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寅,你在说什么?”
骁袭没有听清魏庚寅的嘟囔,疑惑地问道。
魏庚寅扬起脸,恢复了以往淡然的微笑,摇摇头道:“没什么。”
“骁兄,我知道你与西门兄关系不大好,还有些隔阂……你若在总督府住不习惯,随时可以搬到我府上去。”
骁袭点头领情,依着他道:“好,待承儿状态好一些,我便考虑到你那儿去住。”
魏庚寅面露高兴,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张了张嘴,便被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不可。”
冷冷两个字,出自西门羽佃之口。
骁袭抬眸看去,魏庚寅回过头……
二人一同看到西门羽佃回来了,一袭银袍,悠悠阔步。
魏庚寅蹙了蹙眉,“西门兄,让骁兄到我那儿去住有何不可?”
西门羽佃负手走上前,站定,“将军府重新建好之前,他哪儿都不能去。”
魏庚寅不能理解地问,“为何?”
西门羽佃道:“没有为何,不可便是不可。”
言罢,他便提步向无暗殿的方向去了。
看着西门羽佃淡漠的背影,魏庚寅怔了怔,面色有种说不出的难看,默了默,低落地开口道:“骁兄,我先走了。”
骁袭略显担忧,“庚寅,你刚来就走?不如留下一起吃饭?”
“不了。”
甩下两个字,魏庚寅便转身拂袖而去。
目送庚寅离去,骁袭眉间蹙起几许不悦,西门羽佃那个混账!方才对庚寅那是什么态度!
饭桌上,骁袭没胃口,侧目,睨了隔壁慢条斯理吃着饭的西门羽佃一眼,道:“你方才对庚寅那般作甚?”
西门羽佃道:“怎么,骁将军真想搬到魏府?”
骁袭愣了下,道:“这倒不是,搬来搬去也麻烦。庚寅是好心,本将军先应了哄着他,搬不搬再说。你何必那般态度对他?”
西门羽佃吃好了,悠悠放下筷子,头略一偏看向他,淡挑眉梢,“骁将军若想令弟活命,最好老老实实待在本座府中,哪儿都别去。”
骁袭:“……”
这混账,什么态度!
西门羽佃已然不想再理睬骁袭,指了指桌上两道菜,道:“顾司,这两道荤菜不错,让后厨再各做一份送来。”
顾司人虽不在殿中,空气中却传来他干练的声音,“是!”
骁袭拧眉,用看猪的眼神看着西门羽佃,“方才本将军见你吃得不少,怎么你还要吃?”
西门羽佃端起茶,抿了一口,道:“本座稍后进宫,给皇上带去。”
骁袭:“……”
一听他要去找皇上,骁袭心中隐隐有些不舒服,哼了声,“宫里有御膳房,皇上想吃什么没有?需要你带饭?拍马屁!”
想起宫里头那位难以讨好的小妮子,西门羽佃抿茶微笑,“是啊,御膳房什么没有?”
“但本座还是不由自主地想为她做这些无聊的事。”
“那小丫头刁得很,也不知她心里到底想要什么,真想把心掏出来给她。”
骁袭瞳孔放大……
没想到方才还一脸冷傲的人,一谈起皇上,竟似融化了一般,满面的柔情蜜意。
眼睁睁地看着西门羽佃眼底快要溢出来的幸福与宠溺,骁袭怔忪了一瞬,沉下眼眸,认真地问道:“你……你当真喜欢皇上?”
西门羽佃毫不掩饰地嗯了声,“喜欢。”
骁袭眉头深蹙,颇为慎重地问,“你可想过以后?若是被发现了,你可会害得她死无葬身之地!”
西门羽佃悠悠地撇着茶叶,不屑地扬了扬唇,语调轻缓却透着隐隐地狠厉,“本座倒要看看谁敢动本座的皇上!”
骁袭有些受不了地冷了他一眼,“你便任性罢!到时,本将军也帮不了你!”
西门羽佃侧目,微眯长眸,意味深长地睨向骁袭,“本座知道,骁将军也一直都很欣赏本座的皇上。”
“……”骁袭一怔,心虚,别过脸,避开其目光。
西门羽佃勾唇,口吻徒添上几分狡黠,“欣赏可以。但,勿要有其他的念想,不然……”
“杀了你!”
骁袭:“……”
果然是个重色轻友的混账!
骁袭深呼吸了一下,沉着复杂的双眸,睫毛不易察觉地颤了颤,而后又掀目,有些虚张声势地怒瞪向他,冷哼了声,“你当本将军像你那般没羞没臊?”
“你若是真心,本将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你们也罢!”
“你若敢辜负皇上,玩弄皇上的感情,本将军定替圣上收拾了你这无耻乱臣!”
西门羽佃扬唇,起身,抬手,啪!
一巴掌抽了那一脸耿直的骁袭的后脑勺一下,道:“放心,绝不辜负。”
而后,拂袖负手,没事人一般,施施然走了。
骁袭后脑勺被他手欠一拍,险些一头扎进菜盘子里,抬起来,咬牙骂道,“娘的混账!”
怒了少顷,看着西门羽佃踏出殿中,骁袭心中忽而又泛起苦涩……
他承认,他对皇上是有某些心意,但他骁袭这辈子,做不来出格的事!
不像西门羽佃那个混账,肆无忌惮,没半点原则!
皇上在他心里,只会永都是皇上。
还有一点,骁袭也是自知,皇上眼中是有西门羽佃的,却并没有他……
魏庚寅打从总督府出来,拳头便是紧紧攥着的。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手策划的那场大火,非但没有烧死骁承,还让骁袭与西门羽佃走得更近了!
他们两个果然已经冰释前嫌,且感情更胜从前了!
如今,他们两个在一起,也比从前更加排斥他了!
可恶!
魏庚寅绷着脸,心情甚是复杂,步伐匆匆地回府……
眼看便要到家,却在临近府邸的巷子里,遇到了纪王。
魏庚寅被纪王拦住去路,怔了怔,略有些诧异地看着纪王,回过神,俯身行了一礼,道:“呃……纪王殿下,您怎会在此?”
四下无人,纪王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问道:“将军府的火,是不是你干的?”
被如此一问,魏庚寅面色深沉起来,十分警惕扫了几眼四周,确认无人,才道:“纪王殿下若无证据,切勿血口喷人啊。”
纪王鄙夷地看着他,冷哼,“魏大人不承认,本王也知道定是你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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