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头本来应该是他们这屋子里头整整四个人的量,只是因为小翠疼不开手,没来的及拿其他空余的小碗过来,所以眼下恐怕这么一大盆的烧仙草,只能落在颜芷一个人的嘴里了。
但是对于颜芷她自己,其实也未必是一件好事,颜芷他可是吃过了早饭的,并且这烧仙草最多也只能当做是甜点零食,怎么能够一顿吃饱,吃多了怕是胃里面会不舒服,可却因为这毕竟是宇文淮,人家第一次如此的主动示好,颜芷也不好不给他这个面子,只能是心里又是感慨,又是勉强的一勺一勺吃了下去。
对于宇文淮而言,他也从来没有过这样主动的来喂一个人吃饭,即使是上一辈子,宇文淮对于颜芷也没有这样的亲热,最多只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但也都是颜芷那边,主动伪装出来贤惠和善的模样,宇文淮只需要静静的等着颜芷的伺候,才会因为过度信任颜芷,所以才后面遭受了那么大的陷害。
不过换到了现在,重活一世,宇文淮虽说各方面都要讲究,并且仔细了许多,但是也没有必要这么亲热的,主动和颜芷互相喂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二人夫妻之间的感情,有多么的和谐一样,至少门口等着的山雀和剑七两个人,都被宇文淮这样的动作给震惊到了,颜芷却还在为这满满一大盆的烧仙草,最后有可能都要装进自己的肚子里面,而感到神伤。
却好在宇文淮多喂了几勺之后,就又把勺子放下,见着自己面对面的颜芷,那一脸懵懂的表情上,嘴角还挂着一滴蜂蜜水,宇文淮就很是顺手的,在桌上找到了颜芷的手帕,还想要主动帮颜芷去擦拭,这一系列的动作,实在是太过于顺溜了,以至于宇文淮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于颜芷究竟有多么关怀,还是颜芷她自己有点不太习惯了,连忙把手帕从宇文淮的手上拿了过来,不好意思的笑了两下。
“多谢王爷,不过这点小事,我一个人还是可以处理的,我也不希望别人太把我当做,是一个只知道依附着王爷的女子,我也希望自己能够帮王爷尽到一点绵薄之力。”
如果颜芷和皇帝没有什么关系的话,早在上一辈子颜芷讲出这样的话,宇文淮肯定就就对颜芷痴心一片了,可是上一辈子的经历,让宇文淮只觉得这种话落在他的耳朵里面,完全是一种嘲讽。
宇文淮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好避免颜芷或者其他人从里面看到了一点不同一样的情绪,他把手中的汤勺放回到了身边,茶几上的烧仙草大盆里,而后转过身来,坐直了身子,又恢复成一副比较正经的模样。
“你既然身为本王的王妃,除了处理这些内院的事情之外,其他的完全不必你如此操心,不过你既然有这样的心意,本王也不好辜负了你一片美意,本王手上还正好有那么一件事情,需要你帮本王一个小忙呢。本王不屑于与朝廷里的其他人接触,所以,怕是也只能麻烦你走这一趟了,”
宇文淮说着,讲到此处的时候,还不好意思地顿了一下,颜芷听的正是认真,其实宇文淮也应该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颜芷肯定是会答应的,所以他很快,又紧接着把后面的话补充完毕。
“前几日云州的黄金,被山贼带走的事情,已经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陛下,为了能够尽早的把这些粮饷,给重新凑起来,所以准备举办一个募捐的活动,活动的地点,如果本王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城东的那一家一品香的酒楼,”
“那礼部尚书今日上早朝,特意要求本王作为第一个附和募捐的人,那么咱们王府就定然不能够把银子出少了,否则惹人笑话不说,也达不到陛下想要的那个效果。”
该说的东西,宇文淮都已经说到点子上了,反正具体的细节,颜芷也从昨天在皇宫里面,和皇帝交谈之中了解了不少,宇文淮只需要点到即止,颜芷立刻就能够明白他的心意。
关于此事,颜芷心里面也早就有了一个盘算,只不过在从宇文淮的嘴巴里面讲出来,关于此事,而导致他们今天早上在早朝上发生的一切,叫颜芷还是不免心里面有些不爽。
“这个礼部尚书,平时不是只需要负责祭祀的酒具器皿吗?怎么今天还对这些事情指手画脚,跟银子有关的,不应该是户部需要考虑的问题吗?他在这里越俎代庖个什么劲儿,如果不是他在那里吵嚷的话,王爷也不必受这种委屈了。”
颜芷深吸了一口气,一方面是出于他对于银子的敏感,以及抠门,另一方面也是对于宇文淮的心疼,这整个朝堂里面还真就没有几个,是宇文淮的朋友。
在募捐仪式上面带头作为第一个募捐的人,那可是非常有讲究的绝对不能给少了,否则就是三边不讨好,三边都惹人怨言,但是给多了的话,那此人可就是存了心的,想让王府大出血了,这倒是也正好映衬了昨天,皇帝在宫里面把自己叫去交代自己的事情,他图谋的可不就是宇文淮的那一处玉矿吗,现在可算是有了一个正大光明的机会和契机了。
所以颜芷才会越想越气,就算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架不住这世道不公,宇文淮倒是看着颜芷这么义愤填膺的样子,稍微显得有些意外,而站在门口那里,本来和山雀两个人互相眼神杀的剑七,这会儿功夫听到了宇文淮和颜芷两人的对话,也恰是时候的跑过来插一句嘴。
“王妃说的何尝不是呢,王妃当时是没有看见,那些本来就依附陛下的人,想要对王爷下手来讨好陛下,也就算是情有可原了,偏偏这礼部尚书从来也没有过什么站位,却也跟着要横插一脚,实在是讨嫌的很,不过咱们王爷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叫他轻易的给欺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