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舞厅的二楼空着,只用了一间做了个值班室。
按陈文格在装修时的想法准备装成豪华办公室的,结果被云丽阻止,说现在别把钱花在讲究排场上面,以后赚到钱了随便怎么摆谱都没压力。
他想反驳,却说不出理由,只好服从。
陈文格最近一段时间与云丽有了较深的接触后,他从她身上越来越容易嗅到一种居高临下的味道,这种让人有些窒息的感觉以前在发屋或者少得可怜的几次聚会中是从来没有过的。
这种感觉已经把他的性子给掰弯不少,潜意识地开始唯云丽是从。
而且云丽会笼络人,就像在开始装修的时候,文文就说想要负责吧台。
而陈文格自己因为云丽比较强势的性格已然开始显现,就打算暂时缓一缓的时候,她却主动说让文文管理吧台,说文文是自己人,用着放心!
只一个很小的举动就让陈文格已经有点恨自己没骨气的心思,消散得无影无踪,并不再他想。
“你的几个兄弟里面只有俞强和黄古可以安排进来,不过好像黄古还在读书是吧?”
“嗯,才高二。”
“看起他还多成熟的,感觉人还不错。……算了,男的就留俞强一个,场子里目前招了三个也勉强够了,以后实在差人再说。”
陈文格点点头说要得。
“文格,还有件事、你要对你的兄弟们说一声,今天晚上是第一天开业,咱就不说了。以后他们来跳舞我们可以不收门票钱,但是酒水和小吃这些都必须给钱买,而且只允许他们每个人带一个人进来,超过了就得给钱。要不然以后就会有大麻烦,这个千万马虎不得,如果你不好说就推到我身上……”
“我明白丽姐,明天我请他们喝顿酒,说说这事。我想以后还是有用到他们的时候。”
“嗯,是这个道理,喝酒你去陪,我就不去了,还是安排好点。”
“行,丽姐。”
……
小风眼看快下班了,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今天值班后就要过五天才得再次轮到自己,终于可以好好耍几天了。
而且妈说这两天有亲戚来,还要介绍对象给自己,嘿嘿!
心里正在美滋滋的想着,办公桌上的电话却响起来,心里‘咯噔’一下,默默祈祷千万别哪儿出什么事情,不然就太倒霉了。
“喂,哪里?”
“您好局长,我是南街派出所俞寻风,请问局长有何指示?”
“是!没问题局长,保证完成任务!”
对方电话挂断后他还拿着话筒楞在哪儿。
……新开业的舞厅我去维持下秩序?
……干嘛不派东城派出所的民警去?
……西七路不正该他们管辖吗?
俞寻风无奈的戴起帽子,又从抽屉里拿出手铐别在身上,想了想把警具柜子打开,拿出电警/棍放在手提包里,然后才推着自行车出门。
没师傅允许他可不敢开着三轮单独执勤。
夜晚有风,寒意更浓。
街上灯光比平时更多,也照不透俞寻风苦闷的内心。
……
西固还是比较小,百姓的娱乐活动一直都匮乏,突然听说新开了一家舞厅,还说开业当天不收门票钱,不消说肯定会有很多喜欢跳舞的人来凑热闹。
与陈文格和云丽走得近的兄弟姊妹肯定会全部到齐,还有认识他俩的年轻人、或者无业者,以及爱好跳舞的中年人也来了很多,甚至有一些放假的学生和回家来过年的大学生。
晚上七点多钟就有人来了,他们三五成群、勾肩搭背,或者骑自行车、摩托,或者两三人挽手走路。
陆陆续续的人流都朝着西七路汇集,舞厅大门口很快就停了不少自行车和摩托,甚至有一辆菲亚特!
舞厅的舞池四周放了一圈沙发,可以坐四个人的长沙发按云丽的建议,每两个一组对着放,中间再摆一张小茶几,方便搁置酒水和小吃这些。
而中间舞池的面积有两百平米的样子,虽然没人的时候看起来足够大,但像今天这种规模的人数就显得有点拥挤了。
俞强的任务是维持秩序,相当于安保。几个和陈文格很铁的车站兄弟们看到俞强都在跑上跑下的忙碌,于是也很自觉的去帮他,才跑几趟就开始喊累喊渴的,然后就去吧台拿拉罐或者啤酒喝。
掏钱的时候他们口中的文嫂没收,说文哥交代的今天请客。于是这些兄弟们就更尽心了,俨然是舞厅的一份子。
……
才八点过,大厅里的客人就基本上接近饱和,甚至开始出现打挤的情况,连几个负责送酒水的少年穿插路过的时候都显得磕磕碰碰、小心翼翼的,而且忙得脚不沾地。
而吧台里的文文一个人更是忙不过来,还把云丽的两个姊妹拖进来帮忙,几个人在吧台里放唱片、收钱搬酒水递小吃等等,忙得不亦乐乎,脸上虽然挂着汗水,却也显得很新鲜和兴奋。
看到这种请客,陈文格就让俞强喊两个弟兄去门口守着,不再放人进来了。
劲爆舞曲一首接一首,四个音响发出震耳欲聋的节奏,中/央转灯发出的七彩光束在大厅里到处飞舞,闪烁不停的彩灯也不断变幻着色彩,映得舞池里光怪陆离,五彩斑斓。
迪斯科舞者们挥舞着双手、扭动着身体,随着音乐节奏时而牵手碰臀、时而贴背甩头……
没有人闲着,连在舞池边喝酒吃东西的人都随着节奏在摇,总之大家都在跳个不停,扭个不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