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队长请客虽然花了点钱,并且过生也是幌子,只要事情办妥了就行,在看到黄古来请自己安排工人去帮忙的时候,他脸上露出的慌张让牛队长像喝了冰糖水,既甜又凉快,别提多舒服了。
因为出不去,牛队长本以为杜尚菊这婆娘也在里面,正好可以解决点生理问题,但他妈的今晚稍不留意就不知道她跑哪个狗日的床上去了,想着心里就更想像猫爪。
而且他知道最多明后天,矿里肯定会解除限制,毕竟这种请情况在以前遇到过好几次。
所以,牛队长躺在床上就一直没睡着,再说他也想等等看,看她杜尚菊今晚会不会回来。于是干脆来到杜尚菊的窝棚外坐着,时间一长,抽着烟就睡着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把他惊醒,睁眼一看,原来是盼了半天的杜尚菊,只见她踉踉跄跄的跑过来,连衣衫都是胡乱披着的,他不禁一惊,赶忙问道:“小菊,你怎么回事?”
“滚,让开!”杜尚菊把他的手一摔,就进了屋。
“我……”牛队长咬牙切齿的很想骂过去,但又不想和她整僵了,不然就得空等几个小时。
跟着跨进屋,看到杜尚菊神情迷迷糊糊坐在床板上,像在想什么,又像在恨谁。
他便轻手轻脚的走拢,问道:“咋啦,有啥事你给我老牛说,有我在这儿难道矿里还有谁敢惹你不成?”
“你?你很能干吗,见到黄顾你重话都不敢说,还说没谁敢惹我?”
“啊?你跟他睡了?”
“日你仙人,老子跟他睡了还回来爪子?”
杜尚菊破口大骂,一脚把牛队长踹得一趔趄。
“我说错了,是他惹你了还是咋的?”
“没得谁惹我,……你大晚上的蹲在外头干啥?”
杜尚菊鄙视的瞟了眼他裤裆,眼睛一翻说道。
“咱不是关心你嘛,看你这么久没回来,你知道矿里戒了严的,万一你遇到当兵的枪走火,被伤者了多不划算啊。”
“切!当兵的怎么了?还不是跟你一样,看到老娘眼睛都直了,而且他们谁不比你强?那像你肥得你妈个猪一样,看着就恶心!”
牛队长脸色一变,咬牙切齿的骂道:“你妈/的个/逼,当初你来矿里的时候要不是老子这个猪你能活到现在?你妈/逼难道忘了那个时候是你个骚货自己跑到老子床上来的?现在你攀上了疤子就以为找了好靠山?他疤子还不是靠老子给他出证明,矿里能给那么多钱吗?你现在嫌弃老子,想起就是气,我……”
“……”
杜尚菊沉默着,毕竟他说的都是事实,甚至自己的小命都是这个像猪一样的男人救的,连拐卖的人都被他打断三条腿。
意兴索然站起来,也不管牛队长在不在旁边,脱掉唯一的衣裳和外裤就缩到被子里去了。
她从醒来之后就一直没有明白自己怎么会在野外的山坡上睡着。
半夜的风吹醒自己的时候身上仍然只有一条内裤,与脱衣服的地方却有十几米远。而那个年轻汉子却不见踪影,未必是他动的手吗?
杜尚菊想着心事的时候,却没发现牛队长不知啥时候已经爬上床,而且猪头已经拱了进来。
算了,懒得想他,还是顾着当下,起码能缓解缓解,于是雪白的手一伸……
依旧是漆黑的夜晚,祝权寿嘴里也哼着小曲,走在那条对他来说十分熟悉的小路上,脑子里盘算着答应胡秀,等孩子出生后就洗手不干,专门上山打猎的时间还有多久,还能挣多少钱,这样儿子将来就不会像自己小时候那样吃百家饭了。
今晚也见到了快一年没见着的婆娘,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变得比原先还标致,本以为她肯定跟那个不知道叫黄古还是黄顾的睡过,哪知道竟然还给老子守着,以至于第一次提前结束下床,想想竟然有点后悔,只可惜她不能生。
要不然等儿子生下来后,干脆去把她接回来,起码还可以用来照顾月子,嘿嘿,这办法好。
灯越来越亮,家越来越近,只是祝权寿也越来越疑惑,这个胡秀怎么把大门开着,大晚上出来做什么?
“胡秀……,你把门开着爪子,就不怕蛇啊什么的爬进来吗?”
祝权寿嘴里喊着,脚步刚跨进屋,就突然站住,鼻子一皱,嗅了嗅,血腥味!
赶紧朝里屋跑,刚进门口就猛地大叫起来:“胡秀,咋回事,你咋回事?”
喊着就朝床上的胡寡妇扑过去,然后一把搂住颈项,伸手去掐卡人中,嘴里不断的喊着胡秀,不过胡秀根本不需要掐人中就睁开眼睛,虚弱的说道:“你回来了?”
