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军全灭,之后紫竹寨又在山中扫荡了两天,虽然不能将青龙寨的所有人都扫了个干净,但那少有的几个漏网之鱼也就只敢往山中跑,所以林家一直弄不准,自家的家兵到底是怎么回事。(手打)
其实,到了现在,他们也知道,自家的军队恐怕是凶多吉少,可是,就算是败,怎么连一个人都没逃出来?而且还有博伊,此事已经不仅仅是林家的问题,还关乎到北边,博伊可是北明王手中的重将,就这么折到了这里,他们总要给一个交代!
也就是因此,他才会在明知道夏卓敬将要手掌大权的情况下,还让手下这么去试探,关于夏卓敬手中的兵力,他们是有数的,所以需要试探的,就是那个杨毅。
他和夏卓敬都不可能长久的留在斥丘,他这边也许还能拖延,但夏卓敬那边却很有可能随时接到上面的任命,所以,就算赛龙舟上的机会不是太好,他也不得不逼着那个杨毅下场。
当然,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若是能杀了那个杨毅,是最好的,虽然这会得罪夏卓敬,但他们本就把夏卓敬得罪的很了,也不差这一件,反正夏卓敬也不会在现在和他们翻脸的。
想不到那杨毅却是个机灵的,虽然身手一般,却不上当,找到个机会就退了下来,不过总算试出了他的水平,可是这却更令人费解。当然,他是知道杨毅手下还有一帮山贼,而从他们从孙家得到的消息来看,那些山贼也算是训练有素的,可是,再训练,也不过是山贼,天了,也就是一般正规军的实力,和他的家兵相比,那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那夏卓敬又有突破?
在林青山为此事烦心的时候,那边夏卓敬也正在和杨毅谈论着相同的事情:“这次却是委屈定之了。”
在大概的解释了一遍,为什么会让她这样下场后,夏卓敬这样,杨毅听了心中苦笑,嘴上还要:“将军客气,只是这林家实在胆大,将军以后,却要心提防。”
“却是本将累了定之。”
一听他这么,杨毅连忙跪下:“将军这话严重,属下实在无所适从,属下实没有抱怨之心……”
不等她完,夏卓敬就拉住了她:“定之太过心了,本将并非此意,定之可知,那林青山这次却是为何而来?”
“不是为那些家兵吗?”
“这是其中之一,还有一,却是来和本将做交易的。”他到这里,笑了一下,“定之可想好了,要在何地经营吗?”
他突然跳到这里,杨毅一愣,之后道:“属下觉得,凡州的巨岗更好一些,此地不仅临海,而且还紧挨着巨阙山,地形却是最好,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巨岗……可是有巨阙族的那个地方?”
夏卓敬当然不可能悉知大赵的一州一县,但对于这有外族的地方,他大多都还是有些印象的,此时微一思忖,就想了起来,杨毅称是。
“巨阙族,却不是好相与的。”
夏卓敬看着她道,杨毅微微一笑:“属下也是如此想的。”
她这么一,夏卓敬就明白了过来,连他都知道这里不好动,那么当地朝廷的辖制力也就可想而知了,而且,其他各方面在这里想来也没多少布局的,从这个方面来,这里还是个空白地带,但要在这里站住脚,却要搞定那个巨阙族。
“高山上的民族大多民风彪悍,习俗古怪,定之到了那里,却是要辛苦的。”
这话虽然的是勉力,但杨毅也知道,其中却是带了几分怀疑,因此道:“属下出身粗鄙,在这里,也许更合适。”
夏卓敬看了她一眼,道:“即是定之已考虑清楚,那本将也就放心了,不知定之对武艺有什么想法?”
杨毅一愣,还没回答,夏卓敬又道:“以定之来看,那高强的身手如何?”
“以属下来看……此人应该和当初袭击将军的那人不差上下,实是要比属下强上几分的,若无意外,属下不是那人的对手。”
“那定之是否觉得,今天是否是出现了意外呢?”
“属下本是这样想的,但现在想来,那恐怕是个陷阱,若我当时真的踢下,恐怕此时已不能喝将军在这里话了。”
夏卓敬嘴角含笑的头:“若只是单比身手的话,其实那个高强也许还要比定之错一,之所以他能胜过定之,是因为他已经懂得了真气的运用,虽然还只是最初级的,却也和以往大大不同。”
杨毅的脸差一变成了囧字形的,真气的运用……这就是传中的内力?
