用颤抖的嗓音说：“等一会儿，我好像看见大船底下有火光，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但是——”

“诶呀，什么但是啊。”罗恩推着他往前走：“违反校规的学生你见得少了吗？再说他们甚至都没在自己学校里，没准是故意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在这么冷的夜里？”哈利问。

“有什么不可能的。”罗恩咕哝着说：“你看到的人还有可能是克鲁姆呢，不少有好多女生都瞧见他在大冬天游泳吗？早晚得把脑子冻坏掉。”

没办法，在罗恩的坚持下，哈利只得尽快赶回城堡——而且他也确实觉得自己身上快要结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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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真好，还有心思在大晚上游泳，嗯.....看来还是我给他们的作业留的太少了，你说呢？”

斯内普坐在微弱的火光前，没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看的出来他把双眼都闭得紧紧的，似乎只要看不见眼前的这个家伙就无法感觉到他的存在一样。

“睡着了，还是饿死了？”

托比干脆上前用手指扒拉着斯内普的眼皮。

他成功了，也看到了一双怒视自己的眼珠子。

“如果你以为用这种方式就可以——”

“我是为了莉莉才过来的。”

斯内普突然不说话了。

“开个玩笑，我骗你的。”

斯内普又怒视起托比。

“再开个玩笑，我还是骗你的。”

这一次斯内普依旧在怒视着托比。

“我还以为你的眼神会不停变来变去呢。”

托比依靠在漏风的窗户木板前说：“就像我们小时候玩的那个玩具，叫什么来着——哦，对了，他叫阿兰德，对吧？还和我们是同一个学院的，也是最开始欺负我的小混蛋，后来可是被我给收拾惨了，看到我都会哭出来。”

斯内普冰冷的开口道：“直到有一次你被莉莉瞧见，以为你是在欺负同学，然后你才停手的。”

“看看吧，这就是我们最大的不同之处了。”托比摊开双手说：“你以为我是愿意听莉莉的话，但你不知道的是那个时候我也才测试阿兰德的忍耐力，我想要瞧瞧看他会不会变成默默然，又或者是魔法暴动。事实上，如果当初我再继续进行下去的话，这件事肯定就要败露了，会让教授们知道学校里竟然还藏着一个坏孩子——所以我才会停手，和莉莉一点关系也没有，她只是在一个适当的时间点出现了而已。”

斯内普用一种“我就静静听你狡辩”的眼神看着他。

“不信算了。”

托比毫不在乎的说：“而且你以为真有那么多巧合吗，我就会粗心到故意让莉莉发现自己的小秘密？”

这一次斯内普的眼神变得怀疑了许多。

“你肯定在想我为什么故意要这么做，是不是？”

托比神秘兮兮的说道：“尽管猜猜看，大胆点猜。”

斯内普直勾勾的盯着他。

“你是想要找一个帮手。”他的目光逐渐又被怒意取代：“这一切都是为了帮你找一个方便研究古代魔法的帮手，你这个混蛋——”

他想要站起来朝托比的脸上狠狠挥上一拳，可就当他刚举起胳膊的时候，一条火红的链条出现在他的手臂上，疼得他一下子挺直了身子，无力的垂直落在地板上，只有目光还在恶狠狠的盯着托比。

这时的托比已经恢复了面无表情。

他走到斯内普身边蹲下来，仔细检查着他手臂上牢不可破的誓言。

“第一条誓言，你与洛哈特都不许伤害我，很好。”

他满意的说：“看来海尔波也没有办法解除这道魔法，这样我就放心了。”

“其实，你现在可以再猜猜看，我刚刚说的那番话究竟是为了惹怒你，还是真实的想法呢？”

斯内普朝托比的脑袋唾了一下，被他轻易的闪躲过去。

“用不着继续保持愤怒，测试已经结束了。”

托比站起来说，还好心的将斯内普也扶起来，让他可以安稳的靠在身后的木板墙上。

“你这个——”

“好了，该说正事了。”托比毫不客气的打断道：“我没有时间跟你浪费，你应该也清楚，海尔波可不会兴致盎然的看我们争吵，他活了这么久，没准都参加过不少次战争了——所以，你究竟知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找到他，他又究竟会藏在哪里？”

斯内普强忍着怒气说：“如果我知道的话就不会回来找你了，那个人疑心很重，交代的命令也丝毫不肯遗漏线索，只有他主动联系我，从来不允许我去找他。”

“和詹姆说的差不多。”托比渐渐安静下来，用手指揉着下巴，眼中流露着思索的目光。

“那魔鬼呢？”

在过了一会儿后，他又突然问：“海尔波的魔鬼是什么？”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斯内普皱眉盯着他说：“和你一样，都是人形的。邓布利多还亲眼瞧见过他出现在尼斯湖里面，这些也是他告诉我的。当时他正在处理詹姆故意留下的证据，不得不亲自现身才没有导致更多的暴露。”

托比是听过邓布利多讲述这件事，那时他们之间的矛盾还没有这么严重，两人还在一心一意应付着未知的威胁。

“可是人形的魔鬼并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获得的。”托比呢喃着说：“这原本就是一道专门用来折磨人的魔法，只有死掉的巫师才能变成人形魔鬼——我算是一个特殊的例外，现在可以看做是有死神在暗中帮助我。可海尔波呢，你觉得死神会愿意帮助他吗？”

“我怎么知道。”

斯内普皱眉说。

托比突然失去了谈话的兴致。

“真是没用，这么多年你都干什么了，不会只想着闷头把莉莉召唤回来吧？”

“这和你无关。”

“好吧。”托比无所谓的摆摆手说：“最后还有一件事要通知你，过段时间可能需要你呆在黑湖里一小段时间，不过放心，很快就会有人把你救上来的——为什么说救呢，是因为你得提前昏迷过去才行，就这么多了——”

“你说什么？！”斯内普勐地站起身来。

“没听明白吗？”

托比一脸迷惑的问：“就是字面里的意思，不过这也没什么，因为还会有老汤姆，以及伏地魔去陪你作伴的——对了，我已经用魔法石让他复活了，很简单的方法，比我想象的还要简单。”

“虽然现在只有三个，不过第四个应该很快就能补上了——四份宝藏，多么美妙啊，邓布利多肯定会为此大吃一惊的，谁让他非得亲自来观看比赛呢，我得想办法让他放弃阻止我的想法才行。”

“我想这一次自己应该不会再逃避了。”

他对又惊又俱的斯内普微笑道：“战争。”

“如果他想要的话，我就给他一场战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