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没遇到这种情况, 哪有做题人把题目踢给出题人的?
鹿幼歌管他们想什,手的砍柴刀又进了两分,“怎么都不回答?”
一时之间大家有进退两难, 实际上他们对于这个“同伴”实在没什情分可言, 这保住他的命,不过是因为逼迫诱导鹿幼歌进行选择。
可现在很明显鹿幼歌是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跟作废已经没什区别, 那么他们还要继续吗?
[请做出回答。]
在场除了鹿幼歌之外都听到了声音, 这就是要继续的意思。
“冷静冷静。”元元往鹿幼歌的方向靠近了两步, 朝着她伸出手,“杀人是不会解决问题的, 什事情, 咱们可以慢慢商量。”
“对对对,慢慢商量。”其他人应和道。
鹿幼歌垂眸,似乎无动于衷。
“你到底想怎么样?!”男人气愤道,“要杀就杀。”
其他人:“??”
还这种要求?
鹿幼歌大约是想满足他,手一划,血液顺着口子留来, 很快染红了衣领。
“别别别!”男人立刻哭着求饶, “求你别杀我,求你,别……”
“可以。”鹿幼歌干脆利索地收了刀。
说到一半的男人:“……”
其他人:“……”
这容易吗?
那他们刚刚在干嘛?!
“我就知道!”男人脑瓜子转得很快,一鼻涕一泪感动到,“我就知道你不会杀了爸爸的, 爸爸就知道你是爱爸爸的,你是不是不想要他?你想杀了他吗?”
“幼歌,只要你一句话, 只要你想。”
鹿幼歌奇怪地看着男人,试图从男人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别的东西。
但是没,他真的希望她说想。
鹿幼歌抬头看着其他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殷勤的盼望。
这是觉得她是傻/逼?
一方面重视新生儿,要死要活要生一个儿子,另一方面在她希望她对这个新生儿有意见?
“你为什要生呢?”鹿幼歌奇怪地问。
男人一僵,没想到她居然又转移话题,回答想还是不想,就这难吗?
倒是老太太回答了,“他可是咱们老鹿家的种,老鹿家他就有后了!”
鹿幼歌恍然,“所以为什又要他去死呢?”
“是你要他死!是你不想要他!你容不他,他不过是个婴儿,你怎么就不能对他好点呢?为什不能放过他呢?”
“你不想他死,是不是?”老太太问道,“他可是你弟弟。”
鹿幼歌“啧”了一声,“跟我什关系呢?生他的又不是我,你们想他活也好,想他死也好,都是你们自己的,跟我什关系呢?”
“真是有意思,他没出生,从不问我的想法,如今他出生了,存在了,又开始在乎我的想法了?”
其他人:“……”
[第二题废。]
[第三题,你愿意跟他结婚吗?]
[请回答愿意或者不愿意。]
在场所人听到这个信息之后,就知道这一次又失败了。
鹿幼歌不知道他们已经准备开启下一个场景,了无生趣道,“次能不能逻辑好一?”
粗制滥造的布置,自我矛盾的人物,就算鹿幼歌没有记忆,也很容易找到问题,她又不是失智。
但鹿幼歌到底还是正处在记忆虚假状态,虽说因为近十八年的情感淡泊经历,她很容易就能看出世界的虚假,可到底还是不明白到底怎么了?
游戏显然也知道这点,于是很快又一次重启开始了。
鹿幼歌刚提着刀往外走,眼前猛地一黑。
……
“亲爱的?亲爱的?”
鹿幼歌迷迷糊糊听到耳边的声音,是在……叫她?
“医生!医生!她手指动了!医生!!!”
鹿幼歌昏沉中觉得这个人可真……智障啊。
医院大吵大闹,可不就是智障吗?
等她意识恢复的时候,现智障竟是我自己。
“你说,我们已经订婚了?”
“没错,”青年长相秀气,甚至有偏阴柔美,说话的时候,用带着戒指的手抓着她的手的眼里充斥着爱慕,“我们已经订婚了,原本过两天就要结婚。”
从男人遗憾而又庆幸感情丰富的语里,鹿幼歌屡清楚了情况。
眼前这个男人叫度陌,他们从高中开始交往,大学毕业前订婚,如今马上要踏入社会,商量结婚的事情。
结婚前,他们几个朋友说办一个单人派对,但是在去的路上,她就生了意外。
“你出了很严重的车祸,那人已经被判死刑了。”“度陌”悲伤道,“还好你没事,虽然失忆了,但是没关系,我相信我们的爱可以度过一切难题,亲爱的。”
“所以,如果我没活,你要跟我的牌位结婚吗?”鹿幼歌挑眉看他。
“度陌”一僵,而后讪讪道,“你还是这幽默。”
鹿幼歌没有说什,微笑道:“我不舒服。”
“度陌”看出她委婉赶人的意思,贴心地扶她躺下,拉上窗帘,回来又给她掖了掖被角。
而后轻手轻脚离开,等到她离开后,鹿幼歌缓缓闭上眼睛。
度陌。
这个名字的确很熟悉。
……
第二天鹿幼歌在“度陌”的带领,做了一系列检查,最后确定除了失忆没有其他的问题。
就是右胳膊好像因为撞击骨折了,但是问题不大,不提重物养一养就可以。
拿了各种外用药物之后,鹿幼歌坐上了“度陌”的车,“咱们接下来先回家,我做了你喜欢的饭菜。”
鹿幼歌望着窗外快速后撤的风景,突然问道:“我是孤儿吗?”