夏卓敬见她面色古怪,还以为她是惊讶的,开口道:“功夫一,其实分有三个层次,一个层次为力,二个层次为气,三个层次为神。在力这一层,注重的一是力量,二是招式;气这一层,则是真气的运用;至于神……则只是传,据我所知,目前还没有人达到。”
“敢问将军……这真气,却要如何运用?”
虽然心中囧囧有神,但既然他提到了,杨毅也自然顺着问了下来,夏卓敬道:“这却要你自己领悟了。”
杨毅一愣,夏卓敬又道:“在力这一层,还有典籍,但在气这一层,靠的却是个人的感觉,本将当年,也是在经历过一次生死大难才感觉到的。”
他完,见杨毅的表情更为怪异,以为她是在担心,因此又道:“不过定之也不用太过忧虑了,一,能突破到气这一层的人毕竟不多;二,若是在一层达到了峰,却也不见得不能以下克上。”
杨毅抬起头,在听到夏卓敬什么力、气的时候,她直觉的把这当成了先天、后天,在她的概念中,那后天的再厉害,也不可能超过先天的,那就像是种族的差异,一只兔子再牛,只要它还是地球上的兔子,就不可能杀的死狼,怎么这里的兔子还能变异?
“当然,这要练气那一层的人是只是摸到了一门道,并不精深,比如今日的那个高强,若定之在招式上更有侵淫,最后那一下,也不见得不能取之。”
他着,顺手摘下一片树叶,向后抛去,然后身体突然腾空,双手向下按,两脚分开,然后身体一扭,再之后,身体侧倾,然后那个树叶顺着他的身体擦了过来。
这一下他做的快若迅雷,杨毅却已经看清,他这是在模仿今天最后的那一下,虽然夏卓敬只有一个人,但她已可以看出,若是她当时顺势而下,那么起码面临着两个陷阱,一,是那把飞出去的斧头;二,是高强的上挑,不过她若是能做到像夏卓敬这样,用两脚卡着高强的脖子,再顺势斜躲,那么最起码,却有可能重创高强的。
“我练武多年,出来,只有两字心得,一位顺,二为逆,定之若有心在这上面发展,不妨体会一下。”
“属下多谢将军教导!”
这一次可以是杨毅最真心实意的一次感谢,若是在现代,这两个字不算什么,真这么出去,不定还有装13的嫌疑,但在这个有着真实功夫的世界里,在她本身也是习武多年的情况下,这两个字,无论她是否能从中体会出什么,最起码,夏卓敬的用心都是好的——无论他的用意是什么。
“定之要为我经营地方,我却没有什么能送与定之的,也只有这两个字,算是我多年体会。”当下,他又把自己的一些理解了一遍,真的来,他的这种解释绝对没有现代武侠中的词句来的诱人高明,但杨毅此时可以已经把这个身体原有的功夫融会贯通了,这些天她在这上面也从不敢懈怠,现在再听夏卓敬这么一讲解,自然是更有体会。
林青山在和高强分析夏卓敬,夏卓敬在给杨毅讲解功夫,这一年的赛龙舟,可以是少了两个主客,但是这些对于斥丘的平民却没有太大的影响,虽然很多自诩为有才华的人很有些遗憾,但是一般的民众,对这一天的要求只是热闹好看就好,因此,在这个时候斥丘城内还是一片的欢腾,不时的,还能看到烟火在空中绽放。
斥丘如此,渝州下辖的其他县城当然达不到这个程度,但在此时也都是欢天喜地的,不烟火表演,家家户户却是都要蒸粽子,炸菜角麻叶的。
这粽子有甜的也有咸的,有放肉的也有放枣放花生的,香香甜甜,再配上焦焦脆脆的麻叶,孩子们最是喜欢,孩子们高兴,大人们在这个时候也会避免生气,因此真是家家开心,户户如意。
而在这个时候,和渝州紧邻的门州川北,则陷入了恐慌,蝗虫,铺天盖地的蝗虫,在下午的时候还只是少量的,而到了晚上,则几乎是满天满地的蝗虫。
今年没有什么大的天灾,算得上是风调雨顺,稻子的穗都结的满满的,眼看丰收之日可见,却突然间出现这样的灾难,人们看着那在薄薄的月光下涌动的黑影,只觉得一片绝望。
“天老爷!天老爷!给条活路吧!”
有人发出这样的凄厉的喊声,更有的在哑然的喃喃:“县太爷不是是谣传的吗?不是是谣传的吗?”
蝗灾(上)