此时胡寡妇衣衫敞开,露出让祝权寿迷恋、她引以为豪的胸脯,下身已不着寸缕,一片狼藉,而殷红的血还在慢慢的染红传单和被子……
祝权寿肝胆欲碎,虎目园睁,紧紧搂住她连声嚷道是谁干的。
乱发如草、面色惨白,呼吸细微的胡寡妇说道:“你先送我去医院……”
“呃……好!我们去,马上就去!”
祝权寿放下胡秀,转身抄起一条干净裤子,胡乱给胡秀套上,再捞起一床干净被子一包,搂住就朝门外跑,强壮的身躯撞得门板散架,脚步如山!
……
同样是黑夜,天空同样无月,在金河三矿区围墙外一个无名地,在这儿能看见矿区那隐隐约约的灯光,虽然很远,但要看清身边的人却是能够的,因为天上还有星星。
“好久没有这样飞过了,还有点害怕!”
“哈,要不要再来一下?”
“算了!”
“想不想听我的事情,反正没事,我告诉你?”
黄古猛地回过头,看着马心玲那两颗发亮的眼珠子,楞了半天,舔舔嘴皮,摇摇头说:“不听!”
“为什么,以前你不是问过我好几次吗?”
“以前兴趣很高,现在是不敢有兴趣了。”
“哈哈,你就这么怕我?”
“不是怕,而是不知道听了之后会是怎么样的情景,所以还不如蒙着好一点,也不用多想。”
“嗯,你的想法是对的。”
“哟嚯!果然是骗我的,哼哼!”
“我骗你什么了,我本来就打算告诉你!有很多你不知道的、我爸妈不知道的、就连我奶奶都不知道的,我打算统统告诉你,到时候就你一个人知道,好不好,会不会觉得很骄傲?”
“……你说的这番话里,我只纠正一个,那就是不应该用骄傲这个词,应该用荣幸才对!”
“哦,……晓得了。”
马心玲突然一扯黄古,朝天上喊道:“扫把星!”
黄古抬头一看,一颗稍大的流星划过,笑道:“是流星。”
“奶奶说这就是扫把星,飞过去一颗就有一个女人克死了她丈夫。”
“呃……她听谁说的?”
本想说胡说二字,但是觉得不妥。
“不光是奶奶说,村里的都是这样说的。”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
“从前……”
地平线上开始有微光的时候,马心玲离开温暖的胸怀,微红着脸捋了捋发丝,瞟了一眼也站起来拍灰的黄古,倏地一爪抓过去,跟着就只见一团白影闪电般朝仍然亮光的矿区飞去……
……
太亮了,洗漱打饭,一碗没有味道的白水面也狼吞虎咽的下肚,然后和几个早来的工人聊着,抽着烟在升降机旁等小郑他们。
今天的任务是拆除清理,然后就等新的滑轮送来再进行安装。
因为升降机故障,所以崖璧上的堆料平台已经快堆不下了,老李急得嘴巴起泡,却也毫无办法,他甚至给矿里建议,反正有这么多闲着的人,要不干脆拿背篼背。
他的这个建议副区长还真的评估了一下,只不过连夜出发拉材料的车今天下午应该就会到,所以他决定还是再等等,如果真的要耽误几天以上的话,说不定还真的会采取这个方式。
小郑几个来了,一个个的黑着眼圈,黄古奇怪的问:“怎么回事”
小郑苦笑着说道:“黄组长别提了,牛队长安排的床铺的隔壁就是厨房,那股子味道熏得我们快亮了才睡。”
“哈哈,真的吗。”
“是啊,今晚上我就是在外面的地上都不会去睡了,……黄组长,你安排工作吧。”
“好……”
卢队长来了,他对黄古说:“你随时可以出去了。还有个事情,估计你得回一趟老家……”
黄古一听,顿时心里有点紧张,但脸上不动声色,问道:“哥,啥事,你说。”
卢队长说道:“不是什么大事情。派出所说县公安局户籍科的说过,目前正好处在办理身份证期间,上面要求资料一定完整,所以最好去你的出生籍贯地的乡政府开一张同意迁出的证明,这比较简单吧,只是要自己回去一趟罢了。”
心里稍落,黄古就说:“哦,行,看啥时候有机会我去找文区长请假,只是这么多年没回去了,也不知道是咋情况,唉!”
卢队长说:“说起来,我还想问问你,你这么久不回去,家里就不着急吗?”
“那可说不准,只有回去了才晓得。”
“好吧,事情就是这么个事,先安心上班。”
“嗯,我知道哥。”
卢队长走了,黄古心里想的还是开证明的事情,主要是就算他能去四井,也不一定开得来啊,因为自己根本就不是四井的,想到陈东倒是,但那也等于白说,怎么办呢?
这却得好好考虑下才行,想着事情,但是手上仍然没停,继续和几个工友们抓紧做事,临近中午的时候就基本上清理完了。
自己能出去,但他们还不行,于是和大家打过招呼就光着膀子,把衬衣搭在肩上往口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