车子猛地一停,前面红灯路口。
“怎么这问?”
鹿幼歌奇怪地看他,“在结婚前夕严重车祸,只有你在我床边。”
“度陌”闻言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个意思,“当然不是,只不过叔叔阿姨跟我爸妈在老家准备婚礼的东西。”
“咱们是以婚前蜜月的理由跑出来了。”“度陌”道,“我没敢通知他们呢,阿姨脏病,我担她接受不了。”
鹿幼歌挑了挑眉头。
没敢通知父母,倒敢签字手术。
严重车祸差点没命,醒来后除了右胳膊骨折以及失忆之外没有其他伤害,第二天就可以出院。
鹿幼歌垂眼眸,她怕不是遇到了什社会新闻吧,而且是熟人作案?
度陌,这个名字真是好熟悉。
“度陌”不知道鹿幼歌已经列出来怀疑一二三,并且准备揪出他的尾巴。
这次他们为了防止鹿幼歌怀疑,首直接让她失忆,而不是用记忆覆盖。
然后特意用了“度陌”这个名字给她未婚夫,以及长相设定上也是偏鹿幼歌喜好的越阡类型。
不过为了防止鹿幼歌怀疑自己中所爱,想起来越阡。
他们特意避开了越阡的名字,也没有完全用越阡的长相。
……
两人各自怀着思,一路无言。
车子来到一个小别墅前,三层别墅带小阁楼,外围有一圈围栏,透过围栏能看到别墅周围种植满了鲜红玫瑰。
鹿幼歌从车里出来后,站在车前看玫瑰花,“我们有工作吗?”
“嗯?”“度陌”行李搬下来,闻言道,“啊,咱们两个是做自媒体的。”
鹿幼歌对这个词陌生,但是显然“度陌”也没有要继续说的意思。
他刷卡打开大门,而后对鹿幼歌道:“我去把车停车库,你进去,待会我会行李搬进去。”
鹿幼歌看着车离开的房子。
原来这个小别墅,不自带车库?
车有能力买小别墅,甚至种植了一片红玫瑰,还圈了围栏,却没自带车库?
她果真没管行李,自顾自进去,站在密码锁前的时候,愣。
去掉之前的理性分析,从感官上说,她对这个未婚夫这个房子甚至这片玫瑰花都没丝毫印象。
但她失忆了,这也可以理解,可偏偏她对“度陌”这个名字一种强烈又久远的熟悉感。
好像,这个名字曾经离她很近,可又曾离她很远。
这就矛盾了,她能对名字印象,却又对名字的主人毫无印象。
为什呢?
“亲爱的?”
鹿幼歌回头看拉着行李,朝她走来的“度陌”,微笑道:“你忘记告诉我密码了。”
“度陌”拍了拍脑袋,“啊,看我这记性,不过这个可以指纹解锁,我记得你设置的是左手无名指的指纹。”
这个手指,还真不容易。
解锁成功,鹿幼歌走进去,迎面是个玄关,换鞋进去后,百来平米的客厅,布置比较简单,就是沙茶几配电视。
鹿幼歌问道:“我的房间在哪?我想洗个澡。”
“度陌”体贴道,“我带你过去,正好行李给你送房间里。”
鹿幼歌跟着“度陌”上楼,送到二楼一个房间后,“度陌”再次体贴表示:“那你洗澡,我去做饭,给你好好补一补。”
“看看我亲爱的,都瘦了!”
鹿幼歌笑着看着他离开,在他关门前,突然开口疑惑道:“我们没同居吗?”
“度陌”一顿,资料里鹿幼歌这……吗!
众所周知,在私密空间里,或者玩家私密事情比如:换衣服的时候,官方是不能进入的。
简单来说,只要他敢晚上爬鹿幼歌的床,系统就能给他搞成人形马赛克。
这是绝对规则,官方都没办法。
可是根据资料显示,鹿幼歌之前跟越阡亲密度只到握手啊!她怎么,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然而前个问题没说完,后一个问题更加致命而紧急的问题又来了。
“我的右手受伤,你不打算帮我洗澡吗?”鹿幼歌微笑道。
“度陌”:“……”
救命!这题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