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之前说的那么好听,貌似骑马怎样厉害似的,原来这本事也不过如此。”
虽然说赵文慧,这次算是聪明了,不至于指名道姓的说是谁,但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恐怕只有傻子才不明白她说的是哪一位人物。
颜芷骑在马背上,本来就因为宇文淮在旁边看着,让她几乎只能在原地踏步,和赵文慧所呆着乘凉的亭子,只相差了不到四五步的距离,对于赵文慧这像是嘟囔,又像是指桑骂槐的话,自然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颜芷心里面一气愤,慌的腰一闪,还险些又差点像刚才一样,从马背上翻下来,好在有宇文淮在旁边跟着,他连忙拉住了自己小黑马的缰绳,吆喝一声让红梅慢着点,才走到了颜芷身边。
“腰挺直了,保持重心,不要胡思乱想。”
该不该胡思乱想,也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呀,除非能够保证这家伙,不要再罗里吧嗦一大堆了。
颜芷听得无奈,勉强跟宇文淮回应了一个笑脸,转过头却禁不住和赵文慧气愤的瞥了一眼。
分明你自己连上马都不会呢,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笑我呀,颜芷心里面不得劲,如此埋怨了几句。
而赵文慧一看到颜芷竟然如此的心神不宁,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意外频频成这个样子,她心里面更是经不住有些得意,很是嘲讽的笑了两下,甚至还有着打算,把旁边的朱建玉也拉过来一起陪同打趣,叫颜芷越发看着心里面不爽,直接气的马儿也不想骑了,一把拉住了缰绳,红梅就十分乖巧的停下了动作。
“这是怎么了,”
分明方才还好好的,宇文淮不解的微微拧着眉头,他因为在上一辈子吃的苦,使得现在并不是很在意旁人的闲言碎语,自然不能够明白,颜芷还是有着自己极强的自尊心的。
颜芷心里不痛快,下了马之后,见着宇文淮追上来询问,才只看着亭子里面的赵文慧,随意的回答了一句。
“马上坐的久了,有些腰疼,下来活动活动筋骨。”
这才刚刚出发,没有多大会儿功夫呢,宇文淮心里十分的无奈,不过再一想颜芷毕竟是女孩子,总归得要想着多照顾一些,宇文淮就只好随她去了,陪着她回到亭子里面休息。
赵文慧再一看颜芷放弃的这般迅速,心里面更是有趣,拿手帕捂着嘴巴,笑得乐不可支,颜芷闷闷不乐的在旁边坐着喝茶,她却格外讨嫌的在旁边意有所指的打趣。
“看来人啊,有的时候还是得要有自知之明才行,若不然太过于高估了自己,否则在旁人面前丢脸了,该多不好意思,偏偏自己一个人丢脸也就算了,倘若还把其他人也给害得不得安生,那就更加是罪过了,”
“若是换作我的话,早知道自己不行,就不应该这样的逞强,现在可好了,这么短的时间,怕是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吧,京城里那许多会骑马的达官贵人,恐怕她们家才出生没有几岁的婴孩儿,都骑的比这时间要长吧。”
说着,赵文慧还特意询问似的和朱建玉看了一眼,朱公子尴尬的回以一笑,回过头却也经不住想要翻白眼。
到底是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一到了可以编排颜芷的地方,这赵文慧的用词,就仿佛施了肥料一般,滔滔不绝的一茬一茬长出来,叫人就算一开始真打算当做充耳不闻,只怕也很难忍得住这口气吧。
颜芷向来自认为自己脾气,还不至于好到可以让人随便欺负的地步,眼下更是肚子里一股子的怨气。如果不是顾念着这赵文惠和宇文淮,还有那么一层亲戚关系在的话,颜芷恐怕真要忍不住和她两个人当面吵起来了。
这么想着,颜芷就用自己更高傲,不必要和如此一个傻乎乎的傻丫头斗气为理由,才好不容易劝住了自己,但嘴上还是不肯认输,原样又反击了回去。
“赵小姐所言不错,可是这天下之人,谁又能够说的准,自己是真的能还是不能呢,又未曾试过,怎么能够如此下定论,要知道这普天下最最难能可贵的,就是这么一股,知道冒险的精神。”
“如果人人都觉得自己不行,不敢去冒险的话,这天下国土应该靠谁去守护,甚至于人类一开始文明,诞生源自于对于火苗的运用,”
颜芷说到兴头,随意地一摊开手,所用的典故也开始放飞了,完全未曾想到,这亭子里面根本没几个人听说过这些说法。
“这火苗世人都知道好坏参半,能够煮熟食物,也可以把人烧伤,但如果没有这第一个使用火苗的人,如此大着胆子前去尝试,那我们现在的文明,恐怕都可能不复存在,若如此,赵小姐还觉得冒险,是一件可笑的事情吗。”
好歹也是经历过九年制义务教育的良好青年,颜芷嘴巴里的这些典故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自然不是她们这些古代的丫头能够比拟的。
赵文慧听颜芷举的这几个例子,听得都有些呆住了,怕是在这个时代,对于某些东西的追源溯流,大部分的人都只是习以为常的生活,反而颜芷如此信誓旦旦的,把这些东西给讲出来了,才让人下子反应过来,似乎是有些道理的样子。
颜芷的话,叫赵文慧一脸的迷惑,仿佛久旱逢甘霖一般,突然接受到了知识的洗礼,瞬间三观都有了些震撼。
不过作为颜芷最最忠实的死对头,赵文慧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就这样认同了对手的理论呢,她眨着眼睛,反应了好一阵,才勉强让自己清醒过来,再一看到旁边一脸自信和骄傲的颜芷,她就只是咬着牙,毫无逻辑道理的硬怼回去。
“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从哪里看来的,该不会你素日里在家中,文不成武不就的,净看这些乱七八糟的杂书,若是叫人知道了,岂不是